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位于何县,猛县在何县之前,润县则在何县以后,润县紧邻苍州。
此时的苍州大部,已为天王宗所控。
以往,天王宗和九玄门颇为亲近,为抗大秦朝廷,屡有来往,互为援助。
又过三月,九玄门副门主屠烈领九玄军精锐三千五百人,陈兵猛县城外十里。
屠烈先清城外斥候、暗探,陈兵于城外。
次日,先是数轮强弩弓箭,朝城墙上猛射。
开弓射箭者,大部分为凝气、宝筏境修士,以真力贯于箭矢,破空呼啸声如万雷齐鸣,震天动地。
城头,修为稍弱者,头晕脑胀,摔到于地,更有甚者,耳膜皆被震破。
不少青翼军军士中箭,从城头跌落下墙。
接着,屠烈遣军中轻身功夫上佳者二百人,如猿猴一般,攀爬城墙。
终于,上城墙者数十人,随即,拼死打开城门。
大军涌入,城内一千青翼军,尽数被歼。
数个时辰后,城内仅剩零星的抵抗。
兵贵神速,二日后,屠烈又挥兵向何县进发。
何县为州府所在,城墙高大。
何县城下,屠烈手勒缰绳,立于数千九玄军之前,抬头望了望城墙上精神抖擞的无数青翼军,大声说道:“天亡大秦!降者生,抗者死!”他功力深厚,入锻神境多年,此时真力贯于其声,声若雷鸣,方圆十里之内,皆可听见其声。
城头之上,州牧却仰天长啸,说道:“屠烈,你终于来了么?”
“州牧,大秦天数已尽,你又何必苦苦支撑。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此时若降,我可代门主许诺,优厚以待!”屠烈说道。
“你说的不错,大秦确是天数已尽。本官,嘿嘿……本副宗主也该择木而栖。”州牧脸色数变,喜怒哀愁尽在其上。
“副宗主?”屠烈心中疑惑。
“只是你九玄门,非是三教九宗,不过是破树烂树,本副宗主又如何瞧得上。哈哈哈哈……”州牧笑道。
屠烈脑中灵光一闪,脸色瞬间显露惊慌之色,连忙对左右说道:“不好,这州牧已投天王宗。后军作前军,保持阵型,缓缓撤退。”
“本门与天王宗一向交好,是友非敌,又怎会如此?”他左右的二长老,满是疑惑。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大秦衰微,群雄逐鹿,利聚利散,又哪里来的朋友?我三千五百精锐,其中多有修为高深之士,与六七千青翼军相抗,胜多负少,但是这何县城中,倘若有天王宗的兵马,那就岌岌可危!快撤!”屠烈细思极恐。
这九玄军倒也是精锐,命令一下,后队作前队,快速撤离,其间并无慌乱,更无自相踩踏等状况。
原来的前队千余人,结阵后退,不疾不徐。
“杀……”何县城门大开,青翼军统领领军奔出,杀气腾腾。
少许,又有数百修为高深者,从城墙上飞跃而下。
“我乃天王宗太上长老玉修罗,屠烈休走!留下性命!”一青衣老者飞身而来,须发皆张,其速如雷似电。
屠烈身侧左右的二长老,一人抽出背负的大刀,一人红缨枪一抖,说道:“副门主快走!此人由我等应付!”
“玉修罗,我九玄门与你天王宗,不死不休!”屠烈勒住缰绳,从马上飞身腾跃而起。半空之中,屠烈右手微动,其背负的大刀,嗡嗡作响,竖飞而出。
他系锻神境,以元神驭刀,大刀旋转飞舞,先斩杀了数名天王宗弟子,刀身血滴未落,又飞斩向玉修罗。
“黄长老,明长老,你二人速退。记住,一定要护好天曌,他才是我九玄门之未来。”屠烈回身说道。
“领命!”那黄、明二长老说完,立刻策马奔离。
玉修罗仰天长啸,其声如枭,右拳转为幽蓝之色,一拳轰在大刀刀身,大刀被一拳轰飞。
“屠烈,你说的人,可是武天曌?呵呵……根骨九两九,举世难寻,可惜啊!竟然明珠暗投,入了九玄门。我那师侄孙无极,有剥骨之法,采他人之骨为己用,他说,他要去会会那武天曌,想来,此刻他已到了五江吧!”
屠烈大怒,说道:“混账!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玉修罗双手一合,说道:“今,大势在我,不知道你,又如何不死不休?”
说罢,他一挥手,天王宗数十箭手,拉弦开弓。
箭矢如雨,屠烈御刀,一一挡开。
“天王斩!”玉修罗猛喝一声,一柄圆月弯刀从其身后,螺旋飞出,飞向屠烈脖颈。
同时,他脚尖一点,身躯如猛禽般跃起,双手作抓,抓向屠烈的头部。
屠烈御大刀,在空中和圆月弯刀交击,两刀交接,犹如一双游鱼般,互斗不止。
待玉修罗爪至,屠烈忽出双掌,举至头顶。
“砰砰……”
屠烈、玉修罗二人,皆被对方震退数丈。
“嗖嗖……”天王宗箭手的箭又至,屠烈掌化为指,接连戳点,击飞来箭。
屠烈分心数用,未几,空中,圆月弯刀渐渐占据上风。屠烈收摄心神,右手食指屈伸,稍稍一点,大刀一震,又向前与圆月弯刀斗了个旗鼓相当。
忽然,一只雪白的手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屠烈身后,一掌,打在屠烈的背上,屠烈受此一掌,踉跄着向前数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呵呵……屠门主,别来无恙!”一声娇嫩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