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白月光味信息素 第95章
向医生在看诊,见陆观潮冲进来,轻飘飘瞥他一眼,陆观潮明白是自己太着急了,连忙站在门口说出自己的诉求。
“向医生,我有事想咨询您,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陆观潮说。
向医生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说:“中午下班吧,你在医院食堂等我。”
陆观潮坐立不安地在医院食堂门前来回踱步,隔行如隔山,陆观潮对信息素行业完全不了解,他所有的认知只来自于浅薄的科学生物类常识,之后的了解也仅限于因为阮优而去了解的一些事项,而阮优在经历什么,陆观潮总是慢他一步才会知道。
想到这里,陆观潮有些恨自己的愚钝。
他给予阮优的总是不够,阮优总是在承受伤害,而他所给予阮优的,都是亡羊补牢式的关怀,对阮优来说,伤害已经造成,损失已经发生,所有对补偿都可有可无,毕竟他说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阮优了。
陆观潮一直等到正午太阳高升,才等到向医生下班的时间。
向医生对陆观潮说:“下午还有两台手术,我要回去休息一个小时,所以我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陆先生有什么问题,咱们尽快聊吧。”
陆观潮的嗓音沙哑:“向医生,咱们进去聊吧。”
食堂人满为患,向医生和陆观潮找了张桌子坐下,陆观潮根本没胃口吃饭,他等向医生坐好后,迫不及待地向他提问。
“优优说他的信息素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向医生,我想问问这是优优做完标记清除手术以后的后遗症吗?”向医生闻言一笑:“你想问的应该是优优做完手术以后都有什么后遗症吧。”
他笑道:“毕竟信息素气味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很不值一提的一个改变。”
陆观潮的表情更加僵硬,向医生的话让他很紧张,他干巴巴地发问:“是……是有什么……更严重的问题吗?”“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的话,其实也不算严重,主要还是看优优自己。”
向医生放下筷子,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其实优优的后遗症真的不算严重,只是改变了他的信息素,他以后很难匹配到合适的Alpha了。”
“我……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呢,我记得陆先生之前和优优的匹配度也不算高。
其实不是陆先生您的问题,是优优的问题,优优本身的信息素就很难匹配到合适的Alpha,做完标记清除手术以后,优优的信息素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但对他以后匹配alpha的难度却大大加深了,做完手术后我为他测试的结果,能够和他达到比较匹配程度的alpha信息素,我只在人造信息素里见到过。
一般的纯天然alpha信息素,已经不能够和优优匹配了。”
“我也不行吗?我是他的alpha!”陆观潮下意识地问出来。
向医生无奈又好笑地说:“陆先生,做完标记清除手术后,你和优优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而信息素不匹配的标记,对alpha和omega双方都是一种折磨,无论从繁衍还是个人健康角度考虑,医学界都不提倡匹配度不高的标记。”
陆观潮沉沉地靠在椅背上,对上向医生怜悯的眼神,陆观潮突然读懂了他想说的话。
原来这才是自己重新追求阮优时面临最大的坎坷。
不是阮优的心墙,也不是过往的诸多荒唐,是从生物上就被分隔开的两个人,根本没有重新汇聚成一体的可能。
而阮优他什么都知道,他甚至平静地接受了手术带给他的后遗症,陆观潮在绝望中窥见了更加绝望的事实:阮优之所以能这么轻松地接受这一切,或许是因为和自己那一段失败的婚姻,让阮优彻底失去了对婚姻和alpha的期待。
原来阮优的冷酷和温柔都不是对陆观潮的不满和满意,他早就不再对陆观潮抱有什么态度了。
陆观潮狼狈地和向医生告别,他一路将车开得飞快,却不知道自己要去找谁。
他只是不断回想着阮优的一言一行,难怪自己的发情对阮优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或许对阮优而言,一个并不匹配的alpha的信息素,对他反而是一种困扰吧。
陆观潮又不由自主地来到阮优家楼下,只不过阮优家门前已经今非昔比,许多omega上门来找阮优咨询,因为阮优的工作室能接待的人数有限,甚至还有黄牛鬼鬼祟祟站在阮优家门口“代排号”。
阮优走不开,跟心安合作的事情就交给祁阳去办,祁阳每天往心安跑得很勤,他了解心安的运行模式,又拿着阮优的尚方宝剑,对心安对技术以及流程都非常清楚,哪怕心安那边想有所保留,在阮优的授意下,祁阳也厚着脸皮蹭心安的资源和技术。
阮优告诉祁阳在心安就当作是自己家,如果心安那边有什么意见,就让心安的人统一告诉沈良,由自己和沈良来交涉。
祁阳也不负众望,拿着沈良的钱和心安的技术以及资源,谈判的时候却要求研发产品挂阮优的名字。
心安的人气得直拍桌子,祁阳有样学样,把阮优的话照搬给他们――有意见可以直接反馈给沈董,合作的事是沈董主动找到我们,我们的直接对接对象也只有沈董一个人。
顾忻尔对此的评价就是,阮优和沈良的确是亲兄弟,要论起诡辩能力,认真起来的阮优还真没什么人能跟他绕过这个逻辑怪圈。
阮优只笑:“他坑我那么些年,就不许我也占一占他的便宜吗?”顾忻尔问阮优:“那你这么弄,没想过沈良万一不同意?”“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人了,他不会的。”
阮优道:“咱们现在做的这事要真的没有前景,沈良也不会自掏腰包来给咱们抬轿。
他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事是有前景有希望的,甚至也可以做大。
沈良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要名利双收,现在他至少知道钱权名利他只能得其一其二,四角具全那是痴人说梦,在咱们这儿能得到,这生意他能不做吗?”顾忻尔深以为然,现在他们的工作室已经完全走上正轨,三个人各司其职,除去一开始什么也不会,硬着头皮边学边上忙得焦头烂额,还得不遗余力地在外边宣传自己的窘境,现在的工作室要自在得多,阮优也给工作室取名叫自在,招牌找了商家制作,但已经给招牌预留出了悬挂的位置。
一切都很好,除了找上门的陆观潮让人比较倒胃口之外。
陆观潮好像又喝醉了,醉醺醺地堵在工作室门口,刚看诊咨询完的几个omega吓得花容失色,顾忻尔皱着眉头把陆观潮拉走,送几个omega出门。
“你干什么?”阮优皱着眉头问,他先前的好脾气又没了,话语很冷淡:“你吓到我的顾客了。”
“对不起。”
陆观潮认错很快,态度很好,满身酒气地站在阮优家门口,说:“优优,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阮优正在收拾东西,他把桌面上零碎的东西收进抽屉,道:“这就回了。”
而后他抬起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回吧。”
陆观潮委屈地说:“我在楼下等你一天,你工作完了,我接你回家。
可是天都黑了,你还没忙完。”
“我家就在楼上。”
阮优说。
陆观潮迈了一步走到阮优面前,顿了一瞬,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说:“想让你回我们的家,优优,我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