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的声音很哑,“那天我说的不是真心话,我没有腻了你,也没有利用你去气周榭,云祁,我对你……一直都是真的。”
霍云祁笑了笑,把梁丘珞抱进怀中,“我知道。”
“上次听我那样说,你很生气吧?”
“很生气,”他低下头,右手扣上梁丘珞的脑勺,“气你怎么就能说出这么狠的话,还气你有苦衷为什么不说出来,阿珞,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对不起……”
霍云祁吻了吻她的耳廓,“我说过,只要你想,你可以去做任何事,其他的都交给我。”
青年的嗓音勾着她的情绪,一点一点将她内心的不安破防,梁丘珞把头埋在霍云祁的怀里,小声的哭,仿佛只有在这,她可以肆意发泄;只有这,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
宴会结束后,霍云祁要回医院复查,梁丘珞担心他的身体情况,一起跟着去了。
骨折需要时间休养,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结束时还唠叨了一句霍云祁今晚就不应该出去。
到病房里只剩两人,梁丘珞也学医生刚才的语气问他:“你都受伤了今晚怎么还出去?”
青年挑眉,“我不出去,你能在这吗?”
梁丘珞瞪他一眼,“你也是,上次为什么就一个人冲进来了,绑匪那么多人,万一你出了意外怎么办?”
营救梁丘珞的时候,霍云祁起初的确是没有打算单打独斗。
在路上他就率先报了警,计划也是等到警察来以后再行动。
不过在门外等待时听到梁丘珞尖叫,他脑袋一炸,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父亲离世后,他过的一直都是这种充斥着暴力的生活。打与被打,于他而言已经成了一种生存手段,霍云祁懂得如何以一敌多,也懂得如何在劣势时承受暴力。
只要能救梁丘珞。
怕她心里愧疚,霍云祁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要没把握,会冲进去吗?”
“不行,你答应我,以后不管有没有把握,都不要去干这种危险的事。”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梁丘珞甚至不敢回想,夹克朝他挥下钢棍的那一瞬间。
如果击中的并非手臂,而是头部或者其他要害,后果会是怎么样?
霍云祁笑了笑,即便经常听到其他人的关心,但从梁丘珞口中说出来,感觉完全不同。
他单手搂住她的腰,把人抱进怀里,温声说:“好,我答应你。”
梁丘珞靠在他的肩头,拿过他的左手,轻轻把袖口往上推。
手肘上缠了一圈绷带,这白色怎么看怎么刺眼。
梁丘珞的声音瓮瓮的,“你以前经常打架吗?”
他那天的身手,说以前没练过梁丘珞都不信。
这件事的确没有什么可瞒的,霍云祁大方承认:“嗯。”
“云祁,你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很艰难?”
“是有些难,”但霍云祁不想现在就让她知道自己经历的那些黑暗童年,“今天不早了,还是赶紧休息吧。”
梁丘珞没有追问。
霍云祁住的是VIP病房,有单独的洗浴室,梁丘珞从他这里拿了一件白衬衫,把礼服换下,去冲了个澡。
趁着她洗澡的工夫,霍云祁打了一通电话给蒋良。
那头不知道在忙什么,杂音很重,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旁人的鬼哭狼嚎。蒋良让他稍等,去了一个安静地才问:“云祁,有事?”
霍云祁开门见山:“上次我让你去查裴成文的事,有眉目了?”
那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以蒋良的效率,早就把事情给查清楚,但哪想得到梁丘珞提分手提得这么突然,再让人震惊的消息都没拿到霍云祁面前招人嫌。
今天对方一反常态这么问,蒋良疑道:“你怎么突然又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时间紧迫,你先告诉我。”
蒋良不和他瞎扯,直接道:“你叫我查的事,还真的有点东西。梁丘珞的父亲是裴成文,这你知道吗?”
“知道。”
“哦,”一点让他揭露的神秘感都没了,“裴成文和梁丘冉的遭遇,和璟姨的还有些像,都是被女方父亲棒打鸳鸯,但梁丘冉读大学时意外怀了孕,她原本是想拿这个孩子要挟家里人,结果没有成功,被她父亲一怒之下赶了出去。”
“把孩子生下来以后,裴成文的事业上升,带着妻女去了美国。至于他们去了美国,到裴成文帮诚宜走出危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霍云祁没发言,他觉得蒋良还有没托出的东西。
果不其然,手机那头顿了几秒后,神神秘秘道:“云祁,你猜猜,梁丘冉是什么来头?”
“说。”
“啧,互动一下嘛,保证吓你一跳。”
他还是无动于衷,蒋良觉得无趣,不卖关子:“梁丘冉的父亲,也就是梁丘珞的外公,是国家队的乐团指挥,梁丘长青。”
霍云祁皱眉,“席一曼的丈夫?”
“对。”
前面的消息都平平无奇,听到这个,霍云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