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五千万，够了。”
王耳脸上笑意加深：“二爷这话说的，一亿五千万是佳士得的成交价，再怎么说，我这边的价格也不该低于佳士得成交价吧？”
二爷！
在场不少人都知道二爷是谁，望向吴青峰的眼神里多了点忌惮，远鸿集团那位啊，可轻易不能得罪。
无视四周目光，吴青峰再次开口：“理论上来说确实不该低，但你要知道，你这边的听风瓶，没有佳士得那个珍贵。”
王耳脸色有些微变化：“二爷，都是宋朝的听风瓶，珍贵……”
“谁说这个听风瓶是宋朝的？”
吴青峰果断截住王耳的话，眼里多了些嘲弄。
“阳城拍卖会上，在最后竞价宋影瓷听风瓶里的人，有我，我说，你这个听风瓶，不是宋朝的。”
赵凡眼睛一转：“我也觉得这个瓶子不是宋朝的。”
吴青峰说话时没人质疑，赵凡一开口，立刻就有人表示疑惑。
“你又是谁？”
赵凡微微一笑：“我就是那个最后拍到宋影瓷听风瓶的人，名叫赵凡。”
赵凡一开口，看他的人更多了。
“他就是赵凡？看这长相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们真有意思，判断人有没有特别的，居然看人长相？”
“……”
你一言他一语，在场的说什么的都有。
赵凡非常淡然，随便说，反正说来说去他不会少块肉。
吴青峰和赵凡先后开口，提到的都是之前拍卖的宋影瓷听风瓶，不得不说，对于上面的听风瓶影响非常大。
一个是身份地位尊贵，一个是曾经的得主，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对王耳拿出的听风瓶都是巨大打击。
眼看着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中还掺杂着质疑，王耳沉了脸。
“希望两位说话能看一下场合，这种公开在拍卖会上打主办方脸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吴青峰嗤笑了声：“说现在这个叫拍卖会都是给你脸，一个连鉴定师都没有的拍卖，能叫拍卖会？哦，还不合法。”
还不合法。
如果说前面会让王耳黑脸，那么最后几个字，就像是重击，直接打的王耳说不出话。
避开不谈不代表不存在，天元酒店顶楼的拍卖确实不合法。
“二爷，你……”
王耳气得说不出话，还是得维持脸上的笑意，一时间面容扭曲，相当难看。
赵凡看的想笑，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说的绝对是现在的王耳，生动形象。
眼看着拍卖陷入凝滞，阳城本地人还好，老神在在，非常淡然。
但外国人却不高兴了，他们就是奔着听风瓶来的，现在告诉他们这个听风瓶没有之前的那个珍贵，这不是欺骗他们？
一亿五千万，他们能给，但要是没那么珍贵，那就……
一片寂静中，旁边突然出现十几人，为首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下人不会说话，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见谅！”
中年胖子一露面，就点头哈腰冲着各方道歉。
边走边说，到了王耳身边，一抬手就把王耳推到了边上。
“各位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我的拍卖会，古董的真假，想必各位也清楚，废话我就不说了，这个听风瓶，绝对不会比佳士得拍卖的那个差，我敢拿我的人头作保。”
吴青峰换了个姿势：“从花纹上看，你的这个听风瓶，根本比不上之前那个。”
“二爷，花纹可不是判断听风瓶唯一的条件，我们要做的是判断年代，这个听风瓶是宋朝的，这点毋庸置疑。”
“然后？”
“一个年代的宝物，怎么会因为花纹而分出层次呢？”
吴青峰笑：“你怎么不说，街头的碗，有花纹和没花纹的价格不一样？”
街，街头的碗？
所有人都没想到，吴青峰会拿街头的碗来比听风瓶，这简直是把听风瓶往地底下踩。
可随后他们又想了想，觉得这个比喻很形象。
普通的碗，有花纹没花纹都是两个价，何况是听风瓶？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中年胖子眼前的听风瓶，眼神都变了。
不是最珍贵的他们拍什么？古董本就是要独一无二，才能衬托他们的身价，这种的，不行！
中年胖子脸上的笑意僵住，该死的吴青峰，居然在这种场合下他的脸，很好，非常好！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前一个听风瓶，各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吗？”
吴青峰这边的言论没办法扭转，他只能从另一边来。
一句反问，倒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
这个时候，谁也没去想吴青峰报的一亿五千万，都淡然的等着中年胖子说话。
“前一个听风瓶，现在正在京都博物馆摆着，也就是说，归国家所有，和私人无关。”
他加重“私人”两个字，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却把才湮灭的气氛给弄的热烈起来。
如果上一个听风瓶真的和私人无关，那么眼前这个可就珍贵了。
赵凡皱眉，这个胖子笑嘻嘻的，没想到嘴皮子还挺厉害，几句话一说，就把在场所有人给调动了起来。
一亿五千万，这个听风瓶的成交价还得高。
该死，方天成吗？怎么还没动手？
就在赵凡恼火的时候，一群人突然冲进来。
“巡捕办事，所有人双手抱头，全部站起！”
“……”
死一般的寂静后，是骤然升起的混乱。
然而这份混乱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巡捕给压制下去。
面对枪，没有人敢随意乱动，赵凡也在被压制的人之中，但比起其他人，他要放松很多。
视线微转，赵凡看到方天成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入，两人皆是神色凝重，有志一同的走到听风瓶前。
“这就是他们今晚拍卖的东西，价值连城的宋影瓷听风瓶。”
方天成神色复杂，这群人胆子太大，什么东西都敢拍卖，真是不要命了。
男人冷哼一声，嫌恶说：“直接把东西收了，所有人压进巡捕局，一个个审问。”
一群有头有脸的人，在巡捕的压制下，全都进了巡捕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