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卷婆婆丁]
第18节第六十九章扑棱棱飞起一对野鹌鹑(2)
说起来,这黄树亮够坏的,眼看着一对男女走进麦田,他大气不敢喘一口,把腰猫的更低,隔一块地找到一个坟头趴在了上面。由于是居高临下,下边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看得真真切切的。虽然是隔了一道地垄算是两块地片,实际相差也就是四五米的距离。他屏住呼吸趴在坟堆上等着好戏上演,也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任凭两人用脚把麦苗碾倒,然后那男的把带来的一块床单一样的东西铺在上边。
他坐下后对那女的说:“凤,过来坐下。”
女的扭扭捏捏的没说话。
男的有点急,又站了起来把女的搂了温情的对她说:“都出来了你干嘛啊?”
女的低声说:“哥,我怕啊,要不咱回去吧,让人看见多不好。”
男的说:“谁看见啊,你看看这坡里鬼都没有一个。”说完抱起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在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后,听得出,女的已经不能自己,气喘嘘嘘的任凭男的退去她的所有衣服,很快两个白晃晃的身子在月光下交织在了一起。
黄树亮看得心跳耳热,把坟头上的土抓出一个坑,本来是过来阻止这些人破坏麦田的。但直到这两人完事后,从容的离开,他都没敢吭一声。
一连三天,黄树亮每晚都来老地方,提前过来埋伏,艳情大戏准时开演。可是,就在第三天晚上终于还是出事了。
因为每晚过来偷情的并不是同一对男女,,也许是这对年轻人过于夸张,动作之激烈喊声之高亢让黄树亮看得心魂飘荡失手把坟头的一块砖头哗啦一声推了下去。下边正在兴头上的一对男女闻声停了下来,男的还趴在女的身上,仰起头四下里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声音?”
女的推了推他说:“你快下来,好像是有人。”
男的说:“见鬼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
眼看要败露,黄树亮灵机一动摸起一块土坷垃顺手扔了出去,坷拉飞出去落到麦田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男的骂了一声说:“操,好像是野鹌鹑吧,搅了老子的好事,干不成了,吓得缩回去了。”
第二天云和糖瓜去找他,糖瓜问他黄树亮,他正躺在床上,头上敷了一块毛巾。糖瓜问道:“这是怎么了?”
黄树亮的老婆说:“快别说了,夜里回来就发烧,可能是吓着了,刚让后街神婆叫了魂。”
糖瓜说:“让你去看坡,这几天反而麦田糟蹋的更厉害了,抓住了没有?”
黄树亮说:“你换人吧,我干不了这事。”
云站在一边嘻嘻的笑。
糖瓜说:“看你这点出息吧,光顾了看西洋景了,把正事忘了吧?”
云止住笑,说道:“都这样了,别说他了,咱走吧,换个办法。”
从黄树亮家出来,糖瓜对云说:“你回家吧,这事要换个老头去合适,黄树亮还是太年轻。”
糖瓜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走到南墙根低头一看,几个老头已陆续的坐在了墙边。见他过来,王大明白站起来迎着他,走近后对他说:“书记,还没调查清楚?”
糖瓜站住了,想了想说道:“快了,再等等。”他看见张秃子朝着他眯着眼嘿嘿的笑。灵机一动,对他说:“老张,你和我去趟村办公室,我有点事。”
张秃子巴不得有次单独和糖瓜相处的机会,起身拿了马扎子,跟在他的身后一瘸一拐的去了。
来到办公室,糖瓜说:“你身体还行吧。”
张秃子说:“没毛病,能吃能喝就是睡觉少。”
糖瓜说:“最近坡里不安稳,山上场里的年轻人夜里出来糟蹋庄稼,看都看不住,你晚上出来溜达溜达,吓唬吓唬他们。我在给你找个年轻点的帮着你。”
张秃子说:“我听说了,咱们也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都这样。你放心吧。”
糖瓜给张秃子配的那个人是狗子,张秃子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糖瓜的用意,一来狗子可以监督他能不能来,二来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晚上几十块钱的报酬。
吃过晚饭狗子就骑了摩托车来他家门口等他。狗子的摩托车就成了他的专车。
张秃子的聪明就体现在,他是大张旗鼓的公开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从现在开始有人看坡,明里暗里警告他们不要再去麦田里糟蹋庄稼。效果明显,果然从那天开始,没在发生一次碾压麦田的事。
随后,糖瓜和云找到春。糖瓜说:“你的养殖场规模越来越大,人员越来越多,管理是个问题。单靠围追堵截不是个办法,要找出解决的办法,不光要解决住的问题还要给他们提供娱乐空间。把他们的业余生活引导上健康的轨道。
春这才知道了,管理一个企业不只是有了利润那么简单,一大堆的事需要她重新审视。
云这几天无暇顾及她的事,眼看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闹剧,但总是要走进法庭,重提以前那些让她蒙羞不堪回首的历史。她已做了充分的准备,找了办案的法官,咨询了律师,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
狗子知道她的心事,又加上她身怀有孕,所以什么事都顺着她,家务活也是尽量不让她沾手。
云给娘家弟弟打了几次电话,让他过来,接了电话说要过来,就是没见他的人影。吃过午饭后,她对狗子说:“你骑车带我去她舅家看看,真是不争气,做这些小动作对得起谁啊。”
狗子说:“你也别为这些生气上火。都是亲戚别弄得以后没法上门,犯不着。”
云说:“我也没别的意思,还不知为了他好,依着春那脾气早翻脸了,几个月的功夫好几万呢。”
狗子说:“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找找他,心平气和地说,他不来是不好意思来。”
来到弟弟家,弟弟没在,他媳妇听见摩托车的响声,走了出来,看见是云和狗子,站住愣了一下。说道:“是姐和姐夫啊,快屋里坐吧。”
云说:“也别屋里了,在院子里还凉快,。”又问:“她舅呢?”
弟媳妇还没说话,眼里的泪水就下来了,哽咽了一会说道:“快让他气死了,两天没回家了。”
云问她:“去哪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弟媳说:“那还用说啊,有了几个钱烧得不行了,跑到赌场里去了。”
云听到这里,气得脸一下阴沉了下来。她说:“走,你和我一块把他找回来,这次一定给他改改这臭毛病。”
开赌局的是本村一个叫杨平的人,此人曾被劳教过,出来后还是不务正业。纠集一伙小兄弟,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做。
当云和弟媳妇来到他家,敲开紧闭的大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差一点让弟媳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