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错女主后我掉马了 第94章
司命星君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掌心须臾后出现了一个泛着恬然香气的书籍,那是桃花簿,上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的姻缘。
乍一看去孟玲瑶与蓝钰绯两人的名字赫然在列,还有季妄休与涂丹,有千千万万的名字连到一起,但唯有少数几个,在上面原本是活泛的,不知为何又成了死结。
那两个分别是莫淮与摇光,和银雪易舒言。
“上……我徒儿和小易姑娘?”
莫淮与摇光的事情月老还不算是十分关心,主要却被易舒言和银雪忽然断裂的姻缘扎痛了眼。姻缘分为天定和两人本身的自我争取,若是说两人的争取其实已经够了,难不成是……
“命里机缘,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争取。她已经为了她去转世,她也为了她亲自换取自己的一生苦难,论理来说绝不可能会如此。”
司命星君的声音很轻,轻到如果不是月老就在他的身边估计都听不见,还很谨慎地封住了周围的空间让人不得窥伺。月老感念他的仁义,却也有些难以抑制的焦急。
当初银雪上神和魔尊临砚的事情只是草草做了个了结,普天之下知晓全部的应当就是他俩了。月老本来就是天庭里的一个闲人,天道并未把这件事对他做隐瞒,在银雪第二世再回归以后为了保她性命月老亲自将其收做了徒弟,更是苦心要帮两位继续。
“是上面那位!”
两者异口同声。
魔界的异象在此时已经不断地蔓延,甚至都到了天庭的上空,纵使被其他的仙人挡住,也能看出其中的波涛汹涌。月老之前在银雪的身上悄悄做了感应,在她记忆觉醒以后也给悄悄撤去了大半,但看这样子,凭借那稀薄的一点,他也能感应到两人应该是去往了魔界。
那是一种极其恶毒的邪术才会让天空出现的异象。
而月老其他的不怕,怕的就是前世的临砚,也就是今生的易舒言再度觉醒记忆以后会再度走上一条邪魔之路,到时候就会真的与银雪无法两全了。无论转世多少次,两人的立场终究不会改变,起码银雪上神,心中想的是天下苍生,而非全部是临砚。
**
“银雪!”
在拔出那支并未完成的剑后,莫淮的功力却好像是增长了一大截般,竟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和银雪硬碰硬。远古上神的神力虽然被封印了大部分,但觉醒的力量依旧让人胆战心惊。一道剑光震得地动山摇,周围的虚空已经隐隐有些不大稳定。
爆发性的剑招硬拼让莫淮被整个人震荡到飞开,落在远处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稳住身形,银雪也是猛然吐出一口血来,不比莫淮要好到哪里去。
在后方的易舒言双目逐渐染上赤红,似乎若不是有孟玲瑶和蓝钰绯拉着,下一刻就恨不得去直接和莫淮拼命。
孟玲瑶一手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正在聚集起灵力将其缓缓注入阵法当中引燃:“阿言,你稍待片刻,现在不能……”
“孟玲瑶,你让她来。”
熟悉的声音都因着魔界的清寒而染上一抹冷清。
孟玲瑶略微一愣,最终还是无条件地相信了正在前方鏖战的银雪。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忽然间天翻地覆的战力让每个人都心存怀疑,银雪真正的身份也早在出手的那一刻遮掩不住了,但易舒言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没有丝毫的犹疑。
因为比起错综复杂的记忆,显然是眼前的人更值得信任。
下一道剑光劈砍过来的力量有千钧压顶般沉重,出剑速度之快,剑气之凶猛全然是所有人预料不到。在空中疾驰的黑衣少女毫不犹豫地朝银雪所在的方向赶去,试图与她并肩作战,而不是在后方等待。
被灰蒙蒙雾气覆盖的天宇间忽然有几处被撕裂开来,那是化作流光的其他人,在旁边观战的孟玲瑶和蓝钰绯只匆匆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各路神圣集齐。
他们或是紧张或是警惕,没有人在窃窃私语,目光却都在彼此交流著名为不安的讯息。
无论是满含冤魂的戮魔剑,还是银雪的忽然爆发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界定。
那些人还在不断地增加,最终,一只泛着金光的手掌狠狠拍开魔界的封印,天帝身上特有的浩瀚气息汹涌席卷满整个地带的时候,银雪抬起自己手中易舒言先前给她的长剑向前也顺势一挥――
远古第一战神的风采犹存,一剑出,吞山河,灭天地,灰尘齑粉都翻滚在熊熊的气浪里。那边的莫淮不甘示弱,戮魔剑的凶啸长吟响彻整个魔界的天宇。
而银雪的长剑,却在快要与那戮魔剑交锋的刹那倏然转变,在各界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彻底贯穿了易舒言的后心。
作者有话要说:别怕。
第78章 我信你
鲜血四溅。
此剑一出,穿胸透骨。原本还只是好奇和忌惮的围观群众在此时尽皆露出讶异神色,哪怕是早就知晓两人真实身份的月老和司命星君也不例外。
剑有灵气,在发现自己的刀锋所向竟是自己主人的胸膛时痛得一声哀鸣,自身那点微薄的力量却无法制止银雪此时的行凶。被鲜血注入殷红的长剑哀鸣呼啸,余声久久震荡不休。
就连凶神恶煞的九阴妖君也没有想到银雪会突出此招,灰蒙蒙的天地间陷入了一刹那的死寂。
易舒言费力地眨了眨眼睛。
鲜艳而灼热的红为她的面庞镀上一层妖冶,喷溅出来的温热的血液濡湿了整个后背,甚至有些许溅到了脸上,顺着她缓慢颤动的纤长睫毛缓缓往下流淌,一如血泪般骇人。
“你信我吗?”
“我信。”
比起那些错综复杂的混淆记忆,我更信你。
时间仿佛都在此时慢了下来,易舒言的耳边不断回响着那句话,但最终的画面还是定格在银雪将她给她的剑刺入自己后心的瞬间。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同时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似乎在作怪,也似乎在缓缓流逝。
此情此景,竟是与前世在忘川河边的那一刻几乎完全一致。唯一的不同,就是此时满是围观的仙神或是妖魔,亦或是幸灾乐祸地看戏,亦或是低声絮语的地探讨银雪这样的动机。象征着正义的银雪上神终于褪去了原本所有的柔软弱小面目,面无表情地将长剑咻地拔出。
易舒言一个趔趄险些没能站稳,鲜血再度喷涌如泉。
伪装到了现在已经不再有什么用处,两人先前的互相试探当中自然也是明白了互相的身份,只是易舒言还没有恢复全部记忆的时候,脑海残存的印象银雪也不大清楚。
或许她记得的只是两人之间的相杀?或许她记得的只是天庭上神与魔界尊主的形同陌路?亦或许记得的是忘川河畔她“忽然变卦”给予的穿心一剑?
恢复了全部记忆的临砚必定会悲喜交加的与她互诉衷肠,而不是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了防止揭穿“真相”之后的尴尬。如果有可能,银雪也想和她促膝长谈或是采用别的方法来觉醒记忆,但她们的一举一动何尝又不是在已经有些警觉的天帝观察下?
只有这样,是保住她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