周谧被他敏感的触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臂弯稍稍使力, 就将她拦腿托高。
一套动作迅疾且连贯,周谧根本来不及应对, 惊得勾住张敛脖子,随即被挂抱到床上。
途中她听见了购物袋的窸窣, 大概是他取出了什么东西。
张敛欺身过来,撑高自己,但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很近地看着她, 他幽深的眼神是明目张胆的欲念, 像着了火, 炙烫而缠绵。
周谧咽了一下口水, 体内无法自制地空虚起来。她收紧双腿,渴望填合他们之间的所有间隙。
张敛促狭地掀了下唇, 因为她下意识的盘绕。
周谧注意到了, 一只手从他后颈撤离, 改为捂他嘴巴:“不准笑。”
张敛搭握住那只手,开始轻吻她掌心,又往腕部蔓延。那片皮肤慢慢沾染了他湿烫的鼻息。
他垂眸看着她,眼那么深,唇那么红,似是随时会挑破她细细的血管,再将她吸空。
周谧完全扛不住这种注视,这种亲法,情难自禁地溢出鼻音。
眼前一暗,张敛重新靠过来,含住她嘴唇,一瞬,那种密集聚涌的酥麻感让周谧全身发软。
他总能将她的关键字眼背诵和牢记。
他们相叠并拥吻,气息与体温一致地滚烫。
周谧的脸颊和耳朵都烧了起来,根本无法抗拒,像种瘾癖,她毫不费力地沉沦在他的圈地与标记里。
……
抱在一起时,周谧用指腹感受着他紧绷的背肌:“你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张敛摩挲着她面颊:“你想要什么变化。”
周谧唔出一声,眼里有了泪光:“呜……感觉好好。”
张敛在她直白的赞美里勾唇,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眼皮,用很低的气声问:“有多好?”
周谧闭目体会,却无法给出具体的回答:“不知道,无法形容,就是很好。”
像是没有了任何缺口,她成为世间最富足最完满的那一个。她的泉眼为他的扎凿而春水泛滥和恣意,并重焕生机。
张敛吻住她微扬的唇,将很好化为更好。他们像是急奏的小提琴,在弓与弦的摩擦间,重塑曲谱与乐章的和音。
……
仿佛雪崩,仿佛浪涌,地动山摇,近乎窒息的快慰将周谧从头到脚彻底淹没……
—
等一切都平息,两人都像从热海里刚打捞出来。
周谧侧拥着张敛,手臂横在他身前。她一动都不想动,脸上浮着粉晕,像朵吸饱雨水的蔷薇。
残留的痕迹有如浪漫主义画派的笔触与色彩的表达,诉诸着美妙的情意。
周谧回味了会,忍俊不禁:“你虽然老了一岁,但我觉得还是跟之前一样好。”
张敛笑了一下:“没有更好吗?”
周谧瞳仁俏皮地转动两下:“有吧?”
张敛对这个语气词不大满意,眯眼:“吧?”
“有——”她改口,还把尾音拉的无限长:“当然有——”
周谧往他臂弯里蹭得更深:“刚刚分不了心,就没有回答你那个问题。”
张敛问:“什么问题?”
周谧说:“就是有多好。”
张敛惬意地嗯了声:“你说。”
“怎么说呢,”她把腿也搭到他身上,像个树袋熊一般从侧面缠住他:“不只是本能和满足吧,还有一种……皈依感,一种生命力,跟这个人,这样过后,对抗孤单的能力就一下子降低了。”
张敛因这个描述而转向她,再次跟她面对面地环抱为一体。最后他说:“我也是。”
他们又懒洋洋地聊了会天,张敛偏低脸,嘴唇轻贴周谧额头:“要不要去洗澡?”
周谧挤出甜细的声音:“要张敛敛抱过去洗。”
“好。”他笑了起来,直接将她捞高。
打水仗是他们喜欢的项目之一,在朦胧雾气里一阵泼洒追闹,张敛又把她扯回跟前,举高花洒给她彻底冲湿头发。
他很仔细地在周谧脑袋上搓出满头泡沫,把她变成一只绵软香甜的奶白小蘑菇。
“啊,进眼睛啦——好难受。”星点泡沫不当心滑入周谧左眼,她的眼皮和山根都被刺激得挤成一团。
张敛拽来毛巾替她擦拭几下:“现在睁得开吗?”
周谧略略舒展表情,试着掀动眼皮。
张敛的吻随即落下,是被可爱到的奖励。
周谧捶了下他湿漉漉的胸膛:“你怎么想方设法地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