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张宛倒吸一口凉气,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就紧着他吧。”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转头一想心疼夫郎是美德,没句能靠着这点温柔相待把人彻底留下呢?
这才深吸一口气:“我多少给你添点。”
林昔张嘴就要拒绝,张莹在旁边说:“我也添点,可不是让你白用当是借的,等你日后有钱再还。”
接着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张家姐俩面对面坐着商量起这房子到底怎么修了。
“西厢房就别想了,三间正房肯定得修起来。”
“家具倒也好说,我家还有些木料,咱们自己打,能省点钱,就是不太好看。”
两人又齐齐转头来看她。
林昔愣了下,忙点头:“实用就行。”
“那成。”重新拿过单子,张宛在林昔列好的清单上一条条划着。
“妹夫的衣服你姐夫已经改出来两身旧的,先凑合着。”张宛低头边划边说:“茅厕和重建厨房你选一个,估计钱只够弄一样。”
林昔一怔,瞬间有些生理性反胃,这就非得这两个里选一个吗?一边进,一边出……
“我选茅厕。”毫不犹豫。
张莹嘿嘿笑她:“穷讲究,城里也有不少人家里没茅房呢。”
一挑眉,她逗林昔:“是因为那位?”
林昔已经不想解释了,这些人…不管男女八卦是人的天性,她说得再多也抵不过他们脑补出的内容,随便吧。
“那我回去再问问季公子的意见,要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就动工?”
“去吧去吧,”张宛摆摆手:“这两天我让你姐夫多陪陪他,帮你看着点人,也替你说说好话。”
“这两天我和你莹姐先去找人找材料,你…去问清了有什么要添减的,尽早说。”她心里又气又有期待,气林昔都快把人捂心口上了,又期待季云知能知道林昔对他的好,安下心来过日子。
“行,麻烦张姐了。”林昔朝两个人摆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我让张姐受气了。”
听她这样的客气,张宛反而气不起来了:“我受什么气,左右过日子的人是你,到时候吃糠咽菜喝西北风的也是你不是我。”
“我已经想好了,以后肯定再也不乱花钱了。”林昔保证,她准备今天下午再往山上去一趟。
不过快入夏的山里怕是难找鲜货,要么过了季,要么刚长果,总得快入秋时好东西才会慢慢地出来。
她没抱太大希望,但蘑菇菌子之类的山里总是不缺,她不知道季云知馋不馋这些,总之先弄回来再说。
张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才不信她。
“反正你记住,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可不帮你。”
林昔嘿嘿笑着:“那可不成,我还就赖定张姐了呢。”
张宛狠狠瞪她一眼,再一次感叹人与人之间奇哉妙哉的缘份。
张莹在一边酸溜溜:“我这亲妹子倒比不得昔妹子香了,哎!”
三个人笑着散了场,林昔低着头往家去,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铃铛稚嫩的声音。
“哥哥,兔兔草。”
“这样喂吗?”还有另一道充满了生机和好奇的男声。
“可不能叫哥哥,这是,是姨夫,昔姨姨的夫郎。”张夫郎边说边小心瞟着季云知的脸色,见他好似全然没听到一样浑不在意,这心也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抬起来。
林昔慢慢靠近,不知是什么心理竟没有直接进院,而是小心地站在院墙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抻着脖子往院里南墙处看。
季云知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衣服,这件衣服应该是张夫郎曾经还算得上好的一件,虽然已经洗得泛白发旧,但隐约能看出些鲜艳的颜色,显得院里的男人特别的不一样了些。
林昔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只能叹句: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
她捏了捏袖子,里面硬梆梆几块东西,这是留下的那半银子,得贴补家用可不能乱花。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曾经在衣铺里看到的那件蓝色纱衣,轻柔飘逸,或许就该穿在季云知这样的男子身上?
林昔挠了挠脸,隔着墙头看里面一大一少一小三个人喂兔子。
季云知头发半干,因为天气暖和就没有擦得很干,长发及腰,发顶半干了发尾却滴滴答答还落着水珠。
他从小铃铛手里接过兔草,学着她的样子往兔子嘴边递,竟似也觉得十分有趣似的,弯着腰听那笑声似乎十分开怀。
不知道表情是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感觉像个小可爱。
林昔想:要不然,当成弟弟来养?
然后就听张夫郎在里面问起来:“你觉得昔丫头怎么样?”
林昔心扑嗵慌了一下,正在纠结要不要听下去肩膀就被人一折拍。
王景红站在她身后直皱眉头:“林昔,你不进家门站块石头上干什么?”
掩住了院里的声音。
“我,我看看这块石头结结实,想凿个石凳出来坐。”她脸上升起一些热意,眼角余光小心地瞟向院门口,里面的人应当是听到她们说话了。
“看着倒是大小高低都合适,得敲一敲才知道里面有没有裂,没裂就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