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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续 第18章

难续 青城浮灯 3100 2021-05-29 01:31

  “啊!!!”她惊叫出声,吓得一连后退三四步,心在胸腔疯狂而剧烈地跳动。

  手一滑,乔爱苏的手机掉落在地,强光自下而上照射,照得那人形如鬼魅――苏景修静坐沙发上,一脸的阴冷仿佛能实质化凝成黑雾,周身寒意逼人。

  一只潜藏着的吸血鬼,想吸尽她温热的血液,实际上他的冷漠几乎将她冻结,快要轮到他大快朵颐了。

  “你晚上去哪浪了。”苏景修在黑夜中静默微笑,“关机是吧,乔爱苏,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两个半小时?”

  “我去喝酒了,零点看首映来着。”乔爱苏心生疑惑,他是怎么了?

  回身想开灯,她被苏景修一把拉住,拉进他怀里。空调温度很低,她不由自主靠近他,又想远离,他却紧紧箍着她腰不放,双腿牢牢钳住她的。

  “和谁去的。”苏景修贴在乔爱苏的耳边轻声问,他冰凉的唇贴上她耳垂,感受她与他相贴的颤抖。

  疯了,苏景修一定疯了,大半夜待这儿审问她,强烈的恐慌感涌动,乔爱苏艰难挣扎着:“放开,苏景修你放开我!”

  在乔爱苏挣扎时改为背后抱,苏景修攥住她双手,冷笑着。笑声终止的寂静时期,他说:“你和盛观书的夜生活真丰富啊。”

  “我酒是一人喝的,电影是约小星看的!”电光石火间,乔爱苏浮现出新的念头,郝泽方会不会是苏景修派去的,故意装作搭讪来试探,试探她会给出何等回复?

  原本一切顺利,这时盛观书来到酒吧,巧合之下帮她解围,郝泽方作为知情者,向苏景修汇报头号仇敌出场一事,苏景修就发疯了。

  不,有漏洞,以苏景修保守秘密、地下恋爱的架势,他会瞒死,瞒得密不透风。莫非是他派黑客朋友查她手机?不,她坦坦荡荡,身正不怕影子斜,真查了他反而不会怀疑她。

  谁在给苏景修提供情报?乔爱苏没头绪,只得归结为一场试探,而她讨厌试探。

  “我们确实在同个厅看了电影,我挨着小星,她弟和她老公在前一排。无所谓你怎么查的,我清者自清,你爱信不信。”她放弃挣扎,听他压抑着情绪的深呼吸,她头也不回,消极应对。

  良久,苏景修松开钳制:“苏苏,你困吗,上楼睡觉吧,别起太早。”

  死心很容易吗,容易你为什么整宿整宿梦见她,不容易你为什么深陷爱情的折磨难以自拔?他头疼欲裂,脑子里有俩小人针锋相对,各执己见。

  小人甲说你长嘴是摆设吗,除了吻她之外没有用处吗,问她啊,你的疑问她会解答;小人乙说她长嘴了能说的不也没告诉你,你上赶着问这问那的多犯贱,想听她宣布你被判死刑/无妻徒刑吗?

  Battle中,小人乙占上风,苏景修支持它,死守底线不犯贱。

  “嗯。”乔爱苏捡起手机,拎着包进卧室。

  草草洗漱,她收拾起零碎物品。下个月大平层的各项指标能合格,适宜入住,等房产估价机构一来,别墅的评估报告到手,她立马变更产权走人,搬进大平层。

  产权给了乔爱苏住在这的底气,要是合租房或苏景修买的房,她早早就能搬走,哪会硬生生排期排到秋天?她要钱,纵然感情再淡,那也得走完法定程序,卖出钱再搬。

  即使她仍对他有着爱,抱着些微的期许,期盼他能变回她最初爱上的,那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少年。

  她解锁手机,添加一项倒计时,命名为“无题”,定下她爱情和居住的双重倒计时,再加进备忘录。备忘录里,最上面的一条退至下方,写着的日期近在咫尺。

  第12章

  “苏苏。”又到夜晚,苏景修在乔爱苏的书房外敲门,“我能进来吗?”

  “进。”乔爱苏在看宣讲会的ppt。

  “后天我妈生日,我想带你回趟家,吃个饭。”怕乔爱苏不陪他,苏景修补充道,“你开个条件吧,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开条件?感情真要到头了,不然他开条件做什么。乔爱苏搁置手头的活计,对苏景修说:“我会谨言慎行的,你大可以放心,不必花钱收买我。”

  “我只……”我只想你能陪我,哪怕你不是为我才同意的。

  不做徒劳的解释,苏景修掐断话头,说道:“那咱们五点半走。”

  “好。”乔爱苏关电脑盖上键盘,“困,睡了,苏先生晚安。”

  “乔小姐晚安!”苏景修在牙缝里挤出五个字。好个“苏先生”,比叫他全名更生疏更客气更遥远。

  书桌遮住乔爱苏装书的大纸箱,她边放书边想,爱情竟然是种消耗品,会被猜疑、争吵和冷战耗光,开端再美,终有尽时。

  母亲生日,在前往父母家的路上,苏景修牵起乔爱苏的左手,她的微怔自指尖传到他手心,他再度握紧。

  任由苏景修牵着手,乔爱苏靠着座椅陷入回忆中。

  高考后的暑假,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他见到她,一瞬由颓废转为欣喜。后来她才知道,他之前刚得知身世,久久无法平复,又无处排解,只好独自消化痛苦,医治创伤。

  十八年来形成的固有认知被击碎,如同人生被倾覆,他说从小到大父母尚且宽松,而小姨极为严格,督促他,乃至苛责他,管得严了,他时常顶嘴,每每闹得不愉快,压根没想过,小姨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乔爱苏闭上眼睛,好像她闭上眼睛,坐她左侧的就会变成十八岁的苏景修,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

  他说:“我这十八年一直在被推着走,上兴趣班,文理分科,填报志愿,估计研究生毕业入职的公司也会由家人安排,人生从头能望到末尾,从没遵循过内心的指引。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感到轻松,感到我是为自己而活,我的存在有了新价值。”

  她记得,是他忘了。

  望着沉默的乔爱苏,苏景修回想高一冬天的某个早晨。班主任订了报纸,每天带刚投递的报纸来上班,在早自习翻看,有的同学爱看报纸,会趁下课围到讲台边翻阅。

  那天乔爱苏看完报纸回座位,整个人郁郁寡欢趴在课桌上,意志消沉,他猜不出她难过的缘由,只能在小卖部买了包她最爱喝的草莓味三角牛奶,以值日扫地的名义经过她座位,再偷偷从袖子里滑出,装作不经意放到她手边。

  后来他才知道,当天报纸头版报道本市扫黄打非成果显著,配图是警察抓获的卖-淫-嫖-娼者,他们抱头蹲在墙边,惊惶羞赧如丧家之犬,其中就有她的父亲乔志诚,她因此而沮丧,深受冲击。

  她想摆脱的来自原生家庭的阴影,他保护她,帮她摆脱,再没人敢来纠缠她了,多好啊,他以为他们会好一辈子的,为什么其他的都在走上正轨,向着美好进发,爱情越来越下沉。

  提着大包小包开门,苏景修放下它们,乔爱苏拿出首饰盒,打开盒盖,送给寿星,他的母亲柴莉:“阿姨,祝你生日快乐,我上次去罗马旅游,在首饰店相中的这枚蝴蝶胸针,感觉很衬你。”

  “苏苏,谢谢你。”柴莉拉着两人的手,把他们手掌叠在一起,满眼的欣慰,“阿景,你平时多陪陪苏苏,没必要太拼。”

  类似的动作唤醒苏景修的心魔,那一幕似诅咒般回荡在脑海,他勉强镇定心神,答道:“妈,我会的。”

  “她呢?”他问柴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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