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他们一家三口也就没再说什么,赶紧回自己家睡觉了,不过柔柔老爸走过王跃身旁的时候眉头好像皱了一下,搞得他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柔柔老爸可是警察,虽然只是个派出所副所长。
好在看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把他们送走后,王跃一觉睡到天亮,紧接着爬起来吃过饭开车直奔水产城,没出意外河野已经在等着了,正跟一帮看热闹的水产商聊得眉开眼笑,一看他的小厢货出现瞬间换上了一副惊悚的表情。
“河野先生,是不是很意外呀?”王跃很开心地说道。
“王,王先生,的确很意外!”河野露出一副跟哭一样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
“走吧,上车,我带你去看鲍鱼,不知道您的货款准备好了没有?按照咱们的合同,钱可是要翻翻的,五百万!”王跃伸着一只爪子笑得更开心了。
周围看热闹的也跟着哄笑起来。
“王先生,我今天来是向您道歉的,真得实在太抱歉了,因为我的资金方面出现了一点意外,这批货的订单必须得取消了,真得实在太抱歉了。”河野很尴尬地说道,把躬都快鞠成九十度了。
所有人一下子全傻了。
“你玩我呀?”王跃神情不善地说道。
“王先生,实在太抱歉了,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会尽快赶回日本把事情处理好,或许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星期就可以重新跟您合作了。”河野忙说道。
“河野先生,我是一个最注重信誉的人,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好的东西无论从道德上还是法律上我都必须遵守,今天您要五千只两公斤以上的鲍鱼,那么我今天就必须给您准备好,而同样您也必须在今天把它们的货款支付给我,如果您不能,那就是您违约了,三倍货款的违约金还是您提出的,所以您今天要么支付五百万拿走鲍鱼,要么您承认违约,然后在一个月内支付七百五十万违约金。”王跃冷笑着说。
“王先生,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另外坐下来讨论。”河野说道。
“没有什么可讨论的,您只能两选一。”王跃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会给您答复。”河野有些无奈地说道,紧接着匆忙离开了。
“这事不对呀?”他走后一个和王跃关系不错的水产商在一旁说道:“刚才他在这里的时候,可是根本就没有提这事,相反这家伙一直表现很轻松,就好像他已经赢定了一样。”
“你说什么?”王跃脑子里一动急忙说道。
“我说他之前就好像算准你不可能交货,就等着来收钱了一样。”那家伙说道。
“有谁认识这里面的人?”王跃急忙掏出手机,打开昨晚拍得那张照片。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昨天晚上那两名绑匪跟河野有关,怪不得根本就没提什么赎金问题,原来在这里等着收钱呢,把自己关一晚上,今天过了期限以后到晚上再拉出来放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甚至连失踪都算不上,连赎金都没提更不算绑架,就算自己被放了以后报警,警察都不一定会给立案。
但河野的违约金自己却是必须得赔的,虽然三倍货款的违约金打到官司上法院也不会支持,但几百万绝对不会少了,他会列举出一大堆因此而受到的损失,比如说他那边已经签订合同的违约金,再比如说他已经专门雇了包机的运费,总之想找有的是,涉及这种外国人的案件谁占优势都不用想,这一下子就搞得自己倾家荡产了。
但这种系统的活儿河野一个日本人在中国不可能玩得了,他背后肯定还另外有人,而这个人才是主谋,两名绑匪不值一提,随便找几个小喽啰就能干了,而主谋才是最需要搞清楚的,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最好的线索。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手机在一帮水产商中传递了一圈,忽然其中一个人说道。
第7章 鲨鱼的牙齿
照片上的是一家五口,最年轻的叫林海,十年前因为斗殴杀人入狱,家里有点能量,活动一番后最终弄了一个过失杀人,赔钱轻判再加监狱立功减刑之类总之蹲了六年就出来了,目前用句通俗说法属于道上混的。
“他家在土地局老家属区有座小楼?”王跃问道。
“应该有吧?他爷爷是土地局什么处长退休的,现在还活着,住房肯定不会收回。”认识林海那名水产商说道。
这就对了,但以林海这点背景恐怕还不够主谋的资格,一个退休的县级市处长算个屁。
如果现在违约的是王跃,他就是拒绝支付违约金,那么河野也只能通过两条途径来解决,或者走法律程序,或者走地下世界的程序,前者法院不会支持这样的违约金数量,合同归合同,但法律上也有违约金标准限制。
甚至如果王跃砸出大价钱说不定河野还会败诉,这种事说到底无非就是花钱而已,也就是说既然他之前确定了稳赢,那么就肯定有一个势力足够影响法院的人在后面给他撑腰,这个人的能量要远远超过王跃。
而走另一条路自然就不用说了,同样得是一个在本地罩得住的老大级别的人物,但无论哪一条路,这个林海都不够给他当后台的资格。
“这个林海跟谁混的?”王跃问那个水产商。
“这个不太清楚,我也有几年没和他交往了。”后者摇了摇头说道。
王跃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一点没关系,很快那人就会自己找上门的,现在他必须得给河野擦屁股,估计这时候给他留的礼物也应该收到了。
一想到对方看见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手下,一夜之间变成两具诡异干尸时的场面,这家伙就忍不住有点想笑,他之所以把那两具干尸留在那里,就是为了震慑他们后面的人,他可不想被这些家伙天天惦记,有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做警告,只要不是傻子应该会对自己敬而远之的。
如果对方还不识趣,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不介意让这座城市再多几个木乃伊什么的。
事实上对方并没有让他等太久,还没到中午呢,一条身上纹根带鱼的壮汉就找上门来。
“你们何总请我喝茶?只是我好像跟何总没什么交情吧?说实话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王跃拿着手中请帖疑惑地说。
带鱼是来送请帖的,本市龙辉集团董事长何龙辉先生邀请他中午到某某茶楼喝茶。
他当然知道这个何龙辉是什么人,那也是本地知名企业家,道上数得着的大哥,人送外号何委员,不过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委员,据说家产过亿,以土方生意包工程为主,手下养了不少小弟,总之主要竞争手段就是打,另外也经常给某些冠冕堂皇的人士干点脏活儿,比如说烧个房子之类的,所以在政商两届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据说前段时间刚闹过笑话,手下小弟打得太嗨把某个不该打的人腿给打断了,结果狠狠出了一次血才摆平,所以最近事业正处在低谷期。
“好吧,既然何总这么给面子,那兄弟到时候一定过去。”王跃想了想对带鱼说道。
“王老弟,何委员的茶可不是好喝的。”带鱼走后一个水产商在王跃身旁很小心地说道。
“你认识他?”王跃说道。
“十几年前还一块儿在老海货市场摆摊呢!”那家伙说道。
“呃,那你怎么没混成委员什么的?”王跃笑着说。
后者忧了一伤黯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