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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 第5章

  两名腰间挂着佩刀的侍卫首先映入眼帘,抱着手臂正靠在府门后,敢情是已经看了许久的热闹。

  “敢问两位官人,今日是否是六皇女陛下与曲侍郎嫡子曲槐心公子的大婚之日?”他弯腰给她们行了个礼,客客气气地问道。

  “是啊。”其中一名女子点了点头,却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一下的意思。

  媒公尴尬地站在原地,得了肯定的回答却又无人接应,饶是见过再多世面心中的火气也再压不住:“你们六皇女府简直欺人太甚,我在万华街做了十五年的媒人,也没遇上一个像你们一般不守规矩的!”

  “是谁不守规矩啊。”

  两个侍卫还不曾开口,不远处的台阶上却走下一个打扮华丽的男子,头上戴着蝶贝玛瑙流苏冠,耳边的翡翠坠子通体碧绿,身上所着也是上好的云锦,出口却格外不饶人,语气刻薄得很。

  “钱公子。”门口两人对他点头行了个礼,男子面上的神色却顿时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是纳个妾室罢了,你还指望全府的人出去跪着恭迎他不成?”

  “纳……纳妾?”

  “是啊,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贱人,难道还妄想要什么身份?”

  男子绕过他们三人径直走到喜轿跟前“嗤”了一声:“还不赶紧出来,在里头丢人现眼,你就算坐到天黑也不会有人来迎你。”

  两名守卫见着有些不妥,连忙追了出来:“钱公子,皇女府门前难免叫人看了笑话,不如进去说。”

  曲槐心在青楼里待了三年,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听着这骄横跋扈的语气不禁起了斗志,他将身上的褶皱抚平,一双纤手轻轻拨开帘子,不疾不徐盈盈走出,四周顿时萦绕一股淡雅的兰香。

  他自己揭去盖头,原就是仙人之姿,现下眼中还噙着未干的泪,水雾氤氲着朱唇,果然看见面前几人都有些呆愣。

  “曲公子,这使不得呀,赶紧跨了火盆进府吧,不能让人看见。”媒公替他抱不平,连忙牵着他往前走。

  生莲的小步优雅从火盆上走过,头上和脖子间的朱翠甚至都未晃动一下,足以得见其修养。

  谁知钱若玟见状面上一阵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今日呢,六皇女是根本没当回事,这火盆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目的就是给你去去霉气,省得将青楼里那些脏东西和病气带进来,害了咱们府里人。”

  “哦,是吗?”曲槐心面不改色,缓缓走到火盆后头,“也就是说现在这霉气都留在这盆里了?”

  “一个盆子也不知道装不装得下,早知道该多准备几个的。”对面的人还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真是有心了。”曲槐心挑了挑眉,盯着火盆若有所思:“你我初见,我也得送你个大礼,看看你接不接得住。”

  话音刚落,抬起一脚,直接将火盆朝钱若玟的方向狠狠踢过去。

  “哐啷――”

  金盆落地,在地上转了好几圈也不能停下,滚烫的火炭直接飞到了那男子的下半身上,他惊呼一声赶紧朝后退去,但仍没完全躲掉攻势,上好的云锦被烫出几个焦黑的洞。

  “你这个贱人!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想死不成!”男子声音变得又尖又细,鬼叫一般指着他道。

  曲槐心拍了拍手,凤眼微眯:“你是谁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方才我听那两个侍卫似乎在叫你钱公子。”

  一提到这个称呼,男子果然脸色铁青。

  “怎么没唤个正君侧君夫郎之类的?”疑问一出,曲槐心却立马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是个不受宠的妾室。”

  钱若玟闻言果然炸了毛,心口气得不住上下起伏,脸胀得通红,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谪仙般的男子却还以杳然一笑:“多备几个火盆当然更好,我还嫌送得不够。”

  第4章 独守空房

  一直到最后六皇女也没露面。

  两个侍卫仿佛见惯这场面一般,脸上挂着戏谑的笑用佩剑将火盆拨到一边等着降温。

  钱若玟气得鼻子里直喘粗气,甩起袖子转身就跑进去,也不知找谁哭诉去了。

  媒公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曲槐心,却见他瞬时变脸,收起方才的气焰,偷偷红了眼眶又倔强地不肯哭出来,心中不免有些同情:“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六皇女不理我也就罢,还派这么个人来气我,我一时没忍住就……”语罢曲槐心还露出一副懊恼的神色。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任谁受了那种侮辱也气不过。”媒公忍不住往门的方向啐了一口,回头小声问道,“只是现下这六皇府您是进还是……”

  “婚是女帝所赐,纵使再难我也不该抗旨,更不能陷我母亲和爹爹于不忠不义之地。”他取出丝帕在眼角轻点两下,“看来今日还真是非进不可了。”

  轿子已到府门外,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女帝为他们俩赐了婚,方才没能将春江阁那位换来,情势显然已由不得他选择,倒不如顺势为自己挣个好名声。

  “曲公子如此深明大义的一位佳人,嫁给这位也真是可惜了。”轿妇们也一边啧嘴一边摇头,就差点名道姓骂六皇女了。

  就在曲槐心准备自己走上台阶时,没成想钱若玟竟又走了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看穿着打扮应当是在府中有些地位的。

  “王管事,您瞧瞧,就是这个贱人,不仅在外头磨磨唧唧败坏皇女府的名声,还将我好心准备的火盆踢翻了。”他昂着脑袋,趾高气扬地指向曲槐心的方向,指尖的丹蔻红得似血。

  “你先出言不逊,反倒怪起别人来了?”媒公见他还找来帮手,更是可怜曲槐心孤立无援,直接挡在他身前质问道。

  曲槐心轻轻伸手搭在媒公肩上,对他摇了摇头,随后走到那名被唤管事的妇人前行了个礼:“管事的,是我唐突了,初来乍到也不知该如何做,可能言语间戳了旁人的痛处还不自知。”

  “你讽刺谁呢你!”

  钱若玟再傻也听出这话不太对劲,上来又想闹事,却被王章涓一手拦住:“钱公子,在府门前吵嚷确实不像话,今日曲公子嫁进来也算是咱们府中的人了,不如就先进去说话。”

  “王管事,此人眼里没一点规矩,看我不撕烂他的嘴!我……”

  “烦请掌事领我进去。”他还未说完就被曲槐心打断。

  对方越暴躁,他就得越沉得住气,嘴角抿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凤眼微垂,白皙清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绣着金丝鸳鸯的嫁衣却衬得人更添三分气质,旁人自然高下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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