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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城市的歌 第9章

给城市的歌 假日斑马 2895 2021-05-28 07:48

  梁彰才明白向裴原来是坐在这儿等他,一时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情耽误了。”

  向裴也没多说什么:“我一会儿要出门,可能很晚才回来,所以打算在走之前给你说点事。”

  梁彰瞥了眼向裴背后的吉他,想起了他电影里看到的男主角,就是背着一把吉他,在昼城街头弹琴唱歌。

  “你要出去...额,”梁彰没想到那词是怎么形容来着,紧锁眉头想了半天,“卖艺?”

  气氛有点尴尬,向裴古怪地盯着梁彰,说:“我的乐队晚上要在酒吧驻唱。”

  烈日炎炎,梁彰流冷汗下来了,他以微笑掩饰尴尬,迅速转移话题:“你有支乐队?!”

  “嗯,”向裴没想和梁彰深入探讨他的乐队,就直接说,“因为我生活比较不规律,所以一日三餐各自解决。我每天会在房间练吉他,但是如果你介意,给我说,我就不练了。最重要的是,注意房间卫生。其他倒没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怪癖,只要不影响到我,我都可以接受。”

  这是向裴有史以来和梁彰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又快又密。说完向裴背着吉他就走了,留梁彰一个人伫立在原地。

  待门落下的声音响起,梁彰才回过神来,生气地对门外喊了句:“我看起来像是有怪癖的样子吗?!”

  作者有话说:

  一个男孩子天天想着另一个男孩好帅,多半是弯了。

  第5章 再坏一点

  老楼外的菜市场里多数是外地来的农民卖自己种的菜,还密密麻麻挤满了卖小吃的,摊主随时都热情地站在外面招揽客人。铺面上多数为饭馆,油烟味熏得整条街又黑又油,走在上面得时刻担心下一秒会不会摔倒。

  众多北方菜的饭店中间夹着一家川菜馆,梁彰在里面洗盘子。

  最开始老板觉得梁彰是未成年,又看他穿戴很好,洗盘子没有成年人来得利索迅速,本不想雇他,梁彰急得冒四川话,说自己绝对尽全力刷好盘子,还用苦肉计。幸好老板也是四川人,听到四川话距离就瞬间拉近了,觉得亲切,再加上梁彰的真诚,就让他先把这个月试完。

  于是梁彰勤勤恳恳窝在后厨里刷碗,油烟味和洗洁精味成了他鼻子的常客,在洗碗池边一直站着让他腰酸背痛,几天下来他只感到身体不是他的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他以往的生活里没这样的体验,过去刷过的所有碗估计都不及这几天的多,到后面还真刷出经验来了,不过就是身上味道不好闻,让梁彰很烦躁。

  虽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梁彰和向裴的沟通少得可怜,甚至连碰面的机会都很少。

  每晚十一点左右梁彰从饭店回来,向裴不在。梁彰还以为向裴在外面通宵,直到有次梁彰起夜上厕所,刚好碰见向裴开门进来,那时将近凌晨两点。

  向裴进来开了灯,他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逼得紧锁眉头,眼球刺痛,说:“这么晚回来啊。”

  “嗯。”向裴站在门口换鞋,把灯关了。

  灯光一灭,梁彰眼睛好受了很多,说:“那你早点休息。”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哈欠连天,回房间睡觉去了。

  早上向裴通常不起来吃早饭,一上午拉通睡过去,不过偶尔有几天向裴会起来很早练琴,又或是一大早出门去,也不知出门干什么。

  不止吉他,向裴还会弹钢琴,不过他屋里没有钢琴,只有一架很旧的电子琴,勉强能摆在客厅的角落里,看起来很憋屈。

  有时梁彰坐在沙发上吃豆浆油条,向裴坐在椅子上弹琴或吉他,梁彰觉得吃早饭还能有音乐伴奏的待遇很高级。向裴的手指修长,弹琴时流利顺畅得像是在琴键上跳舞,他弹些不知名的曲子,偶尔压着嗓子轻轻哼唱,即使没有唱出歌词,梁彰也觉得好听。

  梁彰以前学过钢琴,只不过没有向裴弹得好。他有点可惜这里没有钢琴,不然音乐还会动听一些。

  向裴在弹琴时自有不同的魅力,这让梁彰很好奇他的乐队是什么风格的,他想象不出来向裴疯狂嘶吼的样子,他一般都沉静如水。向裴似乎没有在读书,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好像就是音乐。

  不过梁彰不好意思对向裴提起他想看他乐队的表演,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了,只觉得以后在昼城的生活会一直这么平淡下去。

  那晚梁彰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在短暂的失神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去厨房抄了一根擀面杖,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在大半夜敲他们的门,向裴从来都是自己拿钥匙开门的,不太可能是他。

  擀面杖在他手里被当作棒球杆使,他握着这细棍子,让它不停在手心里旋转,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脚步轻缓地靠近门边。

  敲门声还在响,梁彰悄无声息地往猫眼处看了一眼,随即把擀面杖扔在地上,火急火燎地开了门。

  “向裴?!你怎么成这样了?快点进来!”梁彰大喊,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给震亮了。

  门外的向裴简直是又狼狈又凄惨,他右边手臂和手背蹭掉了一大块皮,露出猩红的肉来,有几块皮还顽强地挂在上面,甚至连他的额角也有血痕,幸好只是一点点,不算破相。他穿得白色短袖几乎找不出来什么地方还没被黑色侵占,裤子侧面破了一个大洞。

  看见这些触目惊心的伤,梁彰整张脸都紧皱在一起,倒吸一口凉气,看样子比向裴的表情还夸张。

  “能帮我去楼下的药店买点纱布上来吗?我痛得没力气继续走了。”

  向裴的声音微抖,很竭力地想忍住痛,但那些伤口不断暴露在空气里,让他痛得神经都要麻掉了,他扶着墙,慢慢踱步到沙发前。

  梁彰火速跑到楼下药店买了纱布上来,为了防止不够用,他买了一大堆。

  向裴说他床前的柜子里有酒精和药水,梁彰又跑到他房间翻了半天,终于把东西找齐全了,抱着药箱放到沙发上。

  向裴用嘴咬开酒精和药瓶的盖子,拿棉签蘸,作势就要往伤口上涂。

  “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梁彰看向裴的动作粗暴,担忧道。

  向裴摇头:“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解决。”

  衣服都破成这样了,右手半只胳膊惨不忍睹,还管这叫小伤,梁彰简直佩服。

  因为伤口在右边,左手操作起来不太方便,向裴抹药的姿势很怪异吃力。于是梁彰提议:“要不我来帮你上药吧。”

  没等向裴回答,梁彰就拿过向裴手里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向裴的伤口消毒。

  “肯定很痛,你忍着点。”

  给伤口消毒是最痛的,就算梁彰极其轻柔也无济于事,那疼痛感就像好几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伤口。向裴痛得全身颤抖,嘴唇都快被他给咬出血了,却坚挺地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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