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我妈啊,想跑出去被她抓回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我,打完抱着我哭,我也怪不了她。”
向裴道:“要去医院吗?”
“其实她打得不重,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吓人。好几天没练歌了,我想回去弹吉他。”
“你这样了还弹什么吉他?”楚燃飞无语,奈何又拗不过辛愉,只能陪着她去‘每晚上’。
辛愉的样子把游景他们吓得够呛,连陈召南都舍弃靓妹,揪着辛愉问东问西。
那头吵闹,这头只有梁彰注意到向裴脸上有一长道指甲印,他问向裴怎么弄得,向裴把大概给梁彰说了一遍。
“辛愉她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妈妈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她的世界只有辛愉和辛愉爸爸,总觉得他们会离开她。”
“哎,辛愉那么爱笑。”梁彰望着辛愉的侧脸,心里生出五味杂陈的感触来。
辛愉比他认识的所有女孩都要坚强太多。
“辛愉怕她以后也会变成她妈妈那样,所以每天都让自己开心起来。”
好像开心才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乐队在台上唱了两首歌,时间就很晚了。
“回家吧。”向裴下台,走到梁彰身边。
梁彰点头,换好衣服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创口贴。
他把创口贴扔给向裴,让他贴上。
“哪来的?”向裴挑眉,轻轻摩擦创口贴光滑的表面。
“变来的。”梁彰背上包。
其实是刚才去外面买的。
向裴脸上只是一道极浅的刮痕,贴个创口贴纯粹多此一举,但他还是撕开贴到了脸上。
梁彰满意地笑道:“不错,又多了点男人味。”
“你这卤蛋造型更男人味。”
“去你的。”梁彰竖了个中指。
向裴握住梁彰张扬的指头,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梁彰。
“学坏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乖。”梁彰嘟嘴,却不愿收回手指。
“不准跟陈召南学坏。”向裴拍了拍梁彰的头。
梁彰被戳痛楚,扬言哪天晚上一定要把向裴的头发给剪了,向裴弯着眼睛说欢迎他试试。
说完梁彰又想还是算了,毕竟向裴的长发太好看,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
临走前向裴找辛愉说了几句话,大抵是让她晚上还是先回家,免得她妈妈出什么问题,再打电话给她爸,让他尽快回来。辛愉笑着答应,跳到向裴身上给了他一个拥抱,说很谢谢他。
梁彰站在门口等向裴,光影中,他看到辛愉的手臂环着向裴的脖子,她踮起脚尖,样子实属很费力,她只是短暂地抱了向裴一下,立马就松开了,吐着舌头跟向裴挥手,最后转过来也对梁彰挥手。
梁彰没有回应,他只是淡漠地看着辛愉,还有前方正向他走来的向裴,率先走出了酒吧。
实际上他的牙齿互相触碰,带着碾碎对方的架势,用了极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上前去分开他们。
他想他不用踮脚就能很轻松抱住向裴,毫不费力,他的手臂也可以更好环住向裴。
就像他很适合喜欢向裴一样,他最适合拥抱他。
第20章 做梦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室内的物品借着月色勉强能显现出轮廓。灰色被套罩着单人床,上面残留着干净的洗衣粉味道,似乎是薄荷,让人联想到绿色,以及夏天拂过的风。床边的柜子上隔着两个桃子,诱人的甜香,不用触碰就可以感受到它的湿软,淡黄的汁液会顺着牙齿滑落,掉在下巴上,手指上,任何地方。
梁彰摊在床上,嗅到桃子的香味,胃部传来空虚感,身体里所有的器官好像消失了,轻飘飘的。
向裴站在他的床前,高挑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他宽肩窄腰,总爱穿低腰牛仔裤,裤子穿得极低,松松垮垮贴在跨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岌岌可危感,内裤边若有若无,皮带永远是毫无意义的装饰品。
他单手解开头上缠绕的橡皮筋,一手松开皮带扔到地上,铁扣撞击着地板。
他长腿一跨,身躯覆盖住梁彰,抹去了梁彰眼前唯一的夜色。他伸手拿过桌上的桃子,用牙齿轻咬一块下来,汁水准确落在梁彰的皮肤上,一股冰凉的湿意。
他眼看着向裴的脸放大无数倍,最后感到向裴靠近他的耳后,用嘴唇摩擦他的后颈。
有手指钻进了梁彰的口腔里,全是甜腻的桃子味,夏天的气息。
“帮我舔掉。”向裴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接着梁彰从床上惊醒,耳边是刺耳的鸡叫声――鬼知道哪家在养鸡,每天一到点就开始打鸣,闹钟正好可以省去。
他傻坐在床上,开始慢慢寻回记忆。在梦中的最后时分,向裴的声音仿佛是真实存在过的,就在梁彰耳边环绕,房间也是梁彰的房间。他一时分不清现在是在现实世界还是依然在梦里。
下身有异样,梁彰掀开被子,又面红耳赤地缩回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梦是湿润的,醒来也是湿润的,梁彰清楚意识到自己没救了,他对向裴的幻想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