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微微一笑,便丢了一块牛肉过去,那大黑狗“汪汪”两声,终于叼了那块牛肉至一旁,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燕明心道:“吃完牛肉,力气稍复。便使一路解牛刀法,消化消化!”
那砍柴刀在他的手中,旋转如风,化为一片刀光,忽左忽右,神乎其技。
一套刀法尚未使完,燕明又觉腹中饥饿,心道:“这解牛刀法,原是以真力作支持,方可施展。这具躯体,原本破败不堪,又并无真力,根本无法支撑一套刀法施展完毕。唉!也不知,这个世界,是否有超凡的存在,是否有如真力一般的道法奇术?”
说罢,他将砍柴刀插在腰间,又烤了几块牛肉。
一个时辰后,燕明脱去破烂的衣服,将牛肉包裹了起来,扛在肩上打道回府。
但牛肉足有数百块之多,他足足来回搬运了十余次,方才将所有的牛肉运回家中。
在最后一次搬运牛肉回家到屋前时,他远远瞧见原主二婶拿着鞭子坐在他的小土屋前的门口。
“糟了,希望她没有进屋,若是让她发现早前堆放在墙角的牛肉,以她贪婪的个性,不搬回家才怪。”燕明心中暗道,不过他转念又想到:“以原主的记忆,小土屋中阴暗潮湿又多蚊虫,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进屋的。”
二婶瞧见“王小天”时,觉得他与往日有所不同,仿佛有一股摄人气势,不过她终究是悍妇,转念一想:“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兔崽子,能有什么气势?”
她见到“王小天”扛着用衣服包裹的东西,就立马站起来大声问道:“你扛着的是什么东西?牛呢?”
燕明尚未答话,王二婶便从破烂衣衫的缝隙中看见了肉。
她不由得厉声道:“肉?你在哪里弄的肉?好啊,你这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竟胆敢到刘地主家去偷肉?”她万万料不到“王小天”敢杀了大黄牛,以为他是去偷的肉,而整个村子里,能吃得上肉的人家屈指可数,她马上怀疑“王小天”是偷了刘地主家的肉。
“我把牛杀了,这是牛肉。”燕明微微一笑,踢开木门,将身上的牛肉放入小黑屋内。
“你这个挨天刀的!竟然敢杀了我的牛,我打死你!”二婶气得暴怒,抬手就挥起鞭子向燕明脸上打去。
燕明今日吃了肉,力气渐渐大了起来,他右手伸出,一把将鞭子抓住,紧握不放。
无论那二婶如何用力拉扯,都不能抽动分毫,只好放下鞭子,她心中暗忖:“这小兔崽子干了这么多年农活,力气倒是大得很。”
燕明将鞭子仍在地上,大喝一声:“滚!不要让来烦我!否则……”说道这里,他已是声色俱厉。
二婶不甘地走出门,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叫你二叔来收拾你。”
“你搞清楚,那是我的牛!不是你的牛!我想杀便杀!你如果再来欺我,你信不信,我连你也……”燕明冷笑着说道,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初来乍到,在对这个世界不熟悉之前,实不宜徒生事端,所说的话,不过是吓唬原主的二婶而已。
那二婶,终究只是一个村妇,心中顿时惶恐不安,吓得赶紧溜掉。
第139章 砍柴刀
夜幕降临,村屋里,二婶正跟王二叔抱怨:“王小天那个小杂种,也不太像个人样,今天早上不仅不劈柴不挑水,现在还竟然把我们的老黄牛杀了。如今他才十岁,就不听我们的话,等他长大了,那还得了,岂不是要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你说该怎么办?”
王二叔今年三十多岁,生的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在村里也是有名的狠茬儿,但却十分惧内,他说道:“这个小兔崽子,他竟然敢杀我们的牛?”
“他说牛是他的,他要杀便杀!你说,这是什么话?”二婶说道。
“凭什么是他的?他爹死了,我就是一家之主,房子和牛,都是我的。”王二叔越说越是愤怒,右拳狠狠地砸在桌上。
“如果他坚持要分家呢?”二婶说道,她想到哪说道哪,当她说出这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分家?如果分了家,我那死鬼大哥留下的这三间石屋,就要还给他了。”二年前,他二人欺负王小天年纪小,才占住了他大哥留给王小天的三间石屋,倘若是正式分家,在村长的主持下,依照村里那些不能破坏的旧规矩,这房屋就非还不可了。
当年,王小天的父亲过世后,因为王小天年龄小,王二叔便顺理成章地接收了这三间石屋。他二人原本已有两间石屋,便将这三间石屋租了出去,村里刘地主家请的十余个流浪的长工,便租住在这三间房屋之中,每月租金三两银子。
“那刘地主,不是一直想要这三间房屋吗?索性我们降低些价格,卖给了他,那小杂种若是有胆量,就去向刘地主讨要。”二婶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如果那小兔崽子,要是不肯呢?”王二叔忧虑道。
王二婶朝二叔白了白眼,说道:“他不肯?我说你是不是傻呀?老娘天天煮好吃的给你吃,白养了你这身肉。”
“对,他哪有胆量敢不听我的!”王二叔握着拳头说道。
二人正商量之际,王二婶忽然嗅了嗅鼻子,说道:“这是肉香味!”。
二叔说:“好香,好像是谁家在煮滚肉汤!”
“妹的,肯定是那个兔崽子在煮牛肉,走,咱们今夜先去把他的牛肉抢了,我们家儿子好久都没有吃肉了。”王二婶看了看正躺在床上熟睡的儿子说道。
原来燕明回家驱逐二婶离开后,闲来无事,便思考起前世的武术等功法来。前一世,他从修炼枯荣功开始,一直醉心于道术,于武道外术,涉猎虽多,修炼却少。
“武道外术,正是我的短板啊!”燕明心中叹道,如今没有了元神之力,又寄居在一具孱弱的身躯,方知道武道外术的重要性。
想到此,便又持砍柴刀在手,修炼了一遍解牛刀法,解牛刀法共七七四十九式,才使到二十一式时,便又觉肚中饥饿,他料想是修炼刀法消耗体力所致。
于是燕明取了几块牛肉,再加入几根牛骨头,放入锅里熬煮。
这时,王二叔两口子来到了小屋外,从门缝中,见到“王小天”正往灶里塞柴火,铁锅里浓汤滚沸,浓郁的肉香味四处飘散。灶中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飘荡,将“王小天”的影子投射在破败的土墙上。
王二叔一掌推开木门,一脸凶恶地望着“王小天”,大有要教训“王小天”的架势。
若是换作一天之前,“王小天”见到二叔如此凶恶的眼神,只怕要立即跪下认错。但此具身躯中的元神,早已换作了燕明,燕明昂着头,以凌厉的眼神迎了上去,眼神中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
两人对视时,不知为何,王二叔看着自己以往经常欺负的侄子竟然有些发怵,他觉得“王小天”的眼神,像极了后山野林中的野狼,他几年前曾在后山碰到过一只,那一次差点丢了小命,他永远记得那只狼冷漠凶猛的眼神。如今这侄子的眼神,甚至比那头野狼,更加凶狠十倍百倍。
不过这么多年的欺负,总是有些余威的,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天,杀牛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他话尚未说完,王二婶已经开始动手搬墙角摆放着的牛肉了,眼前这小子又如何能是她身壮如牛的丈夫的对手。
燕明抬头喝道:“你这泼妇,快将我的牛肉放下。还有,这牛是杀是剐,我自有打算。如今我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分家的时候了。”
“老二,他骂我泼妇,他居然骂我泼妇,你可要给我做主!打,打死他!”王二嫂放下牛肉,哭丧着拉扯王二叔的衣衫。
“好你个长了反骨的小兔崽子,你爹死得早,要不是我们费心费力把你拉扯长大,你早就饿死了!”王二叔没料到自己还没开口提分家,“王小天”倒先提出来了,自己两口子提心吊胆的事,终于发生了,他不由得心下大怒,握着拳头就要上前打“王小天”。
燕明见他握拳前来,提着砍柴刀缓缓站了起来,一股气势,在小木屋内激荡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