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是三天后查到那胖子的身份的,对方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附近一位乡绅的儿子,这位乡绅家底倒也殷实,家里有一座庄子,在镇里和县城都有买卖,倒是没听说幽州城里还有什么产业。笔』趣『阁WwW.BiQuGe.CN
这胖子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平时喜欢招猫逗狗喜欢吃花酒赌钱,前段时间听说在赌馆里跟人豪赌输了二千两银子,可奇怪的是这胖子并没有回家找他父亲要银子,否则的话,肯定会被家里人管教一顿闹得鸡犬不宁的。
毕竟二千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乡下地方能轻易拿出来二千两银子来的不多,更别说是为了给儿子还赌债,谁会舍得?
“那跟他赌钱的是什么人?”谢涵问。
李福摇了摇头,“是生面孔,估计是做了局,要不然这傻子不会输这么多。”
谢涵一听,倒是有点印证了自己最初的判断,很有可能是有人做局要借这个胖子的手来害那个少年。
如果那少年真的是赵王的嫡长子,只怕这会他的处境仍是堪忧,对方一招不行肯定还有后招的,他能应付得来吗?
“这样,哪天你和陈武找个机会把那胖子单独抓了,吓他一下,问问那天和他赌钱的是什么人,对了,千万别让他认出你来,你就说你是那少年的人,是来找他复仇的。”谢涵琢磨了一下,说道。
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帮那少年一下。
两天后,李福便给谢涵带回来一个消息,这胖子并不清楚那些赌钱人的身份,对方只是见他拿不出银子来之后又跟他打了个赌,说是让他赶着马车去撞一个人,如果把对方撞残了,他完好无损,可以把那笔赌债一笔勾销;反之,如果对方完好无损而他却受伤了,那他必须兑现这二千两银子的赌债。
这也就是那个胖子为什么会答应再撞一次的缘由,因为他想把那少年撞残了好还清这笔赌债。
“那后来呢?”谢涵问道。
少年只是落了水,并没有伤及筋骨,谢涵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处置这个胖子的?
“后来,后来那些人没有再出现过,胖子说也不清楚他们是哪里人,更不清楚那天撞的那个少年是谁,可能也就是巧合,因为胖子说了,他们不是事先埋伏在那的,而是正好路过那,看到有人要骑马上桥,他们才临时起意要撞那些人的,说是桥上撞人才刺激才好玩。”李福说道。
谢涵听了未置可否,对方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怎么可能是临时起意呢?只能说是对方早就有人打探到了确切的消息,这说明不是那少年身边有内奸就是他对手太强大,一路早就派人跟踪上了。
可问题是,谢涵确认不了那少年的身份,她也就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上他。
“算了,这件事暂且先放下,你去把杜郎中请来。”谢涵说道。
她是想找杜郎中问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此外,她还想让司画拜杜郎中为师,不敢奢望对方能倾囊相授,只求教会司画一些基本药理以及哪些食物是相生相克的。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真被逼到了那份上,该出手也得出手,因此谢涵也算是为自己未雨绸缪吧。
谁知两个时辰后,李福带回来杜郎中去幽州的消息,谢涵只好作罢。
由于天气越来越冷,外书房没有火炕,不光人坐在垫子上觉得冷,就连墨汁也凝涩起来,因此谢涵提议取消了小课堂,每天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在炕上。
好在有这么多姐姐们相伴,念书认字做针线,说说笑笑的一天倒是也很快过去了。
因此,当消失了一个月的杜郎中不请自来见到谢涵房间里满炕的女孩子时,第一句话就是“好热闹啊,看来丫头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杜郎中,你可算回来了。”谢涵没想到对方能不请自来,着实很是惊喜。
“我就知道你准得去找我。”杜郎中乐呵呵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上前了几步。
“老先生还请就坐。”谢涵一面让地方,一面命司琴去泡壶好茶来。
小月到底是大几岁,加之郑氏又曾经当众表露过想和杜家结亲的意愿,因此见到杜郎中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低下头,羞羞怯怯地向杜郎中行了个礼,然后说是要去老房一趟。
新月难得聪明了一次,一听小月说要走,也猜到了缘由,她怕小月一个人走太刻意了,便拉着弯月和小英一起下了炕,说是过去找老太太说说话。
只是临走之前,新月把司书拉到了一旁叽叽咕咕几句,见司书点头,新月才拉着弯月和小英出了门。
见屋子里一下少了好几个人,杜郎中也不避嫌,直接坐到了炕沿上,对着谢涵打量了一番,“丫头,气色不错,好像人也胖了些,把手伸出来,我瞧瞧。”
“那就劳烦老先生了。”谢涵也不跟对方客气,把手放在了炕桌上。
把完脉,老郎中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两口,这才说道:“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谢涵一听这话大有深意,忙问缘由。
“丫头,人有时候太聪明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杜郎中显然不想据实相告。
“可是老先生,人有的时候太愚蠢了只怕怎么死的都不清楚,那就更悲哀了。”
上一世的谢涵可不就蠢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错把坏人当好人,错把渣男当良人。
杜郎中显然没想到会从一个七岁的孩子嘴里听到这样沉重的一句话,看着谢涵思量起来。
“老先生想必也看出我体内曾经中过毒吧?后来有幸得一高人帮我解了,我以为自己痊愈了,可上次听老先生之言似乎不尽然,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一个多月。”谢涵选择了坦诚。
“你中的也不叫毒,只是药量不对或者是药效不对,跟真正的毒还差得远。不过你说的那位高人倒的确是一位高人,原本你体内的药毒已经解了,只是前段时间你又吃坏了药,伤了点元气,还有,那段时间你饮食也不得当,吃了些相克的食物,伤了肠胃。”
“相克的食物?”谢涵一听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