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跟价也无所谓,把牌子重新塞到她手里,拍了拍她:“举牌。”
唐鹂张嘴想说什么,被他捏了捏脸:“听话,举。”
最后不出意外的,这件红珊瑚树盆景被他们拍下。
杜言之揽着她笑:“不是最喜欢这个?拍来给你玩。”
嗯,杜三爷比她还要败家。
唐鹂欢欢喜喜的带着三件超喜欢的东西回了家,并指挥着搬运工们小心谨慎的放到了心仪位置。
这几日两人同床共枕时已没有一开始那会儿的拘束。
唐鹂洗过澡出来时,杜言之已经倚在床头看书,见她躺下后,男人握着胳膊把她往自己那边一拉,唐鹂顺势就滚进了他怀里。
头正好枕在腰间。
杜言之绕过去执起她左手,摩挲着她手腕上的那条红珊瑚手串,触手温润,染着她的体温。
因被她带了多年,愈发变得莹润晶亮。
“就这么喜欢红珊瑚?”
唐鹂也跟着看过去,点了点头:“不好看吗?”
他答:“好看。”
唐鹂笑了笑,头一回跟他讲起自己之前的事――
“这是我跟着老家前来上海打工的村民一同过来的那年,在桥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摊子上买的,那会儿身上勉强有个钱能果腹,但我仍旧羡慕那些穿漂亮衣服、戴好看首饰的姑娘们,正巧遇上这位婆婆的摊子,一眼就相中了它。”
“我那会儿虽不懂这东西怎么挑,但大致能看出好坏,这条珊瑚手串分明与周围几件商品都不同,瞧着便是上等货,可婆婆依旧很便宜的卖给了我。”
“当时每晚都摸着手串给自己鼓劲,既然来了上海就一定要出人头地,彻底远离家里那群恶心的人。后来我有了很多珠宝,但还是舍不得换下它,就这么一直戴了下去,前些年偶然一个机会才知这手串价格奇高。”
“还真是得了大便宜……”
今天唐鹂有些困了,嘀嘀咕咕了半天,又窝在他怀里舒服得很,就这么蜷着身子睡着了。
半晌后杜言之嗯了声,轻声说了句:“说明它跟你有缘。”
第52章 第五十二根羽毛 《骊歌》十四。
杜言之因工作原因要到邻省出差四五天,留着唐鹂在家百无聊赖,打了两天牌后干脆去了清月歌舞团。
最近她刚好有个灵感,就趁着劲出首新歌。
这几天茶茶家里有个亲戚结婚,她要回去帮几天忙,唐鹂就一个人过去。
忙活了一整天,晚上原本想再去找阿乐打牌,看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走出门后被寒风吹得冷意直刺入骨,于是打消了念头,由司机载她回了家。
张妈见到她后笑着迎上来:“夫人回来了,刚才先生来电话说今晚有个应酬,兴许会歇的晚些,让您不必等他电话。”
唐鹂神色一顿:“好。”
环绕在身侧的甜蜜泡泡被一个个戳破,流入心里的满是酸涩。
唐鹂眼睫垂下,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所以说这人啊,有些习惯是真的不敢养成,因为一旦有天突然没了,真的会有些失落。
但他忙,她理解。
只不过是有些想他,想听听他声音罢了。
张妈又问夫人想吃什么,她食欲不振没胃口,只说了句拿些水果上来,然后就回了房间。
洗过澡后,张妈已经将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还有一杯温牛奶,但她今晚不想喝。
房间炭火烧的旺,唐鹂穿着吊带裙赤脚踩在毛毯上,去小型酒柜前取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杯,然后坐在椅上吃水果。
晃着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目光落在空出来的另一边床那发愣。
对于杜言之这个人,她一直都没看清过。
他说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才会将她从警察署带出来,然后安排好一切,压下舆论,让那些脏水不会再泼到她身上一星半点。
也因此娶了她,婚后的确对她百般呵护,会在外人面前给她撑腰,会配合她演戏,纵容那些盛宠言论越传越烈。
但他很多事情真的就只是在做表面功夫,他会在大家面前给她剥虾喂虾,宠溺调.情,但一旦只剩下两人时,他从未想过主动给她剥一次。
可他私下与她相处时,虽不及在众人面前那般宠溺,但看着她的目光中又仍旧带着不一般的情愫,多数是一种偏执和热切。
他待她确实与旁人不同,有时候,唐鹂真的以为他喜欢自己。
有时候又感觉不到。
他像真的就只是来给自己撑腰,让她能过得更加有恃无恐而已。
杜言之对她仅有的亲密动作如今也只停留在牵手和拥抱,更进一步的全然没有。
依他花名在外的形象,她不知杜言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怀表上指示时间已经九点,她把裹湿发的毛巾扯下,一口将杯中红酒饮尽,任由头发湿着她也懒得再动,直接跑到床上钻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