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挨了罚的人认清了他的地位,自是不敢闭嘴不答,只能忍着嘴角的痛意和心里的害怕,迭声应是。
“本官刚刚在门口听到有人说,衙门无凭无据就抓人入狱?”
跪那的二人对视一眼,决定让口齿伶俐的那个去答他的话。
“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求大人恕罪。不过小人被抓进牢里,确实是因为别人空口白牙的陷害,说我们夫妇侵占手足家财,那小的是万万不能认的。我那嫂子把闺女托付于我,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我那侄女相貌生的好,又没什么戒心,不听长辈劝导,这才一不小心被拐了去……”
他身侧之人听闻,忙应和了两声,“是啊是啊,大人你不知道,那个丫头片子天生一副狐媚……”
“打。”
又收获了几个巴掌的人被打懵了神,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了这凶神不悦,她也没说什么啊,不就说了狐……
“婶婶,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吗?”
主动摘下面纱的小兔子低眸看着直到现在还在诋毁于她的人,神色清冷。
早在她出言那一瞬便瞪大了眼睛的人紧紧攥着膝下的稻草,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木……木槿!”
“呵,原来婶婶还记得啊。那你可曾记得,我是怎么被你们绑了卖给人牙子的,又是怎么被你们抢走了我阿娘留给我的东西的!”
“你敢说,这一桩桩一件件,有一件是我冤了你?”
“不是的,小槿,不是这样的……婶婶也不想的,婶婶只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心里是疼你的。”
跪那的人膝行过来就想抓她的裙角,却被守在对方身旁的那人给一脚踹开了去。
小兔子望着满口谎言的夫妇二人,闭了闭眼,再一回眸,对上了自家大灰狼眼底那化不开的紧张与心疼。木槿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没甚意思,自家夫君既已给她谋了一个公道,他们所做之事就必会有律法严惩,他们欠下的债,总归是要慢慢还的,又何必因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己?
本想要朝着身旁之人绽开个笑来的小白兔身子一晃,眼前蓦地一黑,失去了意识。
――
“槿儿!”
等晕过去的人再一次睁眼醒来,便落入了个熟悉的怀抱。
“夫君……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温鸿阑小心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声音里都快浸出蜜来了,一点都没有刚刚在牢房里的冷冽之色。
“不用道歉,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发觉你身子不适。”
怀中之人听他这么说,语气中倏地带上了点不安,“不,不能看大夫的……以前每次把脉都是郑副使看的,夫君费了那么大功夫才把京城里的流言给引开,万一现在我得了宫寒的消息传出去了,会不会让人起疑?那,那岂不是……”
抱着小兔子的人一怔,音色里搀了些沙哑,“原来槿儿是为了这个,才不让为夫请郎中的。”
被戳穿了的人儿脸红了红,辩解道,“也,也不是,药本来就太苦了嘛。”
温鸿阑将他娇娇的手握在掌心里,环在她腰侧的手却一直不敢用力。
“那我每日都给娘子准备蜜饯好不好,这样就不会那么苦了……再不行的话,日后我陪槿儿一起苦,可好?”
小兔子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个疑点。
“嗯……嗯?夫君,我为什么要喝药啊,还每日?”
被她问了的人没有答她,而笑着牵起小兔子的手,移到了她的小腹处。
“往后啊,这京城里的流言便该散得一干二净了……谢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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