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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误会

白姑娘又傲娇了 杨七七 4898 2021-05-22 06:52

  浊气侵蚀着雪白的肌肤,像无数条黑色的虫子游走在抚徵的后背上,她的身体越来越冷,那团黑气却越来越大。

  敖战心绪繁杂,好不容易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此刻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或许,大概是从没想过他们会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见面。

  眼见那团浊气肆无忌惮地在抚徵的身体里游走,与她体内的清气剧烈相撞,她灵气散得极快,再不救治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敖战再顾不得其他,纵使心中有很多的疑惑,眼下也还是先将她体内冲撞不休的浊气逼出体外才是当务之急。

  将抚徵扶正,敖战念动真言,源源不断的灵气从他的指尖涌出,意图强行将她体内的那股浊气逼出。

  但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她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甚至还知道他离开龙宫在外两百多年就是为了寻她,明明近在咫尺,她却始终对自己的身份闭口不言,竟然一直瞒着他。难道,是还一直记恨着父王不顾两族情谊,解除婚约一事?

  敖战心绪难宁,趁他分神之际,那股浊气竟狡猾地欲要钻入他的身体,敖战心神一凛,震荡神力逼散浊气,再不敢分心,凝神为抚徵祛除体内的浊气。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么也不急于这一时,来日方长,他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敖战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用自身灵力驱除抚徵体内的浊气,再不敢分心。

  饶是他修行底子不错,灵气也十分浑厚,可对付起这股浊气来既要将其驱散,又要护住抚徵不受反噬,不过片刻已让他吃不消。额上大滴大滴的冷汗凝聚成珠,后背也跟着湿了一大片,果然还是他小觑了。

  院外所设的结界被外力击破,敖战紧蹙了眉头,隔着紧闭的房门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不知是谁强闯了进来,紧跟着便是秦无翳阻拦的声音,只是显然没用,房门在刹那间被一脚踹开。

  珝莀出现在门口,一眼便瞧见抚徵昏迷不醒,衣衫半褪,露出了嫩黄色的绣花肚兜,而敖战就坐在她身后,如此暧昧的距离,不管是在做什么都已经叫她怒不可遏。

  随后跟来的黑衣男子似是觉得自己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也立马捂住了眼睛。

  “滚出去!”

  珝莀怒极转身,一掌打向那黑衣男子,男子身手灵活,轻轻一转便避了开去,旋即退出了房间,屋内的木门当即被重重关上。

  “无耻!”珝莀恨得咬牙切齿,双眼紧紧盯着敖战,似要喷出火来似的。

  “你听我解释。”敖战一时也慌了,却不知该从何解释才好。

  珝莀却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垂下的玉手凝聚了一团华光,聚了全力攻向敖战,敖战来不及解释,又不能不躲,急忙收了灵力退开一旁。没了支撑,昏迷的抚徵身子一软向后栽去,好巧不好后脑勺磕到床沿,发出沉闷一声。

  敖战忽然撤回灵力,避挡不及遭到反噬。见抚徵撞上床沿,来不及调整体内冲撞的灵气便急于上前,奈何珝莀又是一掌劈来,他只好亟亟侧身避过。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敖战左右躲闪,不与她正面交锋。

  珝莀气红了眼,压根不听他要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再多的解释也成了诡辩。

  抚徵再不听话,再与她不对盘那也是华胥的公主,是白氏的圣女,如此冰清玉洁的身份怎容得他轻易玷污?何况还是忘恩负义的龙族。

  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往昔的素日旧怨一并冲上脑门,珝莀一句解释也不想听,步步紧逼,毫不留情。敖战再想以和为贵,也全然没有可以令双方静下来心平气和谈一次的机会,眼见对方是下了杀心,无奈之下,也只好尽全力抵挡。

  那厢抚徵后脑撞上床沿,沉闷地疼痛唤醒了沉睡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清明里只记得后脑勺的疼痛,一时竟没有注意到在小小房间里就动起手来的两人。

  她身子泛软,后背疼得厉害,后脑勺也疼得厉害,前一个疼还有些印象,后一个却不知是因着什么缘故发生的。脑袋一片浑浊,双眼沉重得几乎抬不起眼皮,反倒是耳边嗡嗡嗡的,只间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偶尔传来。

  揉了揉太阳穴,抚徵才勉强恢复了神思。甫一睁眼,忽见一团凌厉劲道的光芒打向自己,她一愣,那光芒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凌厉之势霸道,生生削断了她一缕长发。

  抚徵愣住,迷茫的眨了眨眼,再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她刚才……是差点儿死了吗?

  骤然的变故使得胶着不休的两人也纷纷停了下来,同是愣了许久,敖战冲上前,却被珝莀一把挥开。她抓起抚徵散落的衣物给她披上,旋即扯过垫在床上的敖战的外衫,不由分说便抛给了他。

  “出去!”

  珝莀紧紧抓住衣衫将抚徵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偏过头,眼神凌厉似要射出千万利刃,生生射向敖战。

  敖战却只是拿着自己的外袍站在原地,几次想要上前查看抚徵的情况,却被珝莀凌厉的目光唬住。片刻,才迈着沉重的步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秦无翳见他出来赶紧凑了上去,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抚徵的情况。敖战却心不在焉,既担心抚徵身上残留的浊气未清,又吃不准刚才珝莀无意劈向她的那一掌是否有伤到根本,如果有,不知严不严重。

  浓浓的担忧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敖战不由回头,房门却已经紧闭。刚才实乃情急所迫,珝莀已经误会了,不知她会不会也曲解了他。

  “啧啧啧!”

  角落里似乎还有不速之客,敖战一瞬敛了心神,才骤然想起来周遭布下的结界已破,而方才跟着珝莀进来的分明还有一个男人,虽是匆匆一瞥,但瞧着不像是善类。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是跟着白姑娘的师姐进来的。”秦无翳凑到敖战耳边,尽量压低了声音与他说道。

  那男人半个身形都隐在了暗夜中,一身黑袍,身形修长,袍角似银线绣着什么纹路,但天色太暗实在瞧不清。

  “来者何人?”

  那人嗤笑一声:“还是先穿上衣服吧,不然总让我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敖战面色窘迫,想反驳却又顾忌着抚徵的名声,虽然事出有因,但终究是女儿家的名节,实在不宜当众喧嚷。也幸在天色已暗,又无掌灯,倒是没人瞧见他面色通红的模样。

  屋内,抚徵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珝莀却已经快气得跳脚。

  良久,抚徵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刚才,你是想要杀了我吗?”

  那攻势,那速度,连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要是再偏那么一点点,她这下可真就是要去见父王母后了。

  珝莀的怒火一瞬被浇灭了大半,刚才是她无意失了手,竟险些伤了她,虽然有惊无险,可总是深觉有负王上的嘱托。但一想到刚才一进门时见到的场景,仍旧是叫她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条龙在对你做什么?”

  “做什么?”抚徵满眼茫然。

  她晕了不知多久,醒来就险些遭了重击,实在是不知道在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目光再四下瞧瞧,是了,刚才他们还打架来着,不止一副要拆了房子的架势,甚至还一点也不在乎她这个受了重伤的人,真是过分!

  “他、他刚才……他刚才脱了你衣服你知不知道?”珝莀对这种下流的作风实在难以启齿。

  抚徵低头看了一眼,难怪凉飕飕的!她真是重伤未愈又受大惊,竟连衣裳都忘记穿了,现下反应过来倒觉得有些冷,忙面不改色地穿起衣服来。

  珝莀见她听了这些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当下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他竟敢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杀了他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就该驱散他的神魂,以告其罪。”

  “龙七不是那样的人。”抚徵系好腰间丝绦,身体泛软,坐到床沿边上都几近耗尽气力,累得她微微气喘。

  珝莀瞪大了眼看着她:“你到这时候了还在帮他说话,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抚徵轻叹一声:“龙七行事沉稳庄重,不会做你想的那些卑劣事,我信他。”

  她讨厌龙族是一回事,起初对龙七也的确是不存好意,甚至有些偏见,可是后来相处一段时日,龙七的品性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轻轻动了动肩,抚徵惊奇的发现似乎后背的伤势已经有所缓和。看来,果然是龙七为她祛除了身上的浊气,到头来没得到一句感谢的话也就罢了,偏偏还挨了一顿打。

  抚徵抿着唇,忽然有些同情他了。

  珝莀却不信,见到了此时此刻抚徵依然维护那个人,心底的怒火又似滔天般的席卷重来:“你果然是被迷了心窍了,竟然帮着龙族的人辩解,难道你已经忘了当初他们是怎样的背信弃义?又是怎样对待你、对待我师父了吗?”

  龙族中人唯利是图,既无情,又冷血,华胥昌荣之时他们极力讨好,华胥落难后又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择得一干二净,现在竟又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简直是该死! 白姑娘又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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