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皇家私塾
这时候不是这么迷之自信的时候,宇文慎一棒子敲醒他,“选太子伴读是很重要的事情,岂是太傅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你的意思是,是皇上决定的我?”
宇文慎嗯了一声,“所以,这事不是你想推脱就能推脱的,想那么多也没用,可能看你的才华,或者看你身后的秦家,我觉得两样都有。”
秦文轩感觉无比挫败,“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能当太子伴读,机会难得,可是很多京城贵族挤破脑袋也挤不上去,能落在你头上,你赚了。”说罢就走了。
“但愿如此吧。”生在秦家,一直以秦家强大为荣,秦文轩第一次觉得这富贵险中求。
宇文慎没走多远,身边的随从看他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如果五皇子也能皇宫中的话,现在估计也应该上学堂了,而不是天天在的兵营里面流血流汗。”
想起那红墙绿瓦的皇宫,宇文慎瞳孔一缩,停在脚步,“这世间没有什么如果,要是这么说,如果我母妃还活着,我日子也不用如此难过,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随从点点头,他一直十分心疼宇文慎,明明也是皇家的血脉,却要一直在外面受苦受累,连进一次皇宫都不容易。
“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的。”他目光坚毅的看向远方,以一种名正言顺的方式回皇宫,他的母妃葬在皇陵,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了,还有珍妃。
“会的。”
……
眼看着自家女儿一天天长大,天天跟着他三哥哥跑上跑下,一点没有女孩样,郑氏忍不住叹息,“可真是愁死我了。”
素芬轻轻的拔去郑氏头发间的那一根雪白的发,劝道,“夫人也不必太过于担心,嫡小姐现在还小而已,要是像二少爷那样,进了学堂,有夫子教导估计就能收心了。”
“但愿吧”哪天要是自家闺女能像她表姐一样,举手投足都能优雅,那就好了。
素芬将拔出来的白头发,放在面前的黑布上,显得格外扎眼,叹道:“看夫人为了这个家忧思忧虑。”
郑氏是忧思忧虑,但是并不觉得苦,相反还乐在其中,“看着他们一个个长大,有出息,我比什么都高兴。”
选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郑氏进宫面见了太后,不久后,皇帝派人过来传话。
“皇上口谕,秦家嫡女秦婉悦天资聪颖,特准许进皇宫私塾念书。”
“麻烦公公过来跑一趟了。”
秦腾起不动声色的掏给公公中间不小的荷包,来传口谕的太监立马眉开眼笑,“将军哪里的话,这都是分内的事情,进了私塾,往后笔墨纸砚就用的多,还请将军多为嫡小姐准备准备啊。”
“多谢提醒。”两人推却着,然后将公公亲自送出门外。
郑氏心里的一颗石头也落下了,摸着秦婉悦的脑袋,“现在你终于可以像你二哥哥一样,进学堂读书,开心吗?”
秦婉悦嘿嘿干笑,那表情要多虚假就有多虚假,“娘开心就好,以后我不在家,你可别说想我。”
她本来还以为能够好好待在家,现在看来,该来的躲不过。
话说,她还没有见识过学堂是什么样的,教书的先生不会像电视里面那样,都是白胡须的老头吧。
“你又不是不能回来了,每天下月都能看到。实在不行,相隔几天见一次的没事。”
秦婉悦嘴角微抽。
“哈哈哈,眼看着闺女长这么大了,都该上学堂了。”不知怎么的,秦腾起内心竟惆怅起来了。
“等我上学堂了,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胡说。”郑氏轻轻的敲她脑袋,“下学堂你还是要回来的,你二哥哥才没有那么容易回来。”毕竟太子陪读,一定要优秀用功。
人生有很多苦,吃学习的苦,还是吃生活的苦,总要选一样,郑氏就希望以后她的孩子们,能好过一点。
这事不能乱想,一想就惆怅,再过段时间,大儿子定好的婚期也到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郑氏叫了玉姨娘和秦雅过来,跟她们说明了看法。
“夫人如此看中雅儿,这当时好事,只是……”玉姨娘看向自己的女儿,她女儿几斤几两她自己清楚,进皇家私塾读书,这怕是……
“只是什么?”郑氏问。
“只是夫人你也知道,雅儿有点腼腆,人也不伶俐,跟着嫡小姐怕给惹麻烦。”说着,郑氏瞧了一眼秦雅,静静的现在玉姨娘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雅”郑氏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秦雅抬头,一双好看的眼睛正对上郑氏,后者见她目光坚毅,问道,“你可愿意跟着悦姐儿,跟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
“我愿意。”
郑氏直接敲定,“好,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着悦姐儿,笔墨纸砚什么的,都不用担心,有我来置办,你也可以好好学习,将来说人家,说是也进过皇家私塾读书,也是体面,玉姨娘,你说呢?”
玉姨娘只想着怕自己女儿给别人添麻烦,没有想到这一层,郑氏调拨,她忽然就明白来,欢喜的拉着秦雅,跪在地上给郑氏磕了几个头,“谢夫人恩典,谢夫人恩典。”
“有什么恩典不恩典的,还是要看雅姐儿的造化,其实我看雅姐儿挺伶俐的,只是你一直压着。”那双坚毅的眼睛,倒是和自己女儿有几分相似。
一旦进宫读书,什么笔墨纸砚样样都是钱,这围着一圈置办下来,算了一番,也是不少的用度,但是这都是必需品,再心疼钱也不能不买,郑氏一边心疼银钱,一边置办。
在上京,不说贫穷百姓的孩子读不起书,即便是富贵人家,读书的孩子也没几个,认为读书没多大作用,人少,笔墨纸砚等就稀缺,价格就贵,好一点的价格就更贵。
“这单是一根常用的毛笔,就抵上我三份月例了。”素芬拿着毛笔,忍不住上下瞧着,咂舌不已,“这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这么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