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只觉自己好似一条摔在砧板上的鱼,全身的骨头都似要寸寸裂开,后背被一股大力压制,令他根本喘不上气来。
剧疼与窒息的双重痛苦中,卫复渊勉强抬起了头。
一条破麻布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他意识到,原本应该追在他身后的“处刑人”,此时就站在他的前面。
【对不起……】
卫复渊听到自己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
【我、我没想到……会……害死你……】
话音刚落,只听“咣啷”一声巨响,他身下的玻璃栈道轰然破碎。
卫复渊终于体会到了从百米高空坠落的滋味。
——艹!!
下落的瞬间,卫少爷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碎尸万段这种死法,是不是太挫了!?
……
“……小卫同志,小卫同志,快醒一醒。”
卫复渊先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薄荷味,再是听到北泉叫他的声音,然后才感觉到人中一阵火辣辣的刺疼。
他睁开眼,近距离对上了北泉那对栗色的眼眸。
“啧。”
北泉看卫少爷瞳孔依然无法对焦,半昏半醒的样子,一边叹气,一边往指腹上倒了点液体。
“你这体质不太行啊,晕得也太久了吧?”
卫复渊气得要命。
他很想跳起来,揪住北泉的衣领让他也体验一下高空飞人的感觉。
只可惜他现在浑身发软,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连转头都费劲儿,只得在心里把始作俑者艹了一百八十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卫少爷在心遇訁遇訁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这时,他看北泉用沾了某种绿色液体的手指往他面前凑,卫复渊嫌恶地偏开头:
“你要干嘛?”
“涂风油精啊。”
北泉用看缺乏常识的小学鸡的眼神慈爱地看他:
“这东西能醒神嘛。”
“卧槽!!!”
卫复渊舔了舔上唇,吃到了一嘴辛辣:
“难怪我嘴唇到鼻子这一块都烧得没感觉了,你到底涂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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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度假山庄时,卫复渊仍旧臭着脸,像一条气鼓鼓的河豚。
他不声不响进了浴室,“咣唧”一下甩上了门。
北泉也不着急,就坐在桌前,施施然听着浴室里摔摔打打丁零桄榔的动静,等着卫复渊折腾够了自己出来。
四十五分钟之后,卫少爷才打开门,只穿着一件浴袍,全身湿漉漉地走出浴室。
他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薄唇紧抿,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今晚辛苦了。”
北泉笑眯眯的开始顺毛摸:
“多亏了你,咱这案子才有了重大进展。”
卫复渊很小幅度地朝北泉的方向倾了倾身,随即意识到自己还在闹脾气,又将头别了回去。
“我想,我差不多已经弄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北泉继续隔空撸毛。
“唯独还有一个疑点我想不明白,需要你帮帮忙。”
卫复渊:“……”
他确实憋了满肚疑惑,有满山满谷的问题想问。
但他又不愿轻易服软。
纠结了半晌,卫复渊硬邦邦地丢出一句:
“你们那破公司,到底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