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转生了,邱幼身上的气?运还在,家里富裕,吃喝不?愁,父母疼爱。
指不?定王微洲能一手站到?如今这个地?位还有邱幼的影响。
以王微洲对邱幼的宠爱,这辈子她依旧会幸福快乐吧。
路斯年没再多想,他们三?人走出酒店。
*
“路总,工作基本已经结束,需要?我订回程的机票吗?”李助理垂眸问道。
话虽这么说,但李助理其实?只?是惯例一问,手里已经开始查最近的航班了,毕竟总所周知?路老板是个工作狂,往常都?是立即返程。
路斯年想了想,他的目光停留在容清身上,阻止了李助理的动作。
“不?了,你先回去吧,我留在S市一段时间。”
“好的……啊?明,明白了。”李助理愣了愣,把手机上的机票默默改成一张。
他也忍不?住瞅了一眼容清,心里感慨,谈恋爱之后就是不?一样。
待到?李助理坐车离开后,容清困惑的望向路斯年:“主人?”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路斯年没有多说。
他们坐上车,四周的环境越来?越荒芜偏僻,甚至逐渐远离了市区。
开了约莫两个小时左右,路斯年才停下车,他没有下车,也没有继续往前开。
前面是一片荒芜的园地?,近乎废弃状态,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容清从一开始就是沉默状态,陪着路斯年安静好久。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第一次遇到?路斯年的时候,系统就将对方全部的资料调查清楚,只?是那时候看着的冰冷冷文字,终究没有眼前的景色更真实?。
路斯年的目光久久没有移开,能够察觉到?他身上弥漫着的淡淡哀伤。
心脏,有一点难受。
容清神色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数据紊乱了,但他抿了抿唇,决定顺应本心。
一只?温热的手悄悄上前,松松握住了路斯年垂在腿边的指尖。
路斯年被手上的温度扯回意?识,他轻轻笑了一声,反手握的更紧,“我没事,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
“只?是那时候我眼睁睁看着家被封掉,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受罢了。”
在S市,二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很有名的车祸事件。
一个纨绔子弟在某一次赛车比赛中?不?小心撞死了人。
那个老人是S市某个小福利院的院长,除了身边的一些孤儿就再无其他亲戚,无人能为他伸冤。
纨绔子弟随便拿出了几十万就把这件事摆平了,而他的那位父亲,S市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大亨仍然心有顾虑,担心以后这件事会被翻旧账,影响自己儿子。
他寻了个由头,上下打点,最终让这个不?知?名的福利院悄无声息被封了,那些孩子统统由政府带走统一养育。
听说那个老人直到?死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枚巧克力。
路斯年沙哑的低笑一声,语气?冷静无波:“如果我没有在前一天闹腾着要?吃巧克力,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他从那时候起,心里就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念头。
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无所不?能,就能轻易破坏别?人的幸福?
二十年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异军突起,这家公司的定位恰好就是房产,一路死追猛打,处处打杀那位富豪的公司,抢项目,拉投资。
当时很多人叹为观止,觉得这真是前浪推后浪的标志性|事件。
那一年路斯年几乎夜不?成寐,死咬着一口牙也要?从那富豪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现如今那家曾经有名的公司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几乎很少再有人提起。
他们当然想不?到?,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二十年前的那次车祸。
路斯年淡淡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其实?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后,有一种?久违的轻快感,就像终于放下了某种?愧疚一般。
“咔哒”一声轻响,容清解开了身前的安全带。
他俯下身,大片阴影笼罩着路斯年,还没等对方有所反应,他紧紧把路斯年抱在怀里。
清浅的呼吸声从路斯年耳边传来?,温柔又轻淡,就像一缕微风,悄悄抚平了路斯年所有的情绪波动。
路斯年怔了怔,他翘起了唇角,没有拒绝这个怀抱。
两人安静待了很久,享受了片刻的寂静和安宁。
容清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瞳孔深邃,每当专心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总是会有种?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
容清的目光似乎从未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过?,永远只?专注在路斯年身上。
日头逐渐西沉,橙色的云朵飘飘荡荡,染上了夕阳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