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小太监连忙点头说是。
江悦抬着脚,便是往里边走去。几个小太监跟在后边,没有一人敢阻拦。
如今晌午刚过一会儿,日头稍微往西边偏一些。
这个时辰,太医院里边的太医,已经出去用膳,或者是回家去小作歇息。
苏柳橙趁着这个时候,将太医院里边值班的几个太医都叫过来,便是算计好了时辰的。
否则,以江悦现在的身份地位,又怎么会跑到苏柳橙这边要人?
在云凝宫里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非常多,在庭院里边收拾的人更是不少。
江悦一路来到苏柳橙的寝殿,诸多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苏柳橙的寝殿里边,此时几个太医正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江悦一进来,苏柳橙身边的贴身宫女便过来阻拦,说江悦没有皇贵妃的传召,私自进到云凝宫里边来,便是大不敬。
怎知,江悦一巴掌抽在那宫女的脸上,冷着脸道:“怎的?一个小宫女也敢爬到本宫头上造次?谁给你的胆子?”
自打封了位份以来,江悦就没有摆过任何普,更没有打骂下人之举。
如今江公公危在旦夕,苏柳橙又设计将一众太医留在这里,江悦着实是气坏了。
这宫里边的都说她恃宠而骄,如今她便恃宠而骄一次。
那宫女哪里知晓江悦敢动手打她耳光子?吓得是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再吱声。
屋内的苏柳橙隔着层层帘帐,也是知晓江悦过来了。
见江悦教训自己的婢女,好似那一耳光子是打在她脸上一般,又疼又辣又丢人。
“江悦,这里是云凝宫,你想教训人回你的弄月楼教训。来人,将江贵妃给本宫赶出去。”
一旁的几个小宫娥蠢蠢欲动,后又对上江悦的眼神,没有一个敢动的。
江悦肚子里边,怀的可是龙种,若是磕着碰着,肚子里边的孩子没了,她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江悦冷笑着道:“姐姐又何必为难她们?您身边的这个宫女若是不以下犯上,妹妹又怎么会处罚她?”
“今日过来,是跟姐姐讨要一个太医回去,姐姐若是点头了,妹妹这就走。日后你便是求我来这里,我都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苏柳橙怎么能让那些太医跟江悦走?当下,便是冷笑着道:“怎的?难道本宫的命,没有江公公那个老太监金贵?今日本宫重病,诸位太医聚集在本宫宫里边想诊治的方法,谁也不能走。”
江悦:“妹妹听姐姐说这话中气十足的,倒是一点都不像重病该有的。在这里,妹妹提醒姐姐一句,好的不灵,坏的可是灵得很。”
苏柳橙气个不轻。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太医,硬着头皮站出来:“皇贵妃,恕老臣愚钝,实在是看不出您是患了何种病症,旁的几位太医医术都在老臣之上,老臣留在这里也是占地方。不如将他们几个留下来给娘娘诊治,老臣同江贵妃去给江公公看看。这人命关天,若是去的迟了,怕是会没命了啊。”
苏柳橙哪里肯?
当下便是命令,说今日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得踏出这云凝宫一步。
这话,便是说死了的。
江悦盯着那一片垂落在地的绸帐,眼睛红得几乎能够滴出血来了。
“我若偏要将他们带走呢?”
苏柳橙:“那便乱棍打死。”
整个宫殿,都安静下来了。
乱棍打死,这话苏柳橙居然能说得出口。
殿内安静好一会儿,一道声音自外边传进来:“朕倒是不知,皇贵妃居然这般草菅人命,活生生的人命,说打死便是打死。”
众人看到云景天,一个个连忙跪地行礼。
甚至连“重病”的苏柳橙,也是从里边冲出来,给云景天跪地行礼。
“皇上息怒,臣妾刚刚,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打算将江贵妃乱棍打死。”
此话可信度不高,旁人都不相信,云景天又怎会相信?
他两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柳橙。
“皇贵妃果真是好大的排场,感染了风寒,一个太医看诊便是卓卓有余。皇贵妃比朕金贵,居然是将太医院值班的几个太医都请过来了,可真是会挑时候。”
此时,同来的玉心,已经将江悦扶起来了。
苏柳橙跪在地上,全身上下止不住的哆嗦。
“皇上明鉴,臣妾不只是感染了风寒,而是患了其他的重病。今日早晨,臣妾咳了血,这才将太医院的太医请过来。”
说罢,同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急急忙忙的将一张带血的帕子送了过来。
那雪白的帕子上边,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瞧着是咳血之人留下来的痕迹。
江悦咬着牙,这会儿不知要说什么。
苏柳橙见云景天拿着那一方帕子,哭得越发的凄惨了。
“皇上,难道臣妾的命,就没有一个下人的金贵吗?臣妾患了重病,不敢同任何人声张,只能自个儿找来太医,让太医救臣妾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