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了几步之后,靳祺才反应过来,“林总,我好像身上有笔。”
“你没事带根笔做什么?”
“前天做活动需要签字,随手带着的。”
“那你拐回去签吧。”
靳祺立即就要回头,林书会喝住了他,“蠢货,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一直跟着你的私生饭,刚刚说的那一堆话是不是胡诌的。”林书会说罢还剧烈地弓腰咳了几声,“我看那小鬼尖嘴猴腮的,就像个骗子。”
“他戴着那么大的口罩,您怎么能看得出他尖嘴猴腮呢?”
“你说什么?”
“没事。”靳祺伸手揽住了林书会的肩,“我知道您是口是心非。”
靳祺说话的声音小而轻,林书会的心思也没在靳祺所说的话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靳祺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偏偏靳祺还稍微用力地捏了捏,“林总饿吗?我们也先去吃点东西吧。”
“滚滚滚。”
靳祺站住不动了,林书会头昏欲裂,他无奈道:“是说让你把你的手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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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作为靳祺的忠实粉丝,一直站在靳祺身后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靳祺把手搭上林书会的肩,豆豆才一拍脑袋,赶紧掏出手机录下了这难得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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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会颇为倔强,他只愿意吃药,不愿意打针,零零散散的药开了一小口袋,他还专程又拐去医院门口的药店买了一点外用的药膏。
靳祺始终形影不离地跟着他,林书会也没有力气驱赶,直到靳祺跟着他进了家门,看他把那一小把药丸统统都塞进嘴巴里,又要跟着他往卧室里面走的时候林书会才不得不拦他,“我要去抹药,你也跟着吗?”
靳祺答非所问,“药苦吗?”
“……”
靳祺解释,“我看您好像很怕打针,是不是也怕吃药?”
“如果你不会说话最好把你的舌头嚼烂了给吐出来。”
“对不起,我帮您抹药吧。”
药膏还在林书会的手中攥着,小小的一支,他略微掂量了一下才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再让你捅我的dong了,很痛。”
“我的手指头不粗。”
“可是你的手指甲太长。”
靳祺认真看了一下,每一个指头的指甲都很平整,看不出来哪里有锋利的迹象,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那我用指甲剪再修一修。”
眼看着林书会的眉头有即将蹙起来的趋势,靳祺又急忙后退一步,“您自己来。”
“蠢货。”林书会关上门之后一边骂一边走向床边,他把药膏丢在床上,然后动手解皮带,皮带刚抽出来,裤腰便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胯间,再一解扣子,就整个滑了下去。
他做西裤向来喜欢让裁缝把裤腰的尺寸做的稍大一些,这样穿起来会更加自由,但最近是自由过了头,去年的裤子都已经肥大到了这种地步。
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去健身,不健身的话他的身材就会看起来更加消瘦一些,林书会向下瞄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双腿,长而细,却并不强韧,使他凭空对自己产生了一股厌恶之感。
抹药是个功夫活,比起让别人帮忙操作好像自己来还更羞耻一些,首先姿势就很羞耻,林书会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他在情事上也从未吃过亏,之前跟靳祺说他第一次当bottom出了血也是信口胡诌的,他为靳祺破的例,简直可以用石破天惊来形容了。
第43章 不跟蠢货谈感情
他只能摸索着上药,这和刚刚洗澡的感觉还很不一样,洗澡的时候还有水流,所以触觉也就不是很明显,而现在,无论怎么看,都很像是自渎。
林书会只是大概地涂了涂,正准备提裤子时,靳祺非常冒失地闯了进来。
靳祺的手中拎着林书会的手机,手机正在嗡鸣,可是比手机嗡鸣更迫在眉睫的是,林书会显然是生气了。
他真正生气既不体现在肢体上也不体现在语言上,单是一双上扬的眼睛就能够盯得人不寒而栗。只是他现在不好发挥,因为他的手上还沾有黏腻的药膏,下半身也依旧是光溜溜的空无一物,昨晚他还可以尚且用酒醉来掩饰自己,但是现在,显然是羞耻占了上风。
林书会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擦手也不显得游刃有余,忙于提裤子更像是在掩饰,靳祺好像是眼瞎了一样,依旧是往他身边走,同时把手机递给他,“林总,刚刚有个不认识的号码一直在给您打电话。”
“滚!”
靳祺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同时接过了他手中的药膏,然后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小包棉签,“这是我刚刚在您家洗手间发现的,用这个上药会好一些。”
林书会整个人趴在床上,靳祺的声音刚好打在他的背部中央,林书会根本就不用回头,他也能猜到靳祺的视线停留在哪个地方。
非常罕见地,林书会脸红了。他干脆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你到底滚不滚?”
“我不滚。”靳祺居然还能有问有答,他盯着林书会通红的耳朵尖说:“我就是故意进来的,我不放心。”
“没关系的林总。”靳祺安抚起人也是笨拙,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林书会后脑勺,“对不起,昨天是我太猛了。”
这句话引起了林书会的一阵闷咳,靳祺一边帮林书会顺气一边把药膏挤在了棉签上,二话不说就开始上药。
哪怕靳祺的手法轻柔,这对于林书会来说也如同一场酷刑,他宁愿靳祺像昨晚一样大刀阔斧的干,也不愿意他搞这些弥补罪过的温情气泡,而且最为过分的是,哪怕靳祺已经上完了药,也没给林书会穿上裤子,只把薄被往他身上盖了盖,“林总,裤子先不要急着穿,让它先干了再穿。”
林书会支起半边身子,他奋力抬头看向靳祺,“我知道你想听我给你一个说法,毕竟像你这种封建残余,破处好像和摘守宫砂一样重要,如果你还在为难,那我也可以先跟你说声抱歉。”
“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书会又颇为费劲地摆了摆手,“你才24岁,好像还不到,你开窍晚,见识的人也少。而我刚好相反,我不敢说我是身经百战,但是撩你这种纯情处男还是有些招数,所以你中招了也没有什么稀奇。”
“我不是中招,我是自愿上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