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捂着胸口,把贾富贵骂得狗血淋头,“我好好的女儿被磋磨成这样。他老不死的,怎么不去死!”
她骂骂咧咧好一阵儿才离开。
苏南珍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这个婆母,为了自己舒服,她发泄一通,这不是在戳女儿的肺管子嘛。
她也不想想,明明知道对方不是好人,她还将女儿嫁给对方,作为母亲的她又能有多少慈母心?
真是半点不过脑。
送走婆婆,苏南珍推门进去,林文翠背对门拭泪。
苏南珍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宽慰她,“以后会好的。忘掉这些不愉快的。我看阿丑这孩子不错。像你。”
她说起年前遇到阿丑,对方大冷天卖玉佩。
林文翠又哭又笑,“为了那块玉佩,他差点没命。都是我连累了他。”
如果阿丑的母亲是夫人,他根本不会遭这种罪。
苏南珍见她又厌弃上了,赶紧劝道,“那些已经过去了。有你全心全意照顾他,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文翠点点头,又添了点精神,“你说得对。”
又过几日,林文忠过来,说是找到一家铺面和两套宅子出售。让林文翠去看看。
林文翠被锁在后院十年,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分不清好坏,就请三嫂帮她掌眼。
苏南珍最近没事可做,铺子里的生意,她男人一人能搞定,一口答应。
三人沿着后巷,林文忠给两人介绍铺面情况。
苏南珍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买铺面也要人情。
有人卖房,首先会问亲朋好友,他们没人接手,才会找牙纪。牙纪不会将铺子推荐给客户,而是推荐给县城的大户人家领一会丰富的赏钱。
林文忠现在是县令身边的红人,他想要买铺面的消息传出去,就有人找过来。
不过为了县令的名声,林文忠剔除那些居心不良,故意给他送钱的。
只说铺子不是他要买,只是帮朋友忙。
牙纪这边就给推荐了一套铺面,这边地段不怎么好,之前开了几家都接二连三倒闭了。
面积比林文和那间少一些,不过价钱要得便宜,只三百两就够了。
苏南珍提了点意见,“价格再低一些。你可以拿下。到时候租给打铁的或是开脚店也不错。”
她之前也看过了,整个县城的脚店不算多。大多数都是好一些的客栈。
毕竟走商货多,一般来说,商人更愿意住客栈。
但是做这行的小商贾也很多,他们完全可以开一家便宜又实惠的脚店。
回头再把后面的那个宅子也拿下,到时候打通,可以放货物,相信客人会越来多。
苏南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林文翠眼睛一亮,“不错啊。但是人家会卖吗?”
林文忠主动包揽此事,“我来谈吧。到时候咱们给对方买一套宅子。再给他们搬家费。相信他们愿意搬的。”
林文翠一口答应。
林文忠让牙纪那边帮忙谈价钱,最终以两百九十两的价格成交。
随后,林文翠又买了两套宅子,其中一套宅子换了铺面后面那家。还给对方五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她手头有两套宅子和一套铺面了。
林文翠一直在盘算做什么营生,那天苏南珍无意间说的话,让她上了心。
她觉得自己很适合开一家脚店,也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她只要在幕后当一个东家就成。
林文翠将自己的打算与三哥三嫂说了,得到两人一致赞同。
林文和开铺面也有一段时间了,认识不少人,还帮林文翠介绍一个掌柜。
此人原是贾家铺子的掌柜,后来贾富贵担心林文忠伺机报复,还是让家人将铺子给卖出去。
那些铺面全被县城几个大户人家瓜分。但贾家留下的掌柜,他们却是不敢用,全换上自己人。这些人就失业了。
林文和恰好认识其中一个掌柜,这人口碑不错,林文翠见过本人,便答应让他担任掌柜。
随后她又招了几个伙计,又找了木工把铺面重新装潢,半个月就开业了。
苏南珍没想到小姑子速度这么快,半个月就把铺子给开起来了,这办事速度真是绝了。
她去看过一圈,觉得这脚店开得太过简陋。可细细一想,能来这脚店的行商必定都是不怎么富裕的,装得太好,收不回本,也是无用。所以她也就没挑理。
林文翠开了脚店之后,便跟着苏南珍一块识字。
她的理由也很简单,想自己看账本。
本来她一个被休的女人为了名声着想,不能去脚店,就已经够不方便的了,要是连账本都不会看,回头人家忽悠她,她都找不到理由。
苏南珍觉得她想得很对,很认真教对方。
林文翠有钱,她也舍得花钱。不仅给自己买了一套笔墨纸砚,还送了一套给苏南珍。理由是:拜师礼。
苏南珍知道她不想占便宜,也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