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卷婆婆丁]

　　第22节第七十三章人性的弱点之恶

　　两个养殖场总共三十个外地员工，都是些青春勃发的男女，管理起来是有难度。春虽然是在生意上能打会拼，颇有建树，但真要管理起人来，尤其是都是些在学识上高于她，又自命不凡的家伙。张秃子被打的第二天，大杨树庄村出了三件大事，都和公安有关，一件是，开始是陈村医和春喜被抓走了。全村老少都站到大街上，看着这一对狗男女被戴上手铐狼狈的押上车，陈村医大义凛然挺胸抬头，春喜羞愧难当双手掩面。

　　站在大街上的村民都在为有这么一场精神大餐而激动不已，淋漓畅快，有的指指点点，说自己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男女不是好人，有的屏住呼吸，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一场好戏刚刚谢幕，另一场闹剧开锣上场，随后派出所的来到养殖场召集起所有员工开会，查张秃子挨打一事，经过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以及对每个男性青年的单独问询，最后还是那只丢掉的皮鞋破了案。

　　一个男青年一只脚上缠了绷带被从宿舍里扶了出来，打开绷带，只见他这只脚已经完全被扎烂，伤口红肿，由于没及时清创护理，开始溃烂流脓。在警察面前他承认了昨晚的事，其他三个眼看已瞒不住都站了出来。

　　说起来，也是张秃子这人把这些年轻人惹急了，才让他们做出这种过激的事。

　　自从换上了他和狗子看坡，他以为是村干部看得起他，心里不免就生出一种成就感，白天不再去南墙根那里凑堆，自己就觉得他和那帮老头不同，还是一个有用的人。为了方便，在山上找一块平坦的地方用几根木棍撑起一个架子，四周用去年的玉米秸围起来，搭了一个小屋。晚上就猫在里面，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

　　一连几天相安无事，再也没发生糟蹋麦田的事件。又过了几天，养殖场的年轻人挨不住了，他们也知道了以前做得有些过火，才惹得村里派人看坡，但是好端端的一种人世间的乐趣被剥夺了，都有些心不甘，几天下来又开始陆续出动，不过他们不再去麦田，都找一些沟沟坎坎茅草厚实的地方。这张秃子也是闲的没事，原本人家不破坏麦田也就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一次次看见他们勾肩搭背走进草丛树棵，虽然年事已高，不免还是面潮耳热，心跳气短。妒意醋意油然而生。

　　于是他白天弄来一些碎玻璃和蒺藜狗子撒到他们野合的地方，就等夜里看热闹。

　　当晚就有人被划破了背部发出刺耳的尖叫着不欢而散。张秃子远远地听到了，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伟大发明沾沾自喜。

　　当这些人弄明白了，是张秃子使得坏，吃过苦头的几个年轻人白天趁他下山睡觉吃饭把小屋拆了，东西扔进沟，点火烧了，夜里，纠集起来，合伙导演了这一幕。以解心头之恨。

　　警车呼啸着离开。下午春去派出所交了罚款和张秃子的医疗押金。把这四个宝贝领了回来。

　　第三件，是在下午，警车把养殖场的四个大孩子和春一起送回来，拐弯又进了村。

　　来到张平家，看到大门紧锁，警察翻墙进去，把四个赌徒和两个陪赌女孩逮了个正着，当场查获赌资一宗，在事实面前张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当场瘫倒在地上。张平媳妇刚要上前阻止，被一个警察推到一边，严辞呵斥，最后张平几乎是被两个警察抬上警车的。

　　杨平他娘在街上看热闹听说自己的孩子也出事了，跑回来正个赶上警车就要发动，她冲上去一下躺在了车前，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嘴里喊着：“你们不放人就别想走，要不就把我老婆子一块带走。”

　　没办法，警察又走下车，蹲在一旁给她做工作。杨平他娘是油盐不进，坚决要求放人，随后另一个警察下来，说道：“她愿意跟了去，就成全她吧，就这一项妨碍公务罪也能判她一年半载的。”

　　杨平娘听罢，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迅速躲到一边怯怯的看着警车开走了。

　　一时间村里村里村外人心惶惶，都处在一种亢奋和紧张混杂的气氛中。好几个心里有病的都悄然的离开了村子，去了外地。

　　到了晚上，云打电话给糖瓜，让他赶快来她家。说是有人在他家闹事。

　　糖瓜放下饭碗就过来了。远远地就听见几个女人的叫骂声。走近一看，是杨平他娘和他媳妇。他加快了脚步。看见他过来了，杨平他娘一下坐在了地上，哭天嚎地的撒开了泼。

　　糖瓜走上前去对她说道：“你们这是干嘛，有事不会好好说嘛。”

　　杨平他娘说：“还让我好好说，你让我说什么？我家孩子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你们就去派出所找人抓他。”

　　云站在门里靠在墙上落泪。

　　糖瓜说：“谁去告他了，是他自己不学好，把别人家的孩子也带坏了，你还有脸出来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早干什么了。”

　　杨平的媳妇开了腔：“别说好听的，谁不知道啊，昨天她去俺家找他弟弟，今天派出所就来人了，这不是明摆着吗？”

　　云一边落泪一边说道：“我真的没去告他，谁知道这事会这么巧。”

　　糖瓜说到：“你也不用生气上火，干屎抹不到人身上，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事。”

　　杨平他娘听到这里，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嘴里喊着：“我不活了。”起身就要用头去撞糖瓜，糖瓜一闪身，正好撞在了云家的门框上。顿时头上鲜血直流，她在脸上抹了一把，看到自己满手是血，一下晕死了过去。

　　这事街上已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糖瓜见势不妙，喊了几个人过来进行抢救，几个青年媳妇过来对她一阵拧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糖瓜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招呼人把她送回家去，又对云说：“你快回屋歇着去吧。”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她：“狗子呢，没看见他？”

　　云说：“在坡里浇地呢，不回来吃饭，我做好了刚要去给他送，她们就来了。”

　　糖瓜说：“你把饭给我吧，我给她送去，你就把门关了，有事打电话。”

　　云回屋把饭盛好放到一个篮子里递给糖瓜说道：“里边有酒，别让他喝多了。”

　　糖瓜应了一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