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大饼摊又开业了。”乔爱苏摸摸貂皮,手感顺滑,她问苏景修,“今天搞活动送货到家?”
她调侃的口吻让苏景修陷入羞惭,他说:“它们都会成真的。”
极力想劝她穿,苏景修搬出乔爱苏最重视的工作,劝道:“将来冬天去东北的客户那,你不穿暖和点吗?”
“我是室内设计师,不是明星,见个客户不必穿貂吧,过于奢侈了。”乔爱苏回他。
苏景修又道:“那你冬天要去北欧或者北美旅游,总要穿件够暖的。”
“我有羽绒服,况且退货还费事……”乔爱苏说得含蓄,意有所指叫他自留。
苏景修懂了。
他喜欢穿合身的,除非舞台造型所限,而她喜欢穿oversize的,加之体型差,他们有些衣服能互相穿,这件外表看不出男款女款,他穿倒是行。
前两天的cp专组,组员从他们社交平台发布的照片中,扒出衣服做对比,根据走线、线头和新旧程度断定,他们穿的不是同款衣服,是同件。
“我穿,我穿行吧?”苏景修把羽绒服一脱,换上貂皮大衣。
可惜卡在肩膀,他穿不下:“小了。算了,改天我去退货。”
退货?休想,这件貂皮大衣只她能穿,她不穿,他宁愿压箱底。
静默间,乔爱苏搜刮回忆的碎片,想了半天,终于记起分手时放的狠话,苏景修说她冻死在外边别找他收尸。
当前最适合利用它怼他,她眨眨眼:“你大可安心,我不会冻死的,冻死也不会麻烦你收尸。”
收尸?乔爱苏永远忘不掉,他曾伤她至深,苏景修黯然神伤:“苏苏……”
没,她早忘了,真早忘了,乔爱苏绝对不会坦白的,毕竟今天应景。她故作豁达,笑着说:“没关系,分手难免会说点难听的嘛,我不介意的。”
她一副释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苏景修感受着巨大的恐慌,乔爱苏不似介怀,她真放下他了?不可以!
“是你单方面决定分手的,我从来没同意过。”他拿他毕生的演技装出强硬之态,眼里透射锐利的冷光,“换句话说,我们的恋爱关系还在存续期。”
“你也学会自欺欺人了?我以为就我会呢。”乔爱苏的自欺欺人,和苏景修是同种性质,起因是他们不肯直面感情矛盾。
他们住在乌托邦内,先在封闭的环境自我洗脑,再靠高超的阅读理解能力来改写现实,久而久之世界变成他们架构的模样,靠着催眠变成的,终有清醒时。
换成他不想清醒了。
分手一年多,他是该清醒,苏景修将貂皮大衣塞回袋里,抓过羽绒服套上:“……我们走吧。”
“不行。”他挡住她的去路。
“啊?”乔爱苏猜,苏景修应当不(没)会(胆)逼她穿貂。
她偏偏要穿短款,不冷吗?苏景修说:“景区离山近,树多,冷,别穿短款,换件长款吧。”
乔爱苏有备而来,她背上背包绕过他:“不,你不懂。”
上车前,苏景修抱关璇稳坐儿童座椅,系好安全带,堂弟堂妹坐进后排,他又展现绅士风度,帮宋翎和乔爱苏放包,宋翎的单肩包很轻,他顺手接过乔爱苏的双肩包,正要放上。
“???”里面的重量坠得苏景修胳膊一沉,贡献狼狈镜头×1。
见到侧袋的鞭子,他明白了。
是冰猴,她擅长抽冰猴,背着的这只保守估计有十斤。
苏景修的滑稽举止逗得宋翎在憋笑,她忍着笑问乔爱苏:“小乔,你这装的什么呀?”
“冰猴。”乔爱苏坐上第二排,掏出她的不锈钢大冰猴,“陀螺,够大吧。”
“它很沉吧?”宋翎好奇问,“苏景修险些没拎住。”
“十五斤。我这只带灯,会闪光。”乔爱苏对冰猴如数家珍,“我爷爷教我的,我最初抽木头的冰猴,慢慢换大的,木冰猴抽惯了换不锈钢材质,再换更沉的来。”
“十五斤哎,你臂力好强啊!”宋翎惊叹道。
“过奖了,过奖了。”乔爱苏摆弄着冰猴,谦虚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嘛。”
她一瞟,苏景修在看她,他的目光居然会含着欣赏,是在改变吗?
不是你反感的“老年人爱好”了?乔爱苏回瞪他。
苏景修关车门,开车向景区进发,他才是废物,还对她挑三拣四,有脸吗。
看了一路的雪景,抵达目的地,乔爱苏对大家说:“你们玩吧,我抽会儿冰猴。”
“我们想看。”苏景修代大家说。
“那,我可要献丑了。”乔爱苏谦虚道。
接下来,她化身冰面上最靓的崽,一手鞭子舞得虎虎生风,不锈钢冰猴闪着七彩光芒旋转,她奋力一抽,发出“啪”的响声。
冰上抽冰猴的老人不少,这种规格的少见,加上是个年轻人在玩,力道和技巧均是老手水准,旁边有摄像机拍摄,乔爱苏和她的超大号冰猴引来众人围观。
绕开乔爱苏鞭子的范围,人们自动站成几排,苏景修抱关璇骑他脖子上,抢占最前排,听关璇拍着手,奶声奶气喊着“姐姐加油”。
她昂扬自信的那一面,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苏景修全然移不开眼,看乔爱苏在天然的舞台上纵情肆意,挥洒她最热爱的、热烈的情感。
鞭子扬起优美的弧线,乔爱苏的马尾甩动着,随她在阳光下尽情释放欢快,众人纷纷问起冰猴多沉,在哪买的,她无暇分心,冲苏景修喊道:“发言人,你来答!”
不能下意识先叫他,她指尖掐住手心,猛地一记鞭子,风声掠过耳边,旋转的冰猴呼啸作响。她是叫顺嘴了,不良习惯总能改掉的。
“得令!”他竟能被乔爱苏钦点,苏景修欣然向大家介绍,眼角眉梢的骄傲再难掩藏,“这冰猴十五斤呢!厉害吧!她爷爷教的!”
“贼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