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心底稍安, 这才伸手接了过去。
珍珠一走,秦向明的脸色便阴沉下来,眼底满是冰冷。
原本他还想要留着广家盗取秘方,没想到绝迹依旧的龙鳞香面世了, 若是能拿到龙鳞香调制香料,成为贡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为龙鳞香早已绝迹,它配置的秘方反倒早已公开,不是秘密。
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秦向明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在进入院子之前,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儒雅的秦家大少爷。
“夫君。”徐慧娘惊喜的叫道,自从前几日她爹拒绝秦家的买卖之后,秦向明对她多有冷落。
徐慧娘正是忐忑不安的时候,暗怪自家老爹枉顾女儿的日子,明明是她把龙鳞香的消息送回去,她才是大功臣,如今爹眼中却只有银子没有女儿。
如今瞧见秦向明走进来,徐慧娘自然上赶着献殷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好好一个大小姐在秦向明的面前倒是跟丫鬟似的。
秦向明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不必忙了,我不渴。”
徐慧娘眼神一闪,看着他便落了泪:“夫君,都是慧娘没用,我是嫁出门的姑娘,如今也是做不了徐家的主。”
秦向明眼底闪过不悦,口中却说道:“岳父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在商言商,没有人想做亏本买卖。”
话锋一转,秦向明却又说道:“不过徐家若是能跟秦家合作,也会是双赢的结局。”
徐慧娘讷讷说道:“爹那边的意思是,合作可以,但是价格……”
秦向明眼神一冷,捏住她的手心说道:“慧娘,你是秦家的当家夫人,肯定也知道秦家的情况,二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就算抽空了所有银钱都是不够的。”
徐慧娘忍不住抱怨道:“我爹也真是的,五万两买回家的香料,转身卖给女婿却要二十万两,这不是……”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转而提起:“都怪广家瞎掺和,若不是他们说价格不是问题,我爹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表妹也真是的,好歹她也是从秦家嫁出去的姑娘,怎么能怂恿妹夫跟你抢生意呢?”
秦向明心底冷笑,口中却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表妹如今已经是广家人,哪里还会记得秦家。”
徐慧娘脸色一怔,立刻说道:“夫君,慧娘一心都是想着秦家的。”
随后咬牙说道:“夫君,我这就回去求爹爹通融通融。”
秦向明却一把拉住她:“倒是不急,岳父等着品香会大放光彩,却不知道广家只是随口一提,到时候根本不会参加。”
徐慧娘脸色一变,就听见秦向明继续说道:“卿儿身边的珍珠方才回来了一趟,说广丰得了怪疾,如今广家人自顾不暇。”
尖利的指甲掐入血肉,徐慧娘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向明。
后者依旧笑盈盈的,却让她觉得心底冰冷:“慧娘,你回去告诉岳父大人,龙鳞香的事情他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
说完这话,秦向明起身走了出去。
徐慧娘一把扫落了所有的杯盘,口中嘶吼道:“好一个赵卿,为了你,竟然做下谋杀亲夫的事情!”
徐慧娘以己度人,前后连在一起便觉得赵卿为了证明自己有用,竟是直接对广家人下手了,广家只怕也不会知道自己娶进门的新媳妇是个毒蜘蛛。
偏偏她现在一没有证据,二来这件事戳穿了,岂不是会把秦向明也牵扯进去?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怒到了极点,徐慧娘又开始埋怨起亲爹了,秦家提出十万两的价格已经大赚,偏偏他贪心不足咬死了二十万两。
如今倒好,秦向明只怕觉得赵卿更加有用,她这个妻子反倒是成了鸡肋。
徐慧娘啃咬着手指甲,猛地起身往外走去,她得立刻回徐家说服爹爹。
珍珠战战兢兢的回到秦家,迅速的找到机会将那个瓷瓶塞进赵卿的手中,低声说道:“小姐,少爷说了,这只是泻药,旁人只会以为吃错了东西绝对不会被发现。”
赵卿点了点头,让她下去休息。
到了晚上,赵卿却把这瓶药递到了广丰面前:“闻闻。”
广丰接过去闻了一下,便皱起眉头:“是一种很特殊的香料,味道极淡,十分稀少。”
赵卿解释道:“秦向明送来的,说是泻药。”
广丰眼底满是冷意:“长期服用,必死无疑。”
赵卿将瓷瓶塞好,嘴角露出一分冷笑:“原来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取信于他,如今看来倒是省事不少。”
在原剧情中,秦向明最后也给赵卿提供毒药,美其名曰广丰死了他们才能长相厮守,不知不觉的害死了这一位广家继承人。
现在看来,这种毒药是秦向明早就准备好的,从广丰娶赵卿进门的那一刻开始,秦向明便没打算留下他的性命。
广丰眼神闪着寒光:“此人阴毒,绝非善类。”
他原本要对付秦家,只是因为赵卿对秦家恨之入骨,可现在双方还未直接竞争,秦向明便有这般毒计,让广丰心底厌恶。
赵卿嗤笑道:“他自然不是善类。”
抬头却又说:“还得辛苦夫君做做样子,取信于他。”
广丰脸色一闪,眼底露出几分笑意来。
第二天,广家大少爷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看了大夫也不见好,反倒是开始高烧不退的消息陆续传开去。
赵卿第一次知道广丰这个冷面人还极有演戏的天赋,脸色苍白的往床上一躺,真有几分气息奄奄的样子,连大夫都骗了过去。
广丰出色,广家的生意早就交到他的手中,广老爷已经许多年不管事了,如今广丰一倒下,其余的事情有掌柜看着出不了乱子,龙鳞香却停滞不前。
广夫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眼看他烧得人事不知顿时大乱,不只是赵卿,连广老爷都被劈头盖脸的骂了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