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苏辞收回手,开始整理课桌。
“哦。苏苏,那个隔壁班的付韫找了你好几次了,一直问你来了没!你们两个怎么了?”
苏辞的手顿了顿,“没事。”
林夏:……
上课铃声响起,苏辞这才想起来自己手机还没交,忍着头晕,交了手机趴在桌子上不想动了。
这种身心疲惫的感觉,太难受了。
老杨黑着脸走进教室,“许可可请假一周。”
“苏辞,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话音刚落,教室里又开始交头接耳,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在开茶话会。
“安静,像什么样子。”老杨用力一敲桌子,“平时也没见的你们学习这么积极,都给我自习。”
全班立刻鸦雀无声,“何毅,你上来,坐在这里,谁讲话就把名字给我写在黑板上。”
老杨带着苏辞刚走出教室,又半路折返,“不许求情,我会查监控。”
绝。
“苏辞,坐。”老杨搬了个空椅子放在自己办公桌旁。
苏辞面色有些苍白,唇色极淡,他坐在椅子上没问老杨为什么找他。
“苏辞,这次月考成绩很不错,全校第一。”
对于这个答案,苏辞没有丝毫意外,他只是点点头,有些奄奄的。
“今天我找你不是聊学习,是想听你说说,你给付韫写的那封情书的事情!”
老杨也有些尴尬,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得到的回答不是点头就是面无表情。
苏辞面露疑惑。
“你还不知道?”
苏辞混沌的脑子终于有点清醒了,“知道什么?”
老杨语塞,“你还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苏辞串联了一下老杨问的话,“我和付韫的事情又在网上……?”
苏辞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发酵?掀起?还是有人污蔑?吃瓜?
“网上说那封情书实际上是许可可让你替写的。”
“我们班的人都知道。”
老杨顿了顿,这点他倒是没问,应该去了解一下,“那你为什么不写下许可可的名字?”
“我问她了,她说不写。”
苏辞有些烦躁,如果因为一封情书能引出这么多事来,当初他一定拒绝。
“可…”老杨欲言又止,“苏辞,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老师相信你,但许可可在网上发言了,她说是你不让她写名字的。”
苏辞只错愕的一瞬,随即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温和,“杨老师想说什么?”
“许可可她说的是真是假?”
“杨老师认为呢?杨老师刚才不是说相信我吗?现在来质问我又是什么意思?”苏辞的眼角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他的指尖死死地扣着椅子的皮质扶手。
他本就犯病了,被这么质问,压制在心底深处的暴力因子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为什么?凭什么?
“许可可也是个好孩子,她不会平白无故这么说的,苏辞,你是不是劝她了?”
苏辞笑了笑,起身出了办公室。
走廊上空无一人,苏辞捂着胃部冲进了卫生间,扶着水池干呕起来。
他只觉得恶心。
这个世界的人恶心,这个世界恶心,他这个人也恶心。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笑话。
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是一个笑话。
都是笑话!
个个都虚伪,都恶心,都伪善,都将最锋利的剑藏在信任里,趁你不备就狠狠捅你一刀。
这么虚伪的世界,我为什么还要虚以为蛇,还要温柔以待?
我在幻想什么?
苏辞的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毁灭吧,都毁灭吧!把这些肮脏恶心的东西都毁灭吧!”
“苏辞。”
“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