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凌剑宗的宗主终于得到了消息,踏着飞剑带领诸多峰主前来相迎,在他的身边,正是浮游门的门主,他们远在大陆之东,是提前一日到的。
“哈哈,诸位远道而来,何必停留在门口不入,大典马上就开始了,请入主峰!”
凌剑宗宗主瀚海尊者豁然笑声传来,至此,六大宗门齐聚。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乘坐法器前往主峰,几个小门派刚来就能见到一个个平时见都见不到的人物,只感叹这一趟来得值。
齐卦心满意足地将玉简收起来,回头对晓乐闲聊:“晓乐师兄,还没请教您师从哪位真人,待我前去禀告,请人来接您。”
而晓乐望着那些尊者消失的方向,从这里依稀能看到主峰上的恢弘建筑,幽幽问道:“你说,我要是也想参加大典,能进得去吗?”
“啊?”齐卦一愣,“您别开玩笑了!能参加大典的……”他指了指方才两位女尊者对骂的地方,又指了指玄机阁的阵法,“都是这样的人物,再不济……也得是赵师叔这样的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您……就算了吧,咱们脚踏实地一点?”
“那沈逸之呢,会不会去?”
“沈师叔……”齐卦摸了摸下巴,“那必须得去啊,毕竟是寒岳剑尊唯一的儿子,说来渡劫期,哦,不对,剑仙留下的遗物必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包括妄墟崖,不得都交给他?只是,如今的沈师叔怕是守不住。”
晓乐觉得自己真的遇到修真百晓生了,什么都知道,不禁疑问:“那龙吟重天呢?”
“啊呀,那可是镇派之宝啊!”齐卦摇了摇头,回了一个字,“难。”但是他又道,“不过这神兵天底下所有的门派都在找,至今都没找到,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其实剑随旧主,按照寒岳剑尊的心愿,留下来守护沈师叔也就罢了,可若别人垂涎它,这神兵怕是直接选择蒙尘埋没,也好过成为他人手中之剑,是以躲着呢。”
“原来如此。”晓乐眼睛弯了弯,“多谢齐师兄解惑。”
“啊呀,这有什么,整个宗门机密之事我不知道,可要论这些小道消息那是谁也没我精通。嘿嘿,晓乐师兄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望以后您发达了,还能记得外门有位弟子,拉扯一把。”齐卦讪笑道。
齐卦已经练气九层,正在冲击筑基,可惜资质有限,颇为艰难,现在急需一枚筑基丹,只是这对内门弟子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丹药,而在外门中,却是难以寻觅。
按照手中的灵石,想要换购一颗,还有不少差距,正好碰上晓乐这个刚入门的“内门弟子”,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特别容易套近乎,自然言语之中多有殷勤。
当然殷勤而不谄媚,也是他至今没巴结上哪个在外门收小弟的内门弟子的原因。
晓乐点头:“好,我记下了,要是在凌剑宗站稳脚跟,我一定来找你。”
“什么叫做站稳脚跟,不都是内门弟子了吗?”齐卦纳闷着,看着晓乐抬脚离开,又回过神喊住他,“晓乐师兄,你去哪儿,让我通知你师门啊!”
“不必了,我自己能去。”晓乐抬起手摆了摆,头也不回地跟着其他小门派参观团一同走进凌剑宗山门。
第9章 祭奠大典
寒岳剑尊虽生死道消,可他的祭奠大典却格外隆重。
邀请四海门派前来也昭示着即使凌剑宗已无寒岳,但依旧是天下第一剑宗。六大派掌门齐聚更是说明他的地位毫不动摇。
祭祀主殿内,凌剑宗七主峰峰主,各位长老以及核心弟子一一对着寒岳剑尊的牌位吊唁哀辞,言谈之中多是可惜悲叹之意,亦或者景仰敬佩之情。
剑尊陨落,肉身俱消,只能通过牌位和画像寄托哀思,觉世佛尊更是亲抄佛经一步,烧于堂前。
虽元神不在,无转世投胎可能,然念者之希,也望往生。
如齐卦所言,沈逸之作为寒岳剑尊的独子,唯一的血脉,这种场合自然不可或缺。
他由陆江河御剑送进主殿,骆清清随在一旁。
尤想当初意气风发,折剑傲骨,多少人赞叹和羡慕其天妒之子!可最终只能沦落到坐在轮椅上,由着陆江河和骆清清搀扶着下了轮椅,跪在灵堂之前,深深一拜。
如此情景,在寒岳剑尊的牌位和画像前,更显萧瑟和悲凉。
俯下困难,起身令人担忧,不管是六大宗门,还是七座主峰见此,无不动容叹息,水银岛灵笛仙子更是别开了脸,默默地拭了眼泪。
斯人已去不复返,而余下的便是他所留下的东西。
寒岳剑尊作为千百年来第一位成功度过天劫,只等圆满飞升的修者,他所留下的功法剑意,经验感悟,亦或者平时随口的只字片语都弥足珍贵。
虽是剑修,然而天下之道殊途同归,都争着那点资源,拼着天赋,寻求着通天大道,寒岳的成功,是所有修道者的明灯,而凌剑宗倒是大方,不吝分享。
六大门派掌门亲至,便也是为此。
只是……寒岳剑尊虽然大公无私,然而多数的珍贵遗物,还有传世的功法剑意却都留在了妄墟崖上,特别是那座罡风猎猎,有着寒岳剑尊从筑基到渡劫所有剑意的生死峰……
然而看着沈逸之喘着气,不得不抬手凑在唇边咳嗽,那一副随时都会追随父亲脚步而去的虚弱模样,有些话便不好开口了。
最终还是凌剑宗宗主撼海尊者轻叹一声,看着沈逸之和颜悦色道:“逸之,虽惋惜,但是寒岳的确已经……还望节哀,你身子弱,万万不要太过伤心,不然魔种趁虚而入,只会加重病情。”
“宗主说的是,毕竟再没有谁有寒岳这样的修为替你压制了。”寂灭尊者淡淡地说。
沈逸之抬起双眸,薄唇轻抿,看不出神色,却是低声应了一句:“是。”
瀚海尊者于是看向周围道:“这次大典,一是送寒岳最后一程,二是邀请诸位尊者再次替我这师侄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压制住魔种肆意。寒岳已去,不能让他唯一血脉也跟着走,哪怕修为尽失,只要能活下来也是我等对寒岳的交代。”
陆江河和骆清清站在沈逸之身后,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期待地一个个看过去。
然而……众人互相看着,皆摇头叹息。
早在沈逸之遭受迫害之时,寒岳剑尊就带着独子拜访过六大门派,甚至连古老封尘的世家之族都一一找寻过,可惜一无所获。
见此情形,这对师兄弟那点希望也黯淡了,倒是沈逸之神情未变,仿佛预料之中。
“这魔种究竟是什么来头,宗主,各位尊者,可有迹可循?”
出声的是星辰峰的峰主,星垂尊者,和仙羽峰一样,峰下弟子皆是女修。不过前者修的是一力降十会的霸道力量,而后者讲究的是唯快不破的轻盈身法。
星垂尊者跟寒岳剑尊是同门师兄妹,感情较好,是最担心沈逸之的一位师叔,她这一说便听到一声“阿弥陀佛。”
龙岩寺的觉世佛尊道:“老衲翻遍寺中所有典籍,虽未找到对付魔种的办法,不过倒也发现这魔种的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