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还是有位女医生接着说下去:“可能是我们的表述不够清楚,是这样的,其实,我们认为这种伤口应该是她身边其他人造成的。”
“这……”男家属苦笑起来,“那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问她。”
医生的态度已经强硬起来:“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您抽烟吗?最近是否有对妻子造成伤害行为?”
男人还是赔着笑脸:“……”
“您有在听吗?请回答问题好吗?”
终于,男家属长久低着的头颅终于发出声音,他只问了一句话:“她是我老婆吧?”
医生们面面相觑。
而他已经满不高兴地对着女医生呵斥回来:“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放尊重点!”男护士当即反驳。
“你这种妇产科的男的,整天围着别人老婆转,还动手动脚的,”男家属尚且不饶人,“都不觉得自己猥琐吗?”
“叫保卫科,联系保卫科。”女医生高声差使护士台的小护士,略微停顿,又忍不住说了声,“还要联系一下其他家属。”
旁边医生及时拉住了最为冲动的男护士。然而这样的限制行动,却反而适得其反,害得他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家属一巴掌挥了过来。
男护士被打掉了眼镜,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又怒不可遏。为了医院声誉和大局着想,同事自然优先阻拦他动手,也有女医生帮忙护在他跟前,却在混乱中被推倒在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医护人员也变成了高危职业。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男家属扭头就跑,也不顾自己妻子还在医院。
病人已经通通被护士送离,孟修从分诊台上取下免洗洗手液,握在手里,慢条斯理掂量了一下重量。
男人横冲直撞过来时,他看起来就像随手挥了一下。
刚刚还在作威作福的男家属跌倒在地。孟修把洗手液放回护士台上,又挤了一下,擦了擦手,才居高临下地俯视起倒在地上的前任施暴者。
贝丽平从分诊台后探出上半身,挑眉淡淡地说道:“是我的错觉吗?你今天看起来有一点暴躁啊。”
孟修转过身,把胸前挂着的工作牌插进口袋。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借此纾解了压力一般,说:“不止一点。”
-
happydog的老板真的去蹲大牢了,他妻子还上了新闻,声泪俱下地向客户谢罪。乔帆看不懂,但乔帆大受震撼。封梦彤收起赔偿金,推着墨镜说她这是不懂爱。
封梦彤带乔帆去参加她公司组织的聚会,乔帆暗中观察着合适的相亲人选,封梦彤一一鸡蛋里挑骨头过去。
这个个子太矮了。
这个脾气差。
这个大姑子很难搞。
乔帆说:“倒也不用这样啦,人总是不可能尽善尽美的啊。”
封梦彤则撇了撇嘴,很有监护人风范地说:“我也是希望你找个最好的。”
难得的周末,乔帆和秦殊度过一个久违的愉快假期。
他们约会的流程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两个人一起去法式餐厅吃蜗牛,乔帆吃了混合了许多香料的通心粉。两个人讨论了最近的新闻,因为乔帆事先做过功课,所以这一次聊得很愉快。
乔帆说:“我觉得那位教育学家发表的观点有很丰富的参考意义,她的书我也买了两本,打算休息时间慢慢看看。”
“假如你喜欢,”秦殊说,“我可以下次组个饭局,请她也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那就太好了。”虽然乔帆不是很有自信,但也还是没拒绝。
然后他们还去了河边兜风。
秦殊亲自开车,有种非比寻常的稳妥感。乔帆望向窗外,能看到漂亮的彩灯此起彼伏明明灭灭。
夜晚美好得令人心醉神迷。
下车以后,他们两个人开始沿着河散步。乔帆张望着风景,低头看了会儿手机,又用手遮掩悄悄打了个呵欠。秦殊也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秦殊开口得有点突然。
还是与往常一样稳重的口吻,也还是同样冷静的态度,他说:“乔小姐,我认为我们关系已经很亲近了,这份感情,我希望能和你继续发展下去,我也感觉到了你并不排斥。所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乔帆静静地看过去。
对方有前妻这件事,她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假如能保证来往不多,倒是也没什么。至于孩子的话,她自认为还算擅长应对,更何况她本身暂时不想生育。可能他们的物质条件的确有些差距,但乔帆还是想试着努力看看。
她做好了回答问题的准备。
乔帆说:“请问。”
绚烂灯光下绮丽的河边,秦殊看着她,逐渐而缓慢地微笑起来。
他说:“你是处女吗?”
你。
是。
处。
女。
吗。
在短短一瞬间摧毁乔帆意识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