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错女主后我掉马了 第21章
确定这是写给女性观众看的言情小说?
思及此,银雪就连看易舒言都顺眼了很多。毕竟那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没戳在她的点上,没点仙风道骨还装得仪表堂堂,哪怕仅仅凭借相貌来看也配不上小易。而易舒言起码直至现在都没有害过她,有的只是嘴毒了点不肯饶人,或是经常冷冷脸罢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寻得“七星灵草”的模样后,银雪有模有样地在山上摘了几根,估算着差不多够了才乐呵呵地回去,全然把之前的尴尬与对易舒言的气氛都抹消了。
水雾蒸腾,漫漫云雾氤氲得自成一方小小天地。
冬季枯枝瘦叶近乎凋零,在剩余的掩映下露出微微晃动的纤长身影,被晨曦的微光拉扯出一番影影绰绰的朦胧。山头的日出本是十分耀眼,但被露出的山尖割除一方后便如阴阳交汇,浅浅迷蒙的暖融流金汇入一汪池水。
遥遥看去,可以隐约窥见白皙挺括的后背,少女身上柔滑的线条堪称完美。在银雪看不到的角度里,少女的眼睛浮上一层水雾般的澄红,掌心熊熊燃烧的火焰须臾化作一团黑气又湮灭,来回轮转在她的身躯旁。
银雪的脚步放慢了一点,甚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避开了松软泥土上的枯枝败叶,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此情此景。
她朝易舒言所在的泉眼那边走去,步伐放得比较慢,目光随意飘飞着并没有全然盯住沐浴的人,很快又意识到有些不对。头顶的兔耳朵抖了抖,须臾感觉到一阵狂风过境,耳根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银雪一下子没忍住尖叫出声。
七星灵草掉了一地,银雪猛地挣扎起来,那只手松开了她的耳朵以后就开始从后方勒住她的脖颈,少女顺势再度倒进了接触了许多次的熟悉怀里。只是这一次,蓬勃的怒意显得更真实了些,阴沉如水的目光落到她那张无辜的脸上,胳膊再度拉紧。
银雪两眼暴突,剧烈的疼痛忽然间就剥夺了呼吸,让她险些没直接窒息。虽然仙人不呼吸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但易舒言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银雪只觉得身上有股难以忍受的痛楚蔓延开来,骨头与筋脉都在燃烧般。
“堂堂天界仙子,还会这般偷窥人沐浴?”
易舒言的声音是不同于往常的压抑,甚至在长生宗过来追杀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冷厉。纤纤十指按住了她的喉咙命脉,仿佛是她稍有一句答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赤红的双瞳对上银雪的视线。
这也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性命危在旦夕。
第22章 离去
易舒言的身上在瞬息之间就穿好了衣服,还是与之前一样的黑,不过换了个更为简单的花式。她与寻常喜欢打扮自己的女子不同,穿林而落的阳光也为这样的身躯多添一抹朦胧的美感,但银雪却无暇欣赏。
在她两眼翻白,气息渐渐地微弱下去,甚至视线里出现的只有一片漆黑,眼见着就要真的被掐死了的时候,易舒言才猛地放开了手。银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隐隐作痛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易舒言的指尖状似不经意般在背上轻轻划了一下,须臾微微蹙起的眉峰舒展。眸中赤红蜕尽,看到银雪白皙脖颈上出现的五只手指印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是下了重手。兔子精一双翡翠般的眼睛里泛出泪光闪闪,甚至小巧的鼻尖都泛起了红,满脸的委屈劲。
“我没看你沐浴,只是碰巧过来……哪怕是看了……你就因为这个要杀我?”
易舒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却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而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股焦灼的愤怒与委屈并杂在一起席卷了银雪的脑海,回想起自己劳心劳力想要拯救易舒言,对方却这样喜怒无常地对待自己,不禁悲从中来,捡起辛辛苦苦摘来的药草后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有系统钳制就了不起?大不了她换个途径,靠自己苦苦修炼直接杀死男主改变路线也能回去!
山脉并不算低,靠徒步肯定是很难走下去,待走到开阔些的地带以后银雪直接召唤出自己的佩剑来一跃而上,很快就隐没在山间的云层里。
而如她所料,喜怒无常的大魔头当然不会放下架子过来给追自己,全然不知道她哪怕是收到个道歉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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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鹤溯姑娘的一曲琵琶果真是牵动人心,泠泠之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道尽闺中少女思春之情。本公子闻之如见知己,已经许久未有人能够将琵琶的造诣提高到如此境界,不知鹤溯姑娘姓从艺之前的姓氏芳名……”
“时辰不早了,鹤溯得接待下一位来客。”眸如秋水的年轻女子今日脸上蒙着薄纱,为那张颜色冠绝的脸更添一份朦胧美。鹤溯熟练地打断了那公子哥的花言巧语,“还请公子回避。”
花魁鹤溯向来每日只接待三位来客,而且还得看心情挑剔,除非是拒绝不掉的高官贵族,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规矩。
而这个花楼的人自然是把鹤溯当成个能摇钱的宝来看,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然在门口伫立着,那二世子不敢乱来,连忙悻悻退出。在看到走进来的白衣公子后不禁挺直了腰杆做个比较,一见对方比自己要清瘦矮小一圈,心里不由骂了句病猫。
戴着黑巾的银雪并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凡人浪子也斗胆编排了,她还是头一次使用这个易容术,总觉得有些不大自在。而一只脚刚刚踏入鹤溯的闺房,便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抬起头来,是女人幽深的双眼。
修真多美人,妖仙也皆是,凡间的女子若是貌美许多也都用天仙下凡来形容。鹤溯美貌不亚于易舒言,只是与其的清冷相比更多了点出尘的味道,先前银雪只觉得凡人能有这样的惊人长相过于奇怪,在听易舒言说此乃妖精以后,倒是理解了许多。
……呸呸呸,又想她做什么!
强自把那讨厌的身影甩出脑海以后,银雪的目光落到了鹤溯的身上,却见对方神色淡然,不复先前接待客人的强颜欢笑。她似乎是也认出了自己,正欲开口说话时,却见银雪从袖子里掏出几株灵草来递了过去。
鹤溯两条细长入鬓柳叶眉一抬,再望向银雪的目光倏然变了变,里面似乎是糅杂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感喟与伤怀。她缓缓直起身子来,不再是像之前一样懒洋洋的做派,而是郑重地双手接过少女递过来的药草,轻软声音里带着欣喜:
“这是给我的?”
“是。”末了似乎又觉得抢占功劳不太好,银雪无奈补充道,“其实是我那……同伴让我找的,说你是受了伤。先前我连你是妖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伤。”
“多谢二位仙子垂怜。”
说话间,女人漆黑如墨的长发忽而却如被雪色浸染,一簇雪白蓬勃雾气飘逸,与凡人无异的漆黑眼珠也渐渐退成赤红,微微上挑的眼尾依旧晕染着桃花色,整个人的气质却从先前的清丽而转作了妖媚。
她的额心还有一点鲜艳妖娆的朱砂痕迹,不难看出来是个鹤妖。而脖颈与锁骨的交汇处被鹤溯微微扯开一点,遮盖的衣物一去,即刻就露出了蚯蚓般密密麻麻的伤痕来。
原本想回避的银雪眉心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就问出了口:“你受伤这么严重?”
“鹤溯要将草药碾碎了涂抹在伤口,还请仙子……”
无需她再说下去,银雪本能地也就转过了身。鹤溯美则美矣,却宛如高岭之花,她对鹤溯没有丝毫想要亲近的念头,更不会不知礼数地看着人更衣。
直至那边窸窸窣窣地处理好,鹤溯喊了一声后银雪才回过头来,身姿窈窕的鹤仙子白衣曳地如霜华铺陈,稍稍弯下腰去朝她道了声谢。
“你和郑公子的红线……”
其实银雪来找她送草药也只是附带,最主要的事情自然是把那红线串联起来。先前去找郑公子的时候被牵扯到了其他的事情里去,现在那些事情大致解决了,自然要给人也办好才行。
不过经过之前的事情,她倒是觉得那郑公子和姓祝的男主都挺恶心,后者配不上易舒言,前者当然也是配不上鹤溯。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决定,当然是要来问一下姑娘的意见。而且鹤溯身上有太多的谜团,直至现在她也没了解。
“先前我去帮鹤溯姑娘牵红线……”银雪大致说了下先前与遇到的事情,鹤溯虽然看似应和着,但实际上前面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而在听到“长生宗”三字时眉心一跳,激动难掩:
“那仙子你可曾遇到一个人,叫作柳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