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鹂:……
你就猜我信不信。
杜言之一本正经的还在回忆:“好像还……”
“不准胡说!”唐鹂心底残留那几分因睡相不好而轻薄了他的歉意消失无踪,只有浓浓羞愤。
噌的一下撤到床边离他远远的,抱被坐起,一双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瞪得圆鼓鼓,里面都能窜出小火苗。
她向来自持精致优雅,最是爱美,哪能听得半分这子虚乌有的“污蔑”。
这是她下意识喊出来的话,脱口而出后感觉不太对,听说给人做姨太太是不可逾越的,几乎每家军阀高官的姨太太们都没什么舒心日子过。
且这杜三爷又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若惹得他不快,她可没什么好下场。
正想着要怎么圆场,偏头悄悄看他时,却见他正带着笑意看自己,没丝毫恼怒不说,好像还有着些许纵容?
即便是他昨晚说了那些话,她也不敢就真的随心所欲。
唐鹂有些疑惑,顺着他视线看过来,落在自己胸前。
她喜欢穿真丝材质的贴身衣物,即便是到了冬天,因家里暖气烧的旺,她仍旧是穿着一条真丝吊带睡裙。
今早这一番大动作折腾一通,坐起身时领口有些下滑,胸前半截白嫩露出。
迅速抬手遮住前胸,什么不敢逾越的想法统统消失,愈加羞愤的瞪他:“你――!”
然后落荒而逃,钻进浴室。
杜言之坐直身子靠在床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玩味的笑了声。
倒是有趣。
*
新婚后的唐鹂被清董放了一个月的假,整天无所事事,趴在三楼卧室阳台看楼下佣人们打扫庭院。
早上杜言之出门上班时,他再次拎着领带过来,自然的把领带放她手里,然后倚着阳台看下面。
“看什么呢?”
唐鹂今天穿着件藏蓝色丝绒材质的高腰长袖旗袍,外搭着条纯白色丝绒披肩,韵味尽显。
杜言之只看了楼下两眼,就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她身上。
不得不说,他的确娶回来个顶尖美人儿。
唐鹂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多了,早已习惯,如今已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抵挡他的眼神攻击,系领带的手法也十分熟练。
领带系好,唐鹂趁着他在,指着庭院某处:“三爷,你说在那儿装个秋千会不会更好看?”
杜言之只随意瞥了一眼:“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炸了这套房子,都依你。”
“无聊的话就出去逛街打牌,钱都在你那里,花就是了。”
他已经回到卧室开始穿西服外套,唐鹂跟着走进去。
这些日子被他明里暗里惯的小性子都大胆冒了不少出来,笑问:“三爷不嫌我大手大脚?我虽爱打牌,但技术和运气一向差得很,输钱输的数量可不少。”
杜言之扣着袖扣,闻言抬头看她:“我杜言之养你一只小孔雀还养得起,怎么,担心我赚不回来?”
她站在楼上目送杜言之的车离开,然后目光在庄园某处停了半晌,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刚打开门,就见茶茶捏着封信走过来。
唐鹂取出信展开看了看,轻蔑的笑了声。
茶茶问:“唐小姐,怎么了?”
“没事,有人迫不及待想见我。”她把信还给茶茶,“这么赶着把脸送我面前打,可不能驳了人家面子。”
她去衣帽间挑外套,茶茶看了眼落款,是赵莺莺,组了个牌局邀她过去,为避免她拒绝,还写了好多高官夫人的名字在上面。
唐鹂很快出来,将外套挂在臂弯下楼,茶茶跟在她旁边。
张妈看到她上前问:“夫人这是要出去?”
“嗯,午饭或许不回来吃,不用做了。”
“好的夫人。”见她抬脚要走,张妈立马喊她,“夫人等下。”
她匆匆向内走,再折回来时手中多了个棕色长款手笼,两头通的筒子,一般由棉花或皮草所制。
照这个模样看来,定是后者,应当还是价格不菲的名贵皮草。
张妈道:“这是先生前些日子给夫人备着的,说是夫人出门带着它手也暖和些。”
“三爷费心了。”唐鹂笑着接过手笼,将两只手从两侧探进去握在一起,绒毛裹着双手,连带着袖子都暖和不少,“谢谢张妈。”
“诶,夫人客气了,您中午若不回来的话,那我与先生说一声?”
平时若不算太忙,杜言之中午都会回来陪她吃饭。
唐鹂说:“不用了,我跟他说,您忙去吧。”
“好的。”
唐鹂窝进沙发后将手笼放在腿上,茶茶已经替她拨好了号码,她一手举着听筒放在耳边,一手还缩在手笼里抓了抓。
略有些紧张,但面上仍旧冷艳妖媚,低着眉没叫人瞧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