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跟宋夫人要钱作甚?”翠竹小心翼翼的问着,毕竟她跟小姐才从狼窝里爬出来,稍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必然会引起其他姨娘的捕风捉影和陷害的。
韩溪蕊站定脚步,稚嫩的小脸少有的少年老成,“本小姐说要去做……”
话还没说话,忽地瞄见韩幕轩的身影,韩溪蕊当即闭嘴,“自然是买些喜欢的东西,我是郡王府的嫡女哎,首饰啊,服饰总不能太寒酸吧?”
一听韩溪蕊这么说,翠竹虽然说觉得一千两文银有点多,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疼小姐这几年过得确实寒酸了些。
这时,韩幕轩已经追上来,闪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疼惜“妹妹,我屋里有一些碎银,你若是不嫌弃便拿去吧?”
“为何给我?”韩溪蕊心头一暖,合着这小哥哥追她来是为了给她钱?
韩幕轩叹息一声,有些小大人的模样对她一笑“我留着没什么用,那都是外公赠与我的压岁银两,我是哥哥,自然要疼惜妹妹。”
“谢谢了,待我他日要用再去哥哥那拿,哥哥早些睡吧!”说完,韩溪蕊拉着翠竹离开了,转身时,没人看到她眼中蓄满了泪水。
现代腥风血雨的商场早就让韩溪蕊忘记亲情是什么滋味,如今突然有人对自己这般好,她自然是被暖到的。
躺在幔帐中,韩溪蕊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嘴角扬起一抹似有如无的笑意。
想她的决定也是对的,宋新梅母子待她如亲生,一千两文银啊,那可不是小数目,本以为会在宋新梅那磨上一番才能拿到,没想到,她竟以为韩溪蕊是买什么喜欢的东西。
“小姐,您要那一千两文银的服饰会不会太多了?您毕竟还在长身体。”
韩溪蕊坐起身,隔着幔帐看着翠竹那担忧的面容,叹息一声问“翠竹,如若我说我要做生意,壮大我在郡王府的地位,你如何看?”
“小姐,万万不可啊!”翠竹登时被吓得不轻,郡王府的嫡女抛头露面,这岂不是让整个郡王府颜面尽失?
韩溪蕊掀开幔帐,明媚的双瞳泛着幽深,“我说我亲自露面了吗?翠竹,我是郡王府的嫡女没有错,可我们身后除了宋新梅再无其他,哥哥他不知所踪,如若他日哥哥回府,你要他如何自处?”
如若韩震真的在乎哥哥嫡子的身份,当年又为何答应他出去习武?几年未归却迟迟不去寻?她做生意不光是为了自己和宋新梅母子,更是为了哥哥。
当然,也不排除她现代女性要自强的思想。
“小姐,您小小年纪便如此……翠竹愧对夫人啊!”说着,翠竹便掩面痛哭了起来。
韩溪蕊最看不惯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她怒瞪翠竹道“你往后能做的便是帮衬我,莫再哭哭啼啼。”
“是!翠竹不哭了,翠竹定会护小姐周全的。”翠竹连忙擦泪,而韩溪蕊已然躺下,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
第7章 不差钱
轻轻放下幔帐,翠竹破涕为笑,心想着小姐终究是孩子,这说说话便睡着了。
而翠竹不知道的是,韩溪蕊之所以装睡完全是不想理她,更是在暗暗筹划着如何开拓她的事业。
赏梅园。
见人都走了,春红为宋新梅洗脚,终是没忍住问了句“夫人,您为何要答应给小姐那么多文银?她不过是个孩子啊。”
宋新梅原是闭眼享受的,听到春红的话,她骤地睁开眼,带着些许的恼怒“蕊儿虽不是我所出,可她毕竟在我身前了,算是我的女儿,你要另眼看她不成?”
春红没想到宋新梅这么大的反应,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道歉“夫人,奴婢知错了。”
宋新梅白了一眼春红,声音带着嗔怪,抬脚时,春红连忙上前擦脚,耳边是宋新梅的警告。
“既然蕊儿唤我一声娘亲,我们日后便是一家人,这些年老爷待我如何,幕轩过得是哪般日子你不是不清楚,春红,你莫要再起隔心之意。”
横竖那韩溪蕊是个嫡女,在郡王府的地位仅次于大夫人,如今大夫人的位子空着,若不是念在韩溪蕊还小,哪里还轮得到她头上?宋新梅比任何人都拎得清。
“是!奴婢日后定把小姐当成您亲生的。”春红垂着头,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自打她跟宋新梅到府上,就没见过她这般生气过。
“明日把梅林后面的凌烟阁收拾出来给蕊儿住,按照她喜欢的样子装饰便好。”躺在床上,宋新梅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上了年纪,连续被老爷折腾几夜,她便腰酸背疼的,可是得好好补一补。
春红见状,连忙给宋新梅捏背,不禁有些诧异“夫人,小姐就在咱们的梅园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把小姐安置出去,岂不是让人说闲话?老爷那也不好交差吧?”
宋新梅睨了一眼春红,心想着自己这几年没能斗得过那几个夫人也是有春红的功劳,谁让她是个榆木脑袋?
“蕊儿是女娃,怎能跟轩儿挨着房间睡?到底是怕人说闲话重要,还是蕊儿的名声更重要?”更何况凌烟阁隶属于赏梅园,那边阳光还很充足呢,若不是这几年她夹着尾巴做人,早就搬过去住了。
“奴婢又错了。”春红听后羞愧的垂眸。
宋新梅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春红是她的陪嫁丫鬟,是好是坏都关乎着她们主仆的声誉,交代几句便睡下了。
……
翌日清晨,东边的天正泛起鱼肚白。
韩溪蕊被大脑里的计划给叫醒,睁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箱子,她眸光一亮,急急忙忙下床。
下手不听使唤的打开箱子,眼前豁然出现一箱子的银锭,一千两文银一克不少,宋新梅果然是不差钱的主儿啊!
这时,翠竹端着洗脸盆进门了,见到韩溪蕊开心的摸着文银,当即一笑“春红老早便送来了,还说今日会把凌烟阁那个院子收拾出来,往后让小姐搬到那里去住。”
“为何?”韩溪蕊眸底泛起一丝狐疑,难道宋新梅这是要把她扫地出门的意思?
翠竹将湿透的面巾递到韩溪蕊面前,满面笑容“自然是觉得小姐跟幕轩少爷住在同一个院子不合适啊,毕竟再有两年小姐便是金钗豆蔻之年,紧跟着便是及笄,总得要避嫌的,只是……”
“又怎么了?”韩溪蕊漫不经心的问着,没想到宋新梅考虑的这么周全,她果然没看错人。
如此一番,她若是有事出事,正好可以从宋新梅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譬如晚上……
“小姐,您是不知夫人这么一弄,其他几个姨娘怕是有得话说了。”翠竹将箱子收好,这厢便又把漱口水递给了韩溪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