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卷婆婆丁]
第20节第七十一章人性的弱点之贪
大雨过后,糖瓜和云组织了建筑队给这几家危房户修房子,每年都一样,上面下来的救济款只够修修补补,只要屋不倒不砸死人,这一关就算过去了。村干部没大能耐没大用处,就是这点事。他们管上边的政策叫做分散了孩子饿死狼。钱花完了,最后这屋也倒了。还不如多给点钱集中使用一次性解决一两户的住房。说归说,这么大个国家,不当家不知油盐贵。
黄树亮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又是喝姜汤又是搓烧酒总算是退下去了。被糖瓜叫来修房子,走起路来已没了先前那种跳跃机敏。眼神也显得木呆滞迟。
糖瓜说:“让霜打了是怎么的,看你像是欠着一个烟泡似的。”
黄树亮说:“身上发懒,头重脚轻的。”
塘瓜说:“你安排他们干就行,自己别上墙爬屋的。”
云在一旁接电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扣了电话对糖瓜说:“唉,他还真死缠上了,没完没了的。”
糖瓜问:“谁?”
云说:“杨文渊。”
糖瓜说:“不是和他谈了,让他撤诉吗,怎么又纠缠?不行我去找他谈谈。”
云说:“我说这办法不行吧,你们不听,凭什么给他补偿,我还欠他的了?”
糖瓜说:“当时不是为了息事宁人吗,弄得纷纷扬扬的有什么意思。谁知道他不识好歹。”
杨文渊起诉云要女儿静的抚养权。传票到了云的手里后,经过商量,由镇司法所出面和他协商,看他可怜,云出点钱安置一下他,孩子愿意过去看他随时可以去。他答应撤诉。
还没有一天,这就又变卦了。
杨文渊出来后没回大杨树庄,住在刘家坡他姐姐家。安排好修房子的事后,糖瓜就去了刘家坡。找到杨文渊的姐姐家,他姐姐正在看着杨文渊打吊瓶。见他进来,把他让进屋后对他说:“唉,你看看吧,让他愁死了。”
糖瓜坐下说道:“就是呢,我说文渊,你是在里面呆傻了还是怎么的?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今天你又变卦。”
杨文渊躺在床上把头扭到一边没说话。
他姐姐说:“回过头来,听书记和你说。”
糖瓜又说:“大道理我也不和你说了,你仔细想想,你有什么条件能养活孩子,让孩子跟着你受罪吗?再说了你就肯定孩子是你的?就算是你的,这些年你管过她吗?”
杨文渊猛地回过头来说道:“我和你也扯不清楚,你也不会撇了肚子向脊梁。咱闲话少说,这孩子我是要定了,那点钱就想打发我没门儿。”
姐姐在一旁抹着眼泪对他说:“你也别想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听听别人的话没坏处。”
糖瓜站起来说:“好,既然这样我再说也就没多大意思了,我还告诉你,去法院你一分钱也捞不到。”
正说着,杨文渊的姐夫进来了。他笑嘻嘻的对糖瓜说:“别生气别生气,坐下说。”
糖瓜坐下后他又说道:“按理说,你们那边做到这一步也算可以的了,他把人家整得那么惨,出来后还给他安置费,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是你们大度。都是看到他可怜。可话又说回来了,没有当初也没有现在,毕竟这孩子是他两人所生,这叫亲骨肉。再说,你看他现在这样子,婚离了,老婆孩子把房子占着,虽然是他咎由自取,但总要给他条活路吧。”
糖瓜说:“这些我都知道,有时可以商量,别动不动就往法院跑,越闹越生分。”
杨文渊姐夫说:“就是就是,我们也不让他去,管不了他。你看这样吧,既然你来了,你又是村书记,能不能先给他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老在这里住也不合适。然后你在做做工作,看看让那边再多出点。我呢明天就让他去法院撤诉。”
糖瓜说:“你们可不能得寸进尺啊,我说的这些还不知她同意不同意呢?”又对床上的杨文渊说:“你要愿意回咱们村,明天去把诉撤了,杨立媳妇改嫁刚走,他住的那房子原来是集体的油坊,你可以先去那里住,村里出点费用拾掇拾掇。”
姐姐听了,走上前去给他使眼色,用手推了推他说道:“还是书记想得周到,你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杨文渊诺诺的问道:“那,钱,给多少?”
糖瓜说:“开始说的先给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你找我。”
杨文渊说:“那不行,我以后养老怎么办,去了那里,一个人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姐夫说道:“书记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听不懂呢?给你那点钱你能养老啊,以后用到村里的事还多着呢。”
糖瓜苦笑着说:“唉,行不行自己掂量着办吧,我回去了,明天等你信。”
糖瓜回到家里已是傍晚时分,进门还没坐下,云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让他过去有事商量。
来到她家,狗子春和静都在。糖瓜和云说:“我正好也有事和你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云说:“这不是,春和那个宋老板,两个人把事定了,说是年底结婚,倒插门过来,春的年龄还不够,你说怎么办?”
糖瓜说:“年龄不够,我能有什么办法,都到这份上了,结不结婚还不都一样,以后再补办手续就是了。”
春说:“就是,这有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多的是。”
云说:“那不行,咱家情况特殊,仨猫瞪着六只眼都看着咱们呢,这样做了,以后村里的工作不好开展。”
春说:“他说了,领了结婚证我出钱买的那个养殖场,他把钱还我,算他的投资。”
听完春的话,糖瓜和云都笑了,云说:“死丫头你咋这么贪啊,你人都是人家的了,还说钱的事。”
糖瓜说:“就是,粘粥也是豆腐,豆腐也是粘粥了,一个锅里摸勺子还分你的我的。”
春说:“说这些你们不懂,男人的腰包不能让他太鼓,太鼓了就会出事。领不到证,我不放心,以后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云又问糖瓜:“你找我什么事?”
糖瓜说:“下午我去杨文渊姐姐家了,基本和他谈好了,让他撤诉。”然后把谈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
云听完后站起身说道:“不行,这样也太过分了,我一万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