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前脚将人定下,后脚他就将婚事搅散了。气得林婆子将人撵走。
这天林文和从老家回来,听了亲娘一通抱怨,劝林文忠,“你就这样混下去了?就没想过组建个新家?”
林文忠摇头,打着哈哈,“我才不成家呢。”他端着酒揶揄道,“我现在这日子才美呢。像你成了亲,想喝酒就喝么?”
林文和还没回答,苏南珍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喝酒,顺嘴说了一句,“少喝点。别喝醉了。”
苏南珍不讨厌丈夫喝酒,但她认为酒要有节制。坚决不允许男人喝醉。一旦喝醉就不会让他进屋。
林文和不觉得自己被女人管没男子汉气盖,他反过来笑话林文忠,“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吧?你三嫂对我好着呢。买东西都想着我爱吃的。你呢?只能一个人冷锅冷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林文忠牙疼。论起厚脸皮,他比不上三哥。
许是有心事,林文忠喝得醉熏熏的,林文和担心他路上冲撞了人,扶着他往县衙方向走。
经过茶馆的时候,久未出现的福音突然飞过来,【宿主!宿主!离你十步外的那个男人是骗子,他正在骗那个商人去江南做生意,企图杀害对方,你们一定要阻止商人南下。】
林文和顺着福音指的方向看去,茶楼临窗的位置坐着两个男人,似乎是在谈生意,其中一人口若悬河,另一人听得认真,时不时问几句话。
更让林文和惊讶的是,面对那人他认识,正是刘氏钱庄的东家刘明坚。也就是说有人想害刘明坚?
林文和正在愣神的时候,林文忠探头看过来,眯着眼,大着舌头,“三哥,你瞅啥呢?”
林文和摇头说没瞅啥,扶他回了县衙。
回去的路上,林文和去了茶馆喝茶醒酒,故意装作遇到刘明坚的样子,和他们共坐一桌。
刘明坚很热情,给林文和介绍面对的人。此人姓方,名旬。是南方来的商贾。
刘明坚跟林文和聊了些孩子的话题。
林七苏十三岁已经是童生了,刘东魁今年都十九了,却连个童生也没考上。
这三年,刘东魁一直用功念书。但是他努力的时候,别人也没闲着。更何况他还要追赶别人的进度,学习进度有些缓慢。但比起以前散漫的学习态度,刘明坚已经很满意了。
林文和夸了几句,顺嘴问一句,“刚听你们说要去南方做生意?”
刘明坚点头,“是啊。这是云南府那边的大商贾,他们家有一座玉石矿,需要大笔银钱开挖。所以找我们刘氏钱庄一同合作。”
方旬没想到这么大的商机,她居然说透露就给透露出去了,心里有些埋怨对方。但对方已经说出去,他只能往回找补,“要是刘氏钱庄不合作,我就去金陵府或苏州府找其他钱庄合作。”
这话无疑是威胁。都是开钱庄的,不找刘氏钱庄,那就是找她对家。
刘明坚心下不悦,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想着去江南一趟,打探清楚再做决定。
林文和问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没逗留,直接告辞离开。
他回去后就将这事告诉了他媳妇。
苏南珍有些惊讶,福音居然会救刘明对。之前刘明坚出事时,它可没提醒。
福音解释,【她这些年做的好事积累不少福音,足够我提醒她一回。】
苏南珍恍然,跟丈夫商量如何劝说刘明坚。
翌日,苏南珍去刘家找刘明对,将自家男人为她卜卦的事说了。
刘明坚蹙眉,有些难以置信,“你说我此去江南,危险重重,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这要是旁人说的,少不得会膈应。但苏南珍和林文和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然记在心里。
苏南珍点头。
刘明坚再三向她道谢,“要不是你们这次帮我卜卦,说不定这次我又会遭了别人暗算。真是多谢你们了。”
苏南珍见她听进耳里,与她闲聊几句,就回了家。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过了几日,她从刘东魁口中得知,她娘去江南做生意了。
自打卓万里走了,林七苏和刘东魁来往越发密切。两人经常约着一块做作业。
苏南珍有些不敢相信,前几日她还信誓旦旦向自己道谢,转眼就去了江南,她这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啊。
苏南珍心事重重,去找林文和,让她给刘明坚再算一卦。
卦象倒是没问题,但是也能理解,毕竟才走几天,对方就算有歹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动手。
林文和见妻子神色仓皇,揽着她坐下,“你劝也劝了,是她自己非要冒险,咱们也拿她没办法啊。腿长在她身上。咱们阻止不了。”
理是这么个理儿,但明知道对方快遭遇不测,苏南珍哪能不担心。
苏南珍这颗心一直提了年底。
这天屏山县飘起鹅毛大雪,这么冷的天估计没客人登门,她刚要把铺门关上,却从外面走进来一人。
对方穿着蓑衣,身上全是厚厚的积雪,她摘了蓑衣,亮出那张脸,冲着苏南珍灿然一笑,“我回来了!”
苏南珍不敢相信她突然归来,上前拍打她肩膀,又气又急,“你个死女人,你怎么就这么贪心。都说有危险,你还去!”
门外又走进来几人,是刘明坚的护卫。看到主人被打,全都怒目而视,有的甚至想将苏南珍揪过来打一顿。
刘明坚将人拦住,“这是我的好姐妹。你们要对她客气些。”
苏南珍给刘明坚倒了杯热茶,她双手捧着,这才说出自己非去江南的理由,“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这已经是第三次被害了。我想知道是谁要跟我过不去。”
之前她以为许山是想谋她的家产,所以才断了她的生机。
再后来,江南铺子出事,她以为是合理竞争,也没入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