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在店里帮我围上。”苏景修顺杆爬,“我的要求很合理吧?”
“合理呀。”乔爱苏喝了豆浆,心满意足咂咂嘴,“好喝。”
苏景修抽出湿巾,帮乔爱苏擦了擦嘴,恶趣味上涨:“老婆,打个奶嗝给老公看看。”
没听清,乔爱苏一脸懵逼:“奶啥?”
详细解释何为奶嗝,苏景修双手捧脸,翘首以待,他眼睛亮晶晶的:“我都当你面滚了,你表演个打奶嗝很过分吗?”
“亲爱的老公,我二十五快二十六岁了,不是五个月六个月。”被脑补的低智画面膈应到,乔爱苏郑重强调自己年龄,“你要真想看,可以等咱们孩子出生后看ta打呀。”
咱们的孩子……苏景修的伤感只在一瞬。
“对不起。”乔爱苏垂下头。
其实他们都想要小孩,但是她的精力不允许,她弟弟被养歪了,她要费更多心思教导。不患寡而患不均,她不愿为此伤害他们的孩子,只好干脆不生。
可她和他交往时,没说她不打算生育,他们也曾畅想过养孩子的生活,到感情稳定会结婚的现在,她说不生了,却又擅自给他期许。
这样不太好。
“没必要对我说对不起。”苏景修认真纠正乔爱苏,“是他们对不起你。”
知道她对他报喜不报忧,他状若无意,问她:“她还不让你见你弟弟吗?”
“她算松口了,说手术完会让我见弟弟。”得到正面的答复,没再被撒泼搞得闹心,乔爱苏心下勉强宽慰,“我不能强行带走弟弟,她给个日期我能安心点。”
他们把她逼成什么样了?苏景修内心愠怒,面上不显,他夹煎蛋喂给乔爱苏:“来,老婆,张嘴――”
“啊――”乔爱苏张嘴吃掉。
医院里,于朔心烦气躁送弟弟上幼儿园。他是辍学了,弟弟没退,每天他得跟老妈子一样去接送。
个死娇气包,母亲非要惯着,命他帮弟弟拎书包。为省路费,他和弟弟住在病房,于朔左手拎着书包,右手牵着弟弟,出门往电梯走。
他要想个招,在找精神病捅死乔爱苏时,顺便送走小吸血虫,一石二鸟的妙计,少个人跟他分财产总是好的。
消毒水气味挥发在悠长的走廊,有着像末日来临前的惨淡寂静,于朔加快脚步,不顾弟弟会跟不上他的步伐,扯着弟弟走。
幼童惊恐喊叫,戛然而止,于朔扭头看,雪亮刀尖从弟弟胸口刺出,刹那间鲜血似喷泉般狂喷,血花四溅。
弟弟的心口被贯穿了,和他想象的分毫不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乔爱苏的遗产离他不远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于朔料定他狂想入魔,幻视作祟,他甩甩头,想甩掉幻象。
然后,他后心一凉。
那柄刀从弟弟胸口拔出,刺入他的,鲜血比刚才喷得更高更猛!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死!他在医院,他会得救的,他会安然无恙的!
是谁要杀他,是谁要害他?害他等于害母亲,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人?
“杀……”于朔奋力呼喊,只第一个字能出声。
凶手拔刀,从背后割断了他的喉管,心口和喉部剧痛,他重重倒下,弟弟已然没了气息。
病人家属听到异样声响,在病房探头出来,见满墙满地是血,高声呼救:“杀人了!杀人了!”
凶手愈加丧心病狂,到于朔身前,一刀刀刺向他,刀刀皆中要害,最后一刀捅在下身。
喉管被血堵住,眼前被血糊住,周围尽是浓重的血腥气,于朔感到体内的生机在飞速流失。
他要死了。
车库外,苏景修开着他的玛莎拉蒂出库,本来他要开加长林肯的,乔爱苏说停车费劲,别开它了,能省点事。
“中午想吃什么?”他问乔爱苏,“别说我定啊。”
“冬天要吃火锅!”乔爱苏高举右手,“来投票,我投一票!”
“我投一票!”苏景修也举右手表决,“火锅两票!”
乔爱苏再举左手:“火锅三票!”
苏景修再举左手:“火锅全票!”
“中午吃火锅!”乔爱苏兴高采烈钻进车里,“走起!”
马丁靴系带松散,她系鞋带的工夫,手机响了:“阿景,你接吧。”
“我我我我我接接接了啊。”苏景修故意玩谐音梗,装结巴逗乔爱苏,他开外放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乔爱苏的男朋友,她不方便接电话。”
电话那端自报家门说是院方,语气焦急:“请你转告乔小姐,她的弟弟出事了,正在抢救,希望她能尽快来医院一趟。”
“好,谢谢,我们稍后就到。”那边匆匆挂了,苏景修握紧乔爱苏颤抖的手,“苏苏,别怕,我们马上走。”
“……好。”乔爱苏的心七上八下的,只想赶快去医院。
医院抢救室外,她随便询问一个护士:“你好,我是乔爱苏,我想问里面是我哪个弟弟?”
“是于朔。”护士说,“他身中刀伤,失血过多。”
“于梓轩呢?”乔爱苏有不祥的预感,不问出答案,她不敢确定,“他没事吧?”
“他当场死亡了。”护士没戴手套,她手掌盖住乔爱苏的,劝慰道,“请节哀。”
她弟弟……死了?乔爱苏如遭晴天霹雳,被苏景修稳稳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