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家底儿在这里,整座山他都布置得井井有条。
常安双手环胸:“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啊,陆先生。”
“没办法,家里有个能吃能睡的,不好好算计着过日子,怎么养得起!”
山不算高,很快就到了,陆崇下车,拉着常安坐到山前的一块巨石上:“以后送你做聘礼怎么样?”
常安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酸酸甜甜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好是好,可是陆崇,我没有嫁妆给你呀……”
陆崇被她认真的样子逗得大笑出声来:“你把自己送给我就好了!”
常安低着头,许久没说话,陆崇只当她喜欢看风景,可过了一会儿,常安忽然扯他袖子,结结巴巴道:“……你、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要跟我……跟我……”
“嗯?怎么?”
“唉!”常安有些脸红,双手张开,大喊一声:“跟我一起喊,江北城真的好美啊!”
她真的好尴尬啊,还以为陆崇要跟她求婚……
陆崇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但常安是呆不下去了,只觉得这座山是用自己的尴尬堆积起来。
常安看了一眼陆崇,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悄悄背到身后面,手指虚空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嘴唇蠕动了片刻。
伴随着一阵阴风的到来,常安合时宜地钻到陆崇怀里,娇娇地开口:“好冷啊陆崇,我们回去煮热茶喝吧?”
“这时候知道冷了,早说让你多穿些。”陆崇一边拉着她去车里,一边就要脱下自己厚重的驼绒大衣。
“不用了,回车里就暖和了。”常安连忙拦住他,伸出小手将扣子给他扣好。
她哪里是真的冷,她只想回家,钻到被子里永不见人。
……
陆崇一边往回开车,一边觉得自己这个计划有些欠缺——大冷天的干嘛要带她来爬山,脑抽了?
车子似乎也在跟他抗-议,“硿硿”两声就忽然熄了火。
“……怎么了?”常安跟陆崇大眼瞪小眼。
陆崇下车检查故障,发现是没油了,索性走到常安那边,给她拉开了车门。
“没油了,我看离老宅也不远了,我们走回去?”
常安绝望地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天知道她最不喜欢这种原始的交通方式。
常安将手伸到陆崇的口袋里,皱眉问他:“谁管车子的,这种事都能忘了?”
陆崇攥紧了口袋里的小爪爪,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名字:“阿齐。”
常安贼兮兮地笑了一声,虎假虎威道:“给他扣工资!”
“一定扣,你说扣多少就扣多少。”陆崇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只觉得十分冰凉,借着月光能看见她尖翘的鼻子微微发红:“今天晚了,先住在老宅,嗯?”
“好。”常安十分乖巧。
不但山路上每隔一段路就有岗哨,陆府门口更是有许多人守着,常安看见他们鼓鼓的口袋,知道里面一定是放着枪的。
陆崇就近找来一个当值的手下,让他明早八点将车子弄好,停到老宅那边,之后便带着常安去了陆府。
到了陆府之后,又给常安做了一小盘煊羊肉做夜宵,才哄她睡下了。
只是,常安前半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不知受到什么牵引,连外套也没披,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鬼使神差地游荡起来。
在陆府转了大半圈,最后迷迷糊糊来到了陆崇的私人书房前,当时她甚至还是没有意识的。
一头撞到门上之后她才被脑门上的疼痛惊醒,一脸呆愣地四下看了看
她……还有梦游的习惯吗?
前后不过几秒,常安眯了眯眼,她有预感,这里绝对不是个单纯的书房。
常安心里忐忑着,悄悄弄开了门。
只是进去之后,她面对着一面白墙发起了愁。
她几乎找了一个遍,东西就在墙后面,但机关找不到……
可这里的确还有别的东西存在的。
常安记得抓耳挠腮,几乎将整个书房的东西都摸了一个遍,两个小时之后,她才终于从书桌的抽屉下面摸到一个小突起。
不是抽屉里面,是抽屉底下……
常安的确是走了狗屎运,她真的只是碰巧摸到了,其实她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原理,明明是孤立的两个地方,尤其抽屉还是可以抽拉的,可白墙确实“轰”的一声开了。
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吓得常安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似乎这样她就听不见了……
她怕陆崇听到之后来阻止她,动作十分迅速地走了进去,决计要赶在陆崇之前搞清楚这里的情况。
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里面是一间不算宽敞的暗阁,黑暗中一点光亮忽明忽暗,她看出来这是一个阵法,只是她从未见过,不清楚这是个什么阵法。
随着她的靠近,阵法开始松动,发出嘶嘶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