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啊,我邻居不也有一只翠绿色小鹦鹉么,他这段时间出差没法喂,那天在电梯里偶遇到就顺口聊了几句,知道我家还有只鸟,就拜托我替他养几天。”
“你放心,人家小鹦鹉长挺好看的,虽然不及泽恩,但也还算般配。”
钟夏夏目瞪口呆:“泽恩也同意?它没闹?”
“目前来看没有,反正没发现闹矛盾,处的还挺和谐。”
依泽恩那挑剔难伺候的性子,平日里但凡有只活物近身都嫌弃的厉害,这次乖巧听话的有些反常啊。
她想了想,换一种问法:“泽恩平时在笼子里待的时间长吗?”
梁蕊努力回忆,之后摇头:“好像不长?我平时在家时间短也没怎么注意,不过这几天经常在书房的书架上见到它。”
“你鸟笼挂在哪?”
“俩都在客厅。”
那就对了。
而且她合理猜测泽恩是为了离小鹦鹉远些才去的书房。
钟夏夏笑她:“两只都不在一起,肯定不闹矛盾嘛。”
“对诶,好像的确是这样。可小鹦鹉不会自己开门,也没法追上去。”
“哈哈,再辛苦梁律师几天,最多一个月我就能回去啦。”
梁蕊问:“快到拍摄中期了?”
“嗯,不过今天突然说了改剧本,要给女主加感情戏。”钟夏夏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一边,自己趴在被褥上来回滚了两圈,“我不想改啊啊啊啊啊。”
忠实读者梁蕊忍不住吐槽:“这个我倒是觉得可,别的写文太太都是亲妈,唯独你,打着亲妈旗号干着后妈的营生,半条感情线都不给女主,好歹也能有个小苗头吧?”
“话是这么说,可孔琼不会有感情线啊。”
“为啥?”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会有。”
“行吧,那钟老师要揭竿而起和竹导对抗了?”
“想,但又不敢。”钟夏夏苦恼的在被子里埋头,“我再好好想想。”
――
酒店套房内,竹如君单手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浴袍领口敞的大,走动间露出男人弧度优美的锁骨,还有胸膛上点点红梅,床边地上躺着件淡黄色内裤,明显女性款式。
早看透了女人们这种脑残的无聊把戏,他厌恶的下意识想抬手,最终还是忍住,一脚将它踢向垃圾桶周围。
顺势靠在旁边长桌上用毛巾继续擦头发,突然手上动作一顿,他将毛巾甩到一边,抬头看向某处,戏谑道:“别来无恙啊。”
“泽恩。”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步远的沙发上便多了一人,与周遭现代的陈设风格完全不同,广袖红衣,明目朗星,单随意往那一坐都难掩风姿。
房间内只开了床边壁灯和沙发旁的落地灯,他正好坐在光束旁边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眼尾的那颗红痣,脸上狠戾还未退却。
“想死吗?”
明显感到杀意的竹如君不惧反喜,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战斗,他故意挑衅:“我们之间总要解决一个,你终于忍不住了?”
说完又自顾自的笑起来:“我在凡间连半点法术都不敢用,倒是你,为了她屡屡犯险暴露自己,刚才又差点杀了邓元?倒是许久没见你这幅样子了,想起来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一百多年前。”
“时间可过得真快。”
“竹、如、君。”泽恩眼底压着嗜血杀意,斜倚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抬眼看他,语气中满含警告,“你还敢接近她?看来上次教训没吃够啊。”
“至于你。”上下扫了他两眼,像个蛰伏在暗处的鬼魅,漂亮又危险。
泽恩轻笑:“你急什么?等她百年过后,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竹如君不以为意:“你真以为自己能从瑶池里出来?”
黑成灰的东西还有什么净化可能?
“与你无关。”
“捏半缕元神在她身边护着有什么意义?别忘了她如今这一切是拜谁所赐。”竹如君乐不可支,目光怜悯,“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泽恩起身踱步至他跟前,锦缎在微弱灯光下好似泛着光。
触到逆鳞的他怒极反笑,俱是恣意疯狂:“有这么多时间不如去看看华泽山上那半山精怪,他们身首异处惨遭灭顶,不也是托了你的福?”
“你敢!”竹如君大惊,不可置信的恶狠狠盯着他,明显有了忌惮。
泽恩这幅模样仿佛又回到几千年前那个嗜血如命的疯子,视命如草芥,只一拂袖便能屠尽半城。
“别再靠近她,我只警告最后一次。”
话音随着身影齐齐散在空中,留下站在原地惊惧交加的竹如君。
不可能,神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怎么敢?!
――
温暖的房间内,床上蜷着一个小身影,被子踢的乱七八糟,露出半截米白色吊带睡衣,香艳诱人,长发乱扑扑的散开。
床头柜上莫名出现个刻着复杂花纹的香炉,空中甜香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