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揪心伤，成心过

　　 天亮了，雅词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好像比昨天好那么点了。不知道，今天的天气会是什么样儿的呢？吴妈帮我把窗户关得严实着呢，搞得我都弄不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状态。

　　 “吴妈，吴妈！”

　　 雅词一个劲地叫起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一大早的叫什么叫，吵死了，人家睡个安稳觉容易嘛，啊——”

　　 素珍儿，一扭一扭地走到雅词面前秀着她的美臀。

　　 “什么事啊，这么大呼小叫的，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素珍儿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雅词看着她那副得意劲儿，气就不打一处出。要不是我今天带病，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你以为，我杜雅词还是以前的那个任你鱼肉的杜雅词吗？想着恨恨地看着素珍儿。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怕你吗？要不是老爷要我过来看看你，我才懒得过来，要不是老爷这些天都待在家里，我一定让你非常好看。哼想着，还是笑脸依旧。

　　 雅词也陪着笑，你既然来了，那就只好麻烦你了，“那个，二娘，你看，我这不带病在床嘛，你能给我递杯水么？”雅词虽然只有十几岁，可是，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她就是再不喜欢斗心，也必须得学着。

　　 “好，没问题，我的姑奶奶。”

　　 “谢谢。”雅词看着她依旧陪着笑。

　　 其实素珍儿也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的，最出色的就是她的屁股，最美的就是她的腰肢，她最美的状态就是走路。扭得跟蛇一样的，她要是在青楼，一定会是个头牌。雅词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素珍儿在一旁倒着水，嘴角上扬挂着阴险的笑，让我素珍儿给你倒水，你以为你真的是大小姐啊，好啊，给你倒水可以，不过，你得为此付出代价。这时，素珍儿的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往水里掺和。

　　 雅词看着自己的粉红色纱帐发呆，吴妈今天去哪里了呢？

　　 这时，素珍儿又扭着走了过来。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水。

　　 看着素珍儿那认真的劲儿，要是雅词不知道她的为人，一定会被她感动的，可是雅词偏偏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这么小心翼翼，怕是里面下了毒吧。雅词讽刺地看了一眼素珍儿，随即又笑道。

　　 “来，我的姑奶奶，水来了。”素珍儿一脸的媚笑。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阴险还是被雅词给捕捉到了。

　　 果然来出我所料，呵呵，你以为，我还是个三岁小孩子吗？会为你的虚情假意动情，敢情你也没那么好。

　　 “哦，好的，谢谢你啊，二娘，二娘你认真起来可真好看，以前，我都没这么觉得过。”雅词夸奖着，故意没把碗接住给摔了。

　　 “哎呀，你——”素珍儿一脸怒气地看着雅词，唇齿间充满了愤恨。

　　 “不好意思啊，二娘，我没接稳，没砸着你吧。哎呀，鞋湿了耶，要不你先回去换双鞋过来。”雅词笑着看着素珍儿，看着她一脸怒气，雅词感觉心里特别地踏实。

　　 “哼。”素珍儿冷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来招惹我，你还真以为，我杜雅词就只能让你欺负呀，门都没有。哼。

　　 杜雅词，你给我记着，今天的仇，以后加倍奉还。哼。素珍儿满脸愤怒正好撞上了刚煎药回来的吴妈，药汤溅了一身。

　　 这可真是火上浇油啊，“狗奴才，瞎子眼啦，没看见本姑奶奶吗？”素珍儿看见是吴妈，火气更大了。

　　 今天见鬼了，来看你，惹了一肚子的火。

　　 “素夫人啊，对不起，奴才我可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不是你撞上这药汤的吗？”吴妈也不甘示弱地答道。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狗奴才。”

　　 “吴妈，怎么啦？”

　　 这时候，杜老爷听见吵闹声也走了过来。

　　 “还不是你家的狗奴才，你看，我这身溅得。”素珍儿撒娇似地告着状。

　　 “闭嘴，你骂谁狗奴才呢，吴妈侍候了我大半辈子，早就是杜庄的一份子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狗奴才这几个字是你随便乱骂的吗？快给吴妈道歉。”

　　 杜老爷听见素珍儿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吴妈的性情他再了解不过了，她就是再不喜欢素珍儿，也不会这么做的。倒是素珍儿无理取闹惯了。

　　 “哼。”素珍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开了。

　　 要我道歉，门都没有，杜可为，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婆的吗，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气死我了。

　　 “吴妈，你看这……”

　　 “老爷，没事儿，我再去给小姐煎碗药。”吴妈笑了笑，她也知道杜老爷也挺不容易的。

　　 “唉。”杜可为叹了一口气，要是雨心在的话，多好啊。都怪我。

　　 想着，杜可为走进了雅词房间。

　　 “爹爹，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我啊，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

　　 看着眼前，和杜雨心有几分相似的杜雅词，杜可为的心思又回到了那个冬天，想着，杜可为叹息地摇了摇头。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有些人，错过了，或许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爹爹，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杜雅词明明看到杜可为的眼睛红了，可是，她不想挑明，或许，爹爹又想起了娘吧。他毕竟还是爱着娘的。只是爹爹，你当初为何要那般地绝情呢？

　　 “没什么就好。”雅词看着自己的爹爹，笑了笑。便表示安慰吧。

　　 杜可为看着女儿，欣慰地笑了，“好点了没？”

　　 雅词笑着点点头，“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这个，不急，先把身子养好别的，到时候再说。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

　　 杜可为拍了拍女儿的手。

　　 “爹爹，能不能帮我把窗子打开呀，屋子里，好闷呢。”

　　 雅词撒娇似地请求道。

　　 “呵呵。”杜可为看着女儿的样子，觉得十分高兴，小时候，雅词就不肯理他，他也从来没有看见过雅词撒娇的样子。

　　 窗外，那一树的桃花已然成了一树青青的果儿，娇嫩地挂在枝头，凑着热闹。今天又是一个阴天。不知道，你们在学堂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