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她的出现突然,下面的回复稀稀拉拉。
梁丘珞显然是有这方面控场的经验,继续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今天是酒吧第一天开业,如果有人想趁着这个好日子送出一份礼物,我来帮你们打个头阵好吗?”
她的声音轻盈婉转,柔和中又带着一阵蛊惑的力量。
这回,回应梁丘珞的声音足足有刚才两倍高,紧接着BGM声音一起,场内立马响起一片的尖叫。
是霍云祁在成名曲之后发布的一首情歌,《星空》。
这首歌当年席卷大街小巷,加之霍云祁的人气,现场他的粉丝都沸腾了起来,已经开始跟着前奏哼唱。
梁丘珞一个人坐在舞台上,手指灵动地抚弦,谁看了也许都不会相信她有四年多的时间没有碰过吉他。
霍云祁单手支颐,目光沉沉地望着下方。她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鸭舌帽帽檐将脸给遮在阴影中,手指在吉他上拨弄,歌声一起,清脆的嗓音勾着人的耳朵,把神志也勾去了大半。
他好像突然回到了,六年前巴尔的摩的那个街角。
父亲的死因让他在刹那间陷入绝望,做出了一个极其冲动又绝望的决定。
前去做了断时,他偶然在街头一隅看到那个抱着木吉他唱歌的少女。
如现在一般,她戴着一只几乎遮住了眼睛的鸭舌帽,把天地当做舞台,尽情忘我地歌唱。
忧郁婉转的歌声缠绵,好似在诉说她挣扎的平生。歌曲终了,少女挎着吉他背包,望着他的方向,帽檐阴影下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她说:“你要是喜欢这首歌,就努力熬过今晚,明天我还在这里给你唱。”
彼时,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目标,只是在大脑里不断回想。
她劝说他熬过一晚的原因,是不是曾经和他一样,有无数个夜晚为了生存彻夜挣扎。
第10章 拍卖。
从短暂的出神中抽身,霍云祁单手托腮,垂眸看着舞台上的梁丘珞。
歌曲唱到尾声,音调逐渐从高.潮走向低沉,她抚着吉他弦,朝霍云祁的方向抬起头,最后一句歌词唱出时,脸上露出一个明丽的笑容。
霍云祁眼睫微动,尽力保持一贯的镇定。
但浑身的血液都像是沸腾起来,在身体里不断叫嚣涌动,霍云祁阖上眼眸,却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下面,梁丘珞演奏完,把吉他还回去,上二楼去找霍云祁。
坐进卡座中,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嘴角更是止不住上翘,忙不迭地问霍云祁:“这样算不算有诚意?”
青年勾了勾唇角,从位置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什么时候回去?”
梁丘珞瞪眼,“不是吧,这就下逐客令了?”
“我喝了酒,需要找人代驾。”
她立即变脸,猛地站起身,“现在就回!”
五分钟后,梁丘珞坐进霍云祁这辆风骚的法拉利中,觉得自己有点飘。
她驾照的确拿了挺久,但出行多半都有接送,很少有实际操作的机会。
一般轿车的话,兴许还能硬着头皮开一开,换上昂贵的跑车,她忽然有点怂。
打量了一圈车内简洁的摆设,她看向副驾驶的霍云祁。
霍云祁也望来,用眼神在问她干什么。
梁丘珞:“……如、如果把你的车撞了,你会让我赔钱吗?”
“……”
霍云祁笑了,“合着你信誓旦旦地说给我做代驾,其实连车也不会开?”
“我会,”梁丘珞挺了挺胸,“就是没开过跑车。”
霍云祁沉默两秒,妥协:“算了,撞着你不要紧,就怕撞了我的车。”
“……?”
这是人话吗?
不过霍云祁可没心思去照顾梁丘珞的心情,打了一通电话让应季同开车来接,他还顺带给丁善说了一声先走了。
另一边。
酒吧包厢里,丁善木木地挂断霍云祁的电话,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身旁的蒋良见他反应不对,问:“云祁打来的?”
丁善点头,眼神里还留有几分呆滞,“老蒋,最近云祁身边有没有个姓梁的妹子啊?”
蒋良眯了眯眼,一句没有下意识脱口,紧接着,突然想起什么,模棱两可地说出一个名字,“梁丘珞?”
“这谁啊?”
蒋良的新女友抢过话头,“梁丘珞?不就是那个撩弟狂魔吗?”
几道目光同时转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