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卡勒就已经让他感到恐惧,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比他更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存在,谁还能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第一百零一章 不该出现的人
此时的安洛克并不知道,他一直猜不透的那个人正在有气无力的拖着两个木质的担架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感受这头顶越发热毒的阳光,鬼丑是真的想把身后的两个家伙扔掉,可是一个是银月,另外一个虽然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能跟银月在一起的,应该也都差不了,而且还是个重伤之人,鬼丑刚才那个村落里出来不久,心还没有变的那般硬。
银月是体力透支过度,但鬼丑也同样如此,只不过他的恢复速度要快一些,毕竟银月背了他很长时间,这段时间内,他都是在休息。
既然是休息过的人,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虽然银月没说,但鬼丑也知道肯定跟自己是有点关系的。
那个翼人也一直没有醒过来,鬼丑看过他的伤势,虽然成功的避开了要害,但是他的伤已经化脓,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这个翼人的身体底子似乎不错,虽然伤势很严峻,但是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最好的治疗,因此鬼丑也不就没有太在意,更多的他还是观察着这个一直从秘境森林就跟着自己的小精灵。
“这丫头监视你的魔兽已经被杀,因为是突然击杀,恐怕她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所以你就认命的拉着吧。”
本来打算加速前进,可是这一来二去的,速度反而慢下来,但零说的也对,之前发生了什么零都告诉了鬼丑,至于为什么被救,零就不太清楚,当时的银月已经带着鬼丑和那个翼人离开小河,紧接着又在上游找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过了河,之后就一直没有人追踪,是谁救了他们零也不知道。
零说的没错,鬼丑还特意抬头观察了半天,发现银月的那头追踪魔兽已然消失不见,但这魔兽在天上,又是怎么被击杀的?
精灵的魔兽自然也只有精灵最为了解,所以动手的人中必定有精灵,但为什么精灵出手如此狠辣,零也没办法解释。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这个小丫头面前,你现在可以想走就走,短时间是绝对不会找到你。”零说的话有些幸灾乐祸,但是鬼丑却并不认同,在他的内心之中反而觉得被银月监控是一种心安,因为这种总是被人惦记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不过……银月是不是该减肥了,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身体的体型是明显的有了肥胖的迹象,而现在的鬼丑则是最为直接的受害者。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个翼人说的神秘组织,那几个人的力量不弱,能跨越种族统合强者,这个组织的势力肯定不小,这个可这个翼人小子怎么就招惹了他们,难道他掌握了什么秘密?”
零的自言自语并没有让鬼丑将这些话放在心上,现在情况已经稳定,只要银月醒过来,之后的事情就可以再做打算。
“算算时间,卡勒已经动手,只可惜我却不能在他身边好好的欣赏,多少还是有些遗憾。”鬼丑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一跃而起跳到了一棵树上,四处打量之后,总算是找到了有人烟的地方,看起来那里是个镇子,而且还是不小的镇子。
有小镇就有马车,而鬼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马车,只可惜鬼丑身上分文没有,不过,鬼丑却知道有些不用无中生有的办法能弄到钱,比如偷和赌。
“赌注?你看我身后的这个精灵如何,如果卖出去,应该至少也是几千金币?精灵族的奴隶,恐怕还不止这个价。”鬼丑是拖着这两个木质担架进了小镇的酒馆,酒馆里往往都是有赌场的,而鬼丑现在就站在了赌场的嘴里面,没有人敢挡着他,自然也就没有挡住他要输的命运,十赌九输,这句话总是错不了的。
一听到鬼丑居然用精灵做赌注,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但是很快在鬼丑的对面就站住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的脸也不是全都苍白,被掏空身子的他因大量饮酒而在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这个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鬼丑背后的精灵,眼睛里是汹汹的,这个人年纪不大,身边却有一个年纪同样不大的汉子,这汉子膀大腰圆,看起来力气不小,而且还一脸凶相,没人阻拦鬼丑输,自然也就没有人阻止这个被冲昏头脑的年轻人赢。
这个年轻人虽然也是外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输过,他一直再赢,哪怕是输了也是赢了,因为赢了他的人都没有走出这个门,这个时候鬼丑才注意到,在酒馆的门口,还站着两个同样虎背熊腰的大汉,看起来这三个人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全部保镖,赌桌上就只有鬼丑和这个年轻人,旁边的人在看到那个大汉的目光之后,都已经躲得远远的,至于荷官,虽然吓得双腿发抖,却没有趴到桌子底下,只是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个将要展开赌局的外来者。
“我跟你赌。”年轻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的和不可一世,鬼丑不为所动,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自己没什么时候,仗着自己有钱请两个看起来很镇场面的保镖便横行霸道,这种没教养的人不管在哪个帝国都比比皆是。
“你的赌注呢?”鬼丑带着面具,声音沙哑,语气中带有一丝寒气,别人听了心里发寒,可对面的年轻人却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说道:“什么赌注,你认为你能赢得了我?”
说完这个年轻人还给旁边的护卫递了个眼色,这个时候,四个大汉将鬼丑团团围住,鬼丑显示一愣,本来以为对面的那个家伙只有三个护卫,现在看来,角落的这个原来是他安排的暗手,只可惜,鬼丑知道他也就只有这样的一个暗手,熏心的他将自己最大的底牌露出来,最为不智,只可惜他自己还不知道,甚至还洋洋得意。
“既然没有赌注,我自然就不能跟你赌,因为你没有资格。”鬼丑的声音依然沙哑,就算这个四个壮汉离他不过一步的距离,他的语气却依然没有丝毫波动,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带着面具而来的外乡人。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诚意在什么地方,所以再赌这个精灵之前,我们可以先来几把小的,只要我信得过你,我就跟你赌。”鬼丑说完,指尖掉出一枚硬币,但当所有人看清这枚硬币的时候,脸都变得有怪怪的。
那是一枚铜币,居然是一枚铜币。
“你是在耍我吗?”对面的年轻人先是一愣,脸骤然爆红,不过他还在竭力克制,显然他也不想惹太多的事,可看着那一枚铜币,他还是觉得脸上像是被打了几十个巴掌一样。
“你没有铜币?”鬼丑感受到四个大汉同时向前走了小半步,而现在这四个人几乎贴在了鬼丑的身上,但鬼丑的语气依然没有丝毫变化,这种奇异的情况反而让四个大汉心生警兆,不过主人在那边,他们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所以局面一时间有些僵持。
“我只有银币!”说完这个年轻人将一枚银币放在桌上,“既然你只有铜币,那就用你的铜币赌,赌场,从来都没有贵贱大小,既然你能上桌,跟我的身份就一样,都是赌徒。”说完这个年轻人一脸轻蔑的看着鬼丑,只可惜鬼丑带着面具,他看不到他的脸。
赌局很简单,一个特质的盘子上被涂上了大小各半的颜色,上面有一个碗,碗里有个球,这个盘子不是很平滑,上面有很多小坑,只要球停下,就必然会落在其中的一个坑里,所以当球停止转动的时候必然会停在一边,而在转球的过程中赌徒只有一次抢大小的机会,不但要抢,而且要抢对,否则就是输,这就说如果两个人都认为球在大的一边,那么就看谁抢的快,而不同的时候,就看谁抢的准,但多数都以抢的准为准,这是个非常考验听力和反应速度的赌法,方法很简单,但却是最有赌头的一种赌法。
在桌子中央也同样有一个被涂上大小各半颜色的圆,桌子很长,如果不将赌注扔在圆中,也算输,只要搭上边,不用全都进入,也可以算已经选择了,因此这也考验手上的功夫,如果钱币完全停止,则算为押注成功。
一个铜币对上一个银币的赌局开始,当荷官开始晃动的时候,鬼丑没有动,那个年轻人也没有动,整个酒馆中就听到那小球撞击碗和盘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震得人心里发慌。
很快荷官就将扣着的碗放下,荷官的手在落下之前还特意晃动了两圈,这样一来也算公平,等到球完全停止滑动的时候,年轻人的手一扬,一枚银币直接划过一道弧线向着桌子中心的圆圈落下,但这个时候鬼丑的手也动了,同样的一条弧线,同样的角度,可是他手中的铜币目标却不是桌子中心的圆圈,一声轻响,银币和铜币相撞,已经下落的银币立刻被撞落在地,而铜币也稳稳的落在了圆圈中大的范围内。
钱币没有落在圈中,年轻人输。
“你!”听到荷官战战兢兢的公布结果,年轻人的脸涨的更红,鬼丑慢慢的将银币按在手指之下,冷冷的一笑。
“现在我有一个银币和一个铜币,你还赌吗?”
“迪奇大人,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第一百零二章 不生且存
一个死人如果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恐怕任何人都会觉得恐惧,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但圣都的人却更多的好奇。
昨天,圣都的东城城门门口出现了一件怪事,其实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注意这四个人,如果不是城门处的守卫,恐怕还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居然就是几个月前在城门前杀了人,却没有受到处罚的神秘面具小子,鬼丑。
第十亲卫军团团长的突然回归,自然引起很大的轰动,但这种轰动最多也就仅限于城门处而已,轰动全城的人既不是鬼丑,也不是他身边的那个精灵,甚至不是守卫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翼人,这个人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本应该是死了才对,可是他却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东门,说生龙活虎似乎并不合适,因为被五花大绑的他脸涨得通红,仔细一看,这生龙活虎四个字就不那么恰当了。
“鬼丑大人,您这是……”经过之前鬼丑闹事,城防军的长官又换了人,负责守卫的士兵别的军团长可能叫不出名字了,但是整个帝国内总是带着面具的军团长却只有这一位,所以不敢是老兵还是新兵,一看到鬼丑就都能认出来。
鬼丑也没有废话,只是朗声说道:“听说圣都最近处死了一个死刑犯,但我不巧却看到了这个死刑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鬼,所以回来让人鉴定一下,本团长是个大老粗,当然是眼拙的,但好在这圣都之内还有眼睛雪亮的,所以就直接拿下了这个家伙,带回来给大家看看。”
顿了顿之后鬼丑突然凑在这个士兵身边小声问道:“你觉得他像不像一个人?”鬼丑的动作看起来很小心,但是他的声音却是谁都能听得到,因此模样不过是偷偷的样子,但鬼丑的疑问却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那个士兵显然也没有想到鬼丑会突然凑到自己的身边来,先是一愣的他突然猛地摇头说道:“大人,我的眼睛更拙,看不出他是什么人来。”
鬼丑的头一顿,看起来就像是一愣,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守好你的大门吧,看来我只能找眼睛还算亮的人。”
说完手上的绳子一拉,那个被塞住嘴的年轻人就是一阵踉跄差点摔倒,但是他的眼中没有愤怒,相反的全是恐惧,这倒是让旁边的路人看的啧啧称奇,却没有人敢多言。
那个士兵没有看出这个被捆着的人吗?这些在城门口的人没有看出这个被捆着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