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野是正经表演大学毕业,有表演功底,他很快进入了角色,将风源这个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轮到狐九,他正准备开口,忽然感觉头晕目眩,耳边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动不要动不要动。
狐九拧眉,倏地扭头转向苏亦然的方向,眼中寒光乍现,冰冷刺骨。苏亦然小脸一白,刚刚才过去的那股恐怖感瞬间又回来了,他急忙扶住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旁有人问他:“小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苏亦然摇头,说自己低血糖,休息一会就好了。
那有人又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推,都是关心的话。
可话说一半,那人忽然愣住。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平时和苏亦然也说不上几句话,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他哪来的这么多话?就算是关心,这也太过了吧?
而且他性格内向,话一直很少,他老妈生病住院都没这么多话,刚才是中了邪吗?
他看了看苏亦然,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好像苏亦然是洪水猛兽。
苏亦然:“……”
王导不满意地喊了“咔”,问狐九:“夸你两句就飘?好端端的乱瞟什么?重来!”
卫野嗤笑一声,有些嘲讽的意思。
狐九看了他一眼。
随即,狐九道:“导演,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面对心上人是什么感觉,一会可能演的不好,您见谅。”
王导走到狐九身边,像老师教学生似的,一脸严肃:“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想成为一个好演员,首先你要学会观察人,否则那些演皇帝的还要真去当皇帝,演母亲的还要去生个孩子,演杀人犯先去杀个人?”
“什么是心上人?放在心尖上的人呗。他令你痴迷、癫狂、辗转反侧,你看见他时眼中有光,离别时便星辉坠落。为他心动亦为他伤心,却仍甘之如饴,吃饭时想他,睡觉时也想他,恨不得变成人形挂件,二十四小时粘在他身上。”
狐九一撇嘴,表情十分震惊:“我去,这也太可怕了吧!”
四周顿时一片哄笑,都被狐九这幅萌哒哒的表情逗乐了。
王导也忍俊不禁:“当然我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种表现,具体的还要考虑角色的性格习惯、生活环境等因素,根据人设而定。就拿青霖来说,你觉得他这种人,若是被心上人拒绝,会是什么样?”
狐九若有所思。
四周很配合地安静下来,王导脾气暴,大家还是头一回见他对新人这么温柔。
看来青霖这个角色,非胡酒莫属辽。
苏亦然一脸恨意。
几分钟后,狐九眼中一片清明,对王导点了点头。
“开始!”
断崖之上,红衣少年一脸决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救下你这个心肠恶毒,杀人如麻的毒蛇!”
“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魔头,你死心吧!”
青霖刚受了重伤,面容惨白,唇上染血,听见风源这番话后忽然大笑,随后目光一凛:“你真以为我喜欢你?不过是中意你这张脸罢了!”
青霖走上前,雪白纤细的手狠狠掐住风源的俊脸,动作轻佻,语气凶狠至极:
“待你死后,我便亲手将你的脸皮剥下,安在我坐下万千男宠中的任意一个人脸上。我让他们哭便哭,要他们笑便笑,还用得着你这个狗东西来扫我兴致!”
“你――”风源被他气的目眦欲裂,一想到自己的脸可能会被贴在某个狐媚的男宠身上,对着这个魔头做出各种屈辱之事,他就觉得恶心,恨不得戳烂自己的脸!
青霖到底还是鼎鼎大名的青蛇郎君,即便受了伤,风源仍不是他的对手。任凭青霖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像调.戏青.楼女子似的,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
那冰冷滑腻的触感,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令人心惊胆战。
办公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屏住呼吸盯着眼前这场暧.昧与杀气并存的对手戏。
而卫野心中也有些异样,当狐九目不转睛盯着他时,他竟忍不住想要躲闪。那双软绵绵的手在他脸上乱摸一气,搞得他心乱如麻。
果然如小然说的那般,这人是个情场老手,私生活混乱!刚才还骗导演说自己没谈过恋爱,撒谎精!
狐九发觉卫野走神,手上力道微微重了重,眉宇轻蹙,透出警告的意味。
回神,别耽误我试戏。
卫野微怒。
下一秒,青霖轻轻一推,挑眉,旋身,冷笑,一气呵成。却在转身背对风源时,嘴唇颤抖。
他抬起下巴,依旧高傲不可一世,眼尾的淡红却暴露了内心的痛苦,悲伤与种种情愫在他漂亮的眼中一闪而逝。
仅仅这一个眼神,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消失。他喜欢他,爱着他,刚才那些话不过是想掩饰心中的失望,口是心非罢了。
卫野如鬼使神差,忽然上前,扯住了那双手调戏他许久的手。
狐九皱眉,这人干嘛?想砸我场子?
狐九丢去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你这样,接下来我怎么演?
卫野看懂,俊朗的脸瞬间爆红,同时震惊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握着狐九细嫩的手腕,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就诡异地卡在那。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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