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刚哄睡吗?
楚小恒止不住心虚。
男人穿了一件外套,慢慢走下楼梯,掀了掀眼皮,“要不然呢?”
让他跟绵绵同床共枕?
方才他只是浅浅的睡了一会儿,睡得并不深,也不沉,迷迷糊糊听着那家伙的动静,知道他离开了,可没想到一睁眼,发现那家伙居然把绵绵给塞了过来。
手里握着的楚小恒居然变成了绵绵毛绒绒的爪子,方宴睁眼的时候就觉得哭笑不得,思索着晚上要不要把那家伙赶到绵绵的窝里去睡。
让他也好生体验一把跟狗睡觉的感觉。
楚小恒缩了缩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瘪瘪嘴,委屈巴巴:“都是你们方家的人,你们方家这是……这是明摆着欺负人……”
“你把我哥自己丢在楼上,还说我们方家人凶悍,究竟是谁欺负人?”
江江伶牙俐齿,丝毫不让。
“我……我不是下来招待你吗?”
楚小恒有点懵,看着这一个比一个凶的样子,忍不住怂巴巴的缩了缩脑袋。
他害怕,方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凶。
楚小恒可怜巴巴的缩在一旁,不说话了。
方宴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低头,眼前一昏,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
“先生!”
戚砚离的最近,动作也最快,倏尔上前,眉眼聚着担忧。
“先生还没退烧。”
戚砚皱眉,探知这人手背温度,不由得瞥了一眼楚小恒,有点埋怨。
“他刚刚发烧,肯定不会这么快退烧,”楚小恒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们过来,我早就捂着他睡一觉,醒过来之后就退烧了。”
他缩在一旁,转头去找绵绵,见那家伙蹲在楼梯口,歪着脑袋看好戏,娇俏又可爱。
一丁点也不皮。
原来狗也会看眼色啊!一看到他被欺负,大家都在这,也不敢吱声了。
委委屈屈的楚小恒快步跑上前去,抱着绵绵一起蹲在角落里,相依为命。
戚砚则将方宴扶到沙发上,江江也坐过去,与他小声交谈起来。
“哥,最近老宅那边平静多了,但方昊还是不算完,几次三番想法子打通跟老爷子的路子,都被戚砚察觉了。”
宅子里的人清理需要时间,戚砚也是费了功夫的,好不容易等了这般久,才把人都摘出来。
方宴倚在沙发上,膝头被江江盖上薄毯,把边角拢严实,神色疲倦,面容苍白。
“嗯,老宅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方昊蹲不了几年,你们两个加快动作,把他的羽翼都剪干净。”
他又嘱咐了戚砚几件事,觉得差不多了,才转眼望向一侧的江江。
江江刚刚去洗过了手,正在剥橘子,剥完之后,掰开一半,递给方宴,笑了笑。
“喏。”
男人接过来,掰开一瓣,塞进嘴巴里。
“甜吗?”江江笑起来,把剩下的塞进自个儿嘴巴里,“哥?”
一旁的戚砚扭头,满脸黑线:“我的呢?江江?”
“嗯?”
女子自顾自掰着剩下的那一半,塞进嘴巴里,慢慢咀嚼着:“自己剥啊!”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挑挑眉,冲戚砚笑,“我只给我哥哥剥的。”
方宴斜斜倚着一侧沙发,见状轻轻掀起唇角,又掰开一瓣橘子,刚要往嘴里塞,就被旁边一道黑影叼了去。
嗯?
侧头一看,是绵绵和楚小恒合作,一人一边,把方宴手里的东西都叼走了。
他低头一瞧,手里都空了。
楚小恒和绵绵相视一眼,皆笑起来。
一人一半橘子,美滋滋。
“好甜!”
楚小恒吃的津津有味,橘子不小,还是江江剥的,更是从方宴手里抢下来的,便显得格外好吃一些。
抢别人的东西,必定是格外香的。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跟绵绵对坐着吃。
顺而挠了挠狗头,嬉笑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