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母庙!”站在庙宇门槛外,抚徵仰头看着上面的牌匾,轻嗤一笑。
真是讽刺啊,琅琊城的百姓们供奉龙母,却不想有朝一日琅琊城的灭顶之灾,却是被他们一直赖以信奉的龙族带来的,真真是可笑至极!
抚徵耍赖地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珝莀身上,二人进庙,刚踏入庙宇的那刻,刻有“龙母庙”三字的牌匾忽然应声坠下,砰一声掀起一层清灰。
二人似无所察,坦然地进了庙里,庙宇不大,四四方方就一间,一进门就是那尊龙母像,香火倒是鼎盛,此刻也还有未曾燃尽的香烛。想来是在大水未至前,应该还有信者在此烧香祷告。
抚徵松手走向那尊龙母像,指尖轻轻划过香案,白皙的指尖上凝了层薄薄的香灰:“琅琊城百姓供奉龙母,原来求的是洪水至啊。”
这话甚是嘲讽。
珝莀盯着她:“原来你是装的。”
抚徵吹指尖香灰的动作一滞,轻轻拍了拍手,转过身来:“师姐可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修为损耗太多,体力不济才让你搀的。不然师姐想要这个机会,我还轻易不给呢。”
她纤纤玉指轻轻扫过珝莀玉肩,却被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挥掉。她也不气,脸上的戏谑之意倒是收敛了不少。
珝莀抬步走向香案前,龙母像仍旧保持极是端庄的动作,一派祥和之态,她却越看越不顺眼,握住龙母像的底座手下一动,整个龙母像轻易便被转了过去,改为背对庙门。随后她扬手一挥,香案之上所供奉的烛台香篆,瓜果点心噼噼啪啪掉了一地,满地狼藉。
抚徵背靠廊柱,啧啧出声。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庙外传来秦无翳的声音,音未落,却见龙母庙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忙亟亟跑了进来,一进来便开始收拾起地上掉落的物什来。
“我说你这个小道士,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啊。”抚徵抱臂冷眼旁观。
秦无翳匆匆将东西拾起来,但瓜果糕点已经掉了一地沾了灰,再捡起来供奉也不太好,以至于连香烛都一并弃了,只将香篆拾起来放好,用袖子拭去外周的一点灰迹,才连连合十告罪。
睁开眼甫一看到被整个转过去的龙母像,秦无翳一惊,几乎站不住脚。抚徵看戏看得开怀,见他一脸震惊莫名的样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珝莀冷眼看着秦无翳,将他上下打量,“区区一个凡人,身上怎么会有龙族的气味。”
“你、你在说什么呀?”秦无翳被她森寒的目光盯得后背直发毛,一直退到香案另一头去,大大与她拉开了距离。
珝莀素来没有什么耐性,手腕一动便要幻出天魄剑来,抚徵赶忙上前去:“哎哎哎,这我可以为这个小道士作证。”
她挡在二人之间,道:“昨日流波山中,除了我与这小道士与那夔牛争斗,后来东海龙族的人也来了,他救了我……不是不是,他救了这个小道士一命,所以身上沾有龙族的气味也不足为奇啊。”
抚徵别过头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还好还好,被龙族救了这种丢面的事情没有说出来,不然往后肯定会被珝莀时常拿出来笑话她,她才没这么傻呢!
珝莀将信将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秦无翳赶忙点头。不过看样子,这两位姑娘似乎跟龙族结怨颇深啊,为了这条小命,他决定还是别去淌这趟浑水了。
提到这事抚徵突然想起来:“这里离流波山可不近,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因为我师父留下的千里符。”
“什么符?”
“千里符。”秦无翳老老实实地从随身的小破包里拿出了两张黄符,上头用朱砂写满了符文,鬼画符似的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
抚徵一把夺过来拿在手中细看:“有什么用?该不会跟你那个火雷弹如出一辙吧。”她冷眼一瞥暗含警告,显然是还没忘记昨夜的事情。 白姑娘又傲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