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光天化日啊。”苏乔摇头。
“啧啧啧,世风日下啊。”谢朝行也摇头。
“我怀疑傅屹酌就是想趁机占念念便宜。”
“我也这么怀疑,但余念自己肯定没怀疑。”
苏乔吃了口冰淇淋:“唉,念念在这方面上,神经确实很大条,毕竟她只爱学习,她心里也只有学习。”
谢朝行语气感慨:“要我说,余念肯定没有反应,但老傅就不好说了,他今晚可能想起今天跟余念这么亲密,在床上滚半天都睡不着觉。”
“少男情怀总是诗,”苏乔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可惜他喜欢的是念念。我想起来了,”她伸腿踹了下谢朝行,“上次在学校超市,你和傅屹酌说的钢铁直女,其实是说我们家念念吧?”
想着反正苏乔连傅屹酌喜欢余念都看出来了,谢朝行也就没否认:“我们那天说的钢铁直女确实是余念,但我姐也确实一样是个钢铁直女。”
“你这么说你姐姐,不怕她揍你吗?”
“……怕,所以我不敢当着她面说。”
“哈哈哈哈你好怂!”
这边两个人的话题已经完全跳跃开了,那边余念也终于在傅屹酌的指导下顺利地把飞盘扔出去了。
看着飞的又快又稳的飞盘和奔跑着去追飞盘的小八,余念开心地说道:“我会了!谢谢傅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傅屹酌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伸手摸着鼻子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但是余念压根就没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她在说完之后就转过头去看小八了,等它衔着飞盘回来,又弯腰从它嘴里接过飞盘,准备再扔一次。
傅屹酌看着余念伸手揉着小八的脑袋,而小八也是一脸的享受,突然就觉得……
他好多余啊。
第24章 “朋友们,大事件,叶宁菲刚带……
被傅屹酌教会了怎么扔飞盘之后, 余年又自己扔了几次,动作就很熟练了,一次比一次平稳, 距离也一次比一次远。
小八追飞盘追的不亦乐乎,但是天气太热, 它身上毛又厚,玩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吐着舌头散热,然后一转身跑到树底下喝水去了。
见余念面露惊讶, 傅屹酌解释道:“那里有小八的水盆,它渴了自己就会去喝水了。”说完之后, 傅屹酌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又看了看余念泛着粉色的面颊,道,“太热了,小八都去喝水了, 休息会儿吧。”他指了指余念手上的冰淇淋,“你的冰淇淋都化成汤了。”
余念低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手里的那杯冰淇淋都见不到固体的了, 里面基本都是液态的了。
盯着手上化了的冰淇淋看了一会儿, 余念点了点头:“好。”但她又有些担心, “那小八要是还想玩怎么办?”
傅屹酌指了指不远处正跟苏乔说的起劲的谢朝行:“换他来就行。”他带着余念走到了谢朝行面前, 打断了他正在说的话,“换人了。”
“啊?什么换人?”谢朝行一瞬间还有些懵, 接着就看到一个飞盘朝自己飞了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看清楚之后又看了眼还在喝水的小八,认命地站了起来, “行吧。”他拿着飞盘对着苏乔招了招手,“走吧,带你玩飞盘。”
对头顶的太阳感到恐惧的苏乔拼命往后退:“我不去!”
“快来快来!”说着,谢朝行伸出手,不有分说地就把苏乔给拉走了。
等他们两个走了之后,傅屹酌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对余念说道:“我们去那边坐吧?真搞不懂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坐在台阶上,那边明明有椅子。”
“我们也坐台阶不就好了吗?”余念不解地问道。
少年神色认真:“可你穿的是白裙子,坐台阶上很容易弄脏的,还是去椅子上吧。”
再次感受到傅屹酌细心体贴的一面,余念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小小地戳了一下。她点了点头,跟在傅屹酌身后来到了长椅前。
傅屹酌还用手拍了拍长椅上的灰尘,才对余念说道:“坐吧。”
“谢谢。”余念道了谢,抚着裙摆坐了下来。
看到余念手里还捧着那杯冰淇淋,傅屹酌试探着问道:“我去给你重新拿一个吧?这个不要了,都化了。”
“不用,”余念摇了摇头,“这个冰淇淋好贵,扔掉太浪费了。只是化掉而已,还是可以吃的。”
听到余念这么说,傅屹酌就没再坚持。他坐在一旁,眼睛偷偷瞄向余念,看到她用塑料小勺一口一口地吃着已经化掉的冰淇淋,虽然口感没有之前好,但她看上去依然吃的很享受。
在那场大雨之前,傅屹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坐在余念旁边偷偷看她吃冰淇淋的一天。
看着看着,傅屹酌就从时不时地瞄两眼变成了微微转过头去,正大光明地看了。
傅屹酌觉得其实谢朝行说的也没错,他就是喜欢漂亮的小姑娘,要不是高一开学的时候他不经意间往主席台上一瞥,看到了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余念,被她那张漂亮的脸和身上那股沉静的气质惊艳到,也就不会有接下来长达两年的暗恋了。
傅屹酌曾经以为,自己对余念只是一时的悸动,毕竟因为脸而产生的喜欢在他看来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可他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动不动就被余念吸引了视线。他偷偷地暗自观察她,并且乐此不疲。
他也曾经以为,他和余念大概会做两年平时没有交集的同班同学,到了高三的时候,成绩拔尖的余念会去冲刺班,而他作为一个成绩倒数的学生,只能在普通班,不用努力地度过高中最后的一年。
他成绩不好,父母也不是很在意,就算考不上好的大学,还可以送他出国。等到高三分班的时候,他和余念就没什么交集了。等到很多年之后,只有他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才会想起,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叫余念的女孩子,除了他最好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他有一场两年的暗恋。
直到那天在雨幕中,余念撑着伞走向了他。
他开始想,或许他能离余念更近一些。
盯着余念看了一会儿之后,傅屹酌又确定了一点。当余念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时,她就很难因为别的事情而分身。就像现在,她很专注地吃着已经化掉的冰淇淋,对他肆无忌惮的打量浑然未觉。
在阴凉地坐到现在,余念脸上浅淡的红晕已经褪去,恢复了跟平时一样冷白的肤色。傅屹酌第一次这样坐在她身旁明目张胆地看她,这才发现她耳朵后面有一颗小小的痣,颜色很浅,但是她皮肤白,看着还是挺明显的。
“……余念,”傅屹酌轻声开口,“我昨天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说你想去红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余念在傅屹酌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就转头看向了他。她每次看人的时候,都会用那双褐色的眸子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深色平静而专注,仿佛在用眼神说“我在听”,让人有一种自己被重视了感觉。
听完傅屹酌的问题,余念微微歪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红场听上去很浪漫。”她转回头去目视着前方,“虽然很想去,但我不太敢去。俄罗斯太靠近北边了,我是个不怕热的人,但我很怕冷。”她忍不住笑起来,“可我又很想去那种很冷的地方,”她扭头看着傅屹酌,语气轻快,“是不是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