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越冷,捏在手里的请帖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形,旁边的严夫人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压低声音警告:“你不会没出息到还想和她复婚吧?想都不要想,我已经给你相看好赵氏集团家的小姐了,过两天约个时间见个面吃个饭。甜甜的抚养权既然拿不回来就不要了,整天和她妈待在一起能学好?免得回来气我。”
聂姝背对着众人作势要扔,林佳佳本来就个子高,站在那一帮女孩子中间十分扎眼,他没理会严夫人,起身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走到前妻身后。
捧花明显是冲着这边来的,两个天真的女人,靠这个就想和他划清界限?
他伸长胳膊抢在林佳佳前面拿到捧花,看着气急败坏的女人,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咱们没完。”
说完后扬长而去,重新回到座位上,在严夫人的怒目瞪视中笑了下:“妈,不用白费功夫了,我不会见你安排的女人。甜甜是我的女儿,我能和她妈复婚再好不过,不然我之后,咱们严家的继承人就是她。你要是不满,尽早和我爸再要一个。”
严谨臣没有压低声音,后排的人听到没忍住笑出声,严夫人一张脸臊得慌,趁人立场直接回家了。
走完流程,沈繁去招待客人,聂姝和林佳佳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聊天。
“恭喜你摘得沈太太的头衔,以后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也得低下头和你说话,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聂姝好笑不已,喝了一口果汁,摇头说:“都过去了,就算低头讨好也不是真心的,何必浪费时间。严谨臣看起来还没死心,刚才他把捧花抢了那几个女孩快恨死他了,有几个女孩子看起来嫁人心切。”
“懒得理他,都离婚了,还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让我离帅哥远点,他以为他是谁啊?有病。我偏要和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一块玩,气死他。对了,你们去哪儿度蜜月?是不是还要回B市?他那边的亲戚应该不少吧?”
聂姝摇摇头:“沈家子嗣单薄,没什么亲戚。他这阵子手头有重要项目要忙,走不开,而且我也没什么玩的心思,你知道我比较宅。我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想早点开工。”
林佳佳啧啧两声:“我看你还是死心吧,这种几代单传的有钱人家摆在第一位的大事就是生孙子,一个不行,得多生几个,不然以后真绝后了怎么办?你那婆婆发话了?生儿子给奖励吗?”
聂姝不客气地敲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八卦小报看多了?那些和我无关,不用胡思乱想了。”
整个花园里属于她的客人没几个,有点惋惜学长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聂姝接到了学长打来的祝贺电话欣喜不已。
没说几句话,那边一阵沉默,之后听学长嗓音凝重道:“学妹,有件事我很抱歉,这么久才告诉你真相。那年借给你家应急的钱,其实是沈繁给的。我家当时和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们没法拒绝沈夫人的要求。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懦弱你们压根不会分手。”
林佳佳拿了块小点心吃,见好友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甚至微微泛白,疑惑地问:“怎么了?”
聂姝的目光却看向在不远处与人谈笑风生的沈繁,泪水突然蓄满眼眶。原来是她误会了他,当年不成熟的她心里只有满腔的埋怨和愤怒,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判了死刑。
不怪他对自己充满恨,而现在她整个人都被沉重到难以呼吸的愧疚给压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爬满脸颊。
“我知道,学长,抱歉,我这边有点事先不和你聊了。”
在别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样子之前,她挂断电话起身快步走进屋子,林佳佳不明所以地追过去,难道聂姝和那个国外的学长才是真爱?
楼上的主卧精心布置过,处处透着新婚的喜气,林佳佳将门关上,走到哭个不停的人身边,扶着她的肩头问:“发生什么事你要说出来,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你突然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聂姝断断续续的将当年的事情讲清楚,佳佳吃惊又气愤:“那女人也太坏了,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姝姝,其实也不怪你,你也才十几岁,哪是那女人的对手?不过沈繁确实也挺可怜的,他那么爱你,被甩了这么多年,但你也要往好处想,等外面的事情忙完,今天晚上坐下来好好的把事情说开,兴许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聂姝不停地从纸抽盒里拿纸擦眼泪,很快她从难过的情绪中回过神,吸了吸鼻子:“我有什么资格难过,亏欠了他这么多,往后我会补偿给他。”
林佳佳有点羡慕好友,虽然有时候会死钻牛角尖,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向来拎得清,抱了抱她:“我希望你们能幸福,对不起,之前和你倒了太多的苦水,把它们都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