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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 第8章

  元琪赶紧呼噜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夸道:“真好吃!”

  柳含霜对他的态度不甚有兴趣,反而是一脸期待地瞧着另一个方向。

  曲槐心抵不过他的热情,连忙也挑起一筷子送到嘴里,微咸的味道在唇齿间徘徊辗转,爽滑的口感下了肚,末了还能留下一丝甜津。

  “怎么样?”

  “嗯,的确好吃。”

  “哈哈,我就知道!”柳含霜兴奋地拍了拍手,有些得意地眨眨眼,“你们肯定喜欢。”

  “没人会不喜欢含霜哥哥做的饭的。”元琪几筷子碗里就给挑了个干净,肚子鼓得溜圆,一脸满足。

  “多谢。”

  曲槐心没想到自己成亲第一夜竟是与这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一同吃面度过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又想起院子里备好的那些红枣,又更觉亲近了些。

  “谢啥,以后无事就到咱们这儿坐坐,也算是有个伴了。”

  简单收拾完又唠了会儿嗑,不觉已经夜深,头顶月明星稀,小道和长廊都只能隐约分辨。

  与两人道过别,曲槐心好不容易摸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却发现门口正站着一个闷着头的身影,看样子已经等了不少时辰。

  他走近,才发现是今日进来送饭的小侍。

  他微微福了身开口道:“曲公子,钱公子想请各位明日到卉苑小聚,说是为了府里又添一人贺喜。”

  钱若玟?

  他有那么好心?

  曲槐心步子也没停,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小侍没再开口,但身子却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甚至牙关也闭合不住,抑制不住磨合的“咯吱”声。

  他本已经快走进屋子,听见这奇怪的动静不由回头:“你怎么了?”

  那人根本答不出任何话,眼里写满惊恐。

  “若我不去他还要为难你?”

  “不……不……”

  看他这极力反驳却又抑制不住寒颤的模样,曲槐心心中便有了数,都说钱若玟平日嚣张惯了,没想到心肠还如此歹毒。

  今日他与元琪和柳含霜走得近,没准消息早已经传到那人耳朵里,日后难保不会对那两人下手。

  “罢了,那我明日就去会会他。”

  翌日。

  钱若玟的卉苑就在主厅旁,紧挨着六皇女的寝殿,宽敞得比他的五倍大还有余,虽是春末初夏,但四处仍花团锦簇,什么颜色的都有,富贵却杂乱,香味也杂糅,冲得人一阵头晕 ,曲槐心一进门就不禁捂住口鼻。

  他今日只着一袭素白烟罗裙,袖口和边角绘着几圈蓝色水纹,头上也只简单绾了个髻,任凭鬓角的青丝或垂下,或被西风吹起缠绕在右侧的檀木簪上,清冷又带几分娇俏。

  花圃旁便是一方小潭,潭上横跨一座水涉和六角亭,一直延伸到一个扇形的大露台。

  露台四周已经摆好宴席,上面铺着顺滑的红绸,瓜果点心一应俱全,座上已稀疏落下几个人,正面向主位说着什么。

  曲槐心到时,裙袂翻飞间,隐有兰香沁脾,一干人定定地望着他,有些眼中还毫不掩饰地露出艳羡之色。

  钱若玟眼里闪过一丝狠绝,随后仿佛换了张脸笑道:“哟,新人这不是来了,我们方才还说到你。”他指了指末尾的位子,“快去坐吧。”

  这点捉弄人的把戏早就是青楼里玩剩下的,在曲槐心看来甚至有些可笑,他丝毫不恼,慢慢悠悠到那处坦然坐下,等到元琪和柳含霜陆续坐到他身边后,人也就差不多到齐了。

  “曲公子,新婚之夜睡得可好?”钱若玟有意无意地总将话题引到他身上,“唉,殿下也真是,这个月都已来我这卉苑好几回,昨日居然又要来,这不是平白伤了曲公子的心,真是罪过。”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神色各异,曲槐心笑着喝了口茶,敢情这是炫耀来了,也不知被那么个荒淫无度的人翻了牌子有什么可得意的,他还巴不得六皇女日日去那儿,自己反而乐得清闲。

  钱若玟见他丝毫不在意,面上便有些挂不住,连忙又开口:“今日为了庆祝曲公子来,我还特意请了外头的人进来热闹热闹。”说着朝后拍了拍手,一名身着绯衣,头戴玉簪花的男子踩着莲步款款而来,娇小的脸上覆着一层轻纱。

  等那人走近时曲槐心不禁眯起眼,眼尾轻勾起。

  这身形看着竟有九分眼熟。

  “这位是醉云楼新晋的花魁瑶歌,应该与曲公子是老相识了吧。”钱若玟的目光揶揄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忍不住掩着嘴笑起来。

  绯衣男子闻言杏眼圆睁,有些慌乱地扫视一眼坐着的十几个人,终于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无助地摇了摇头,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瑶哥,你可得谢谢曲公子,若不是他让贤,你哪能当得了花魁。”钱若玟往他面前丢了一锭银子,“今日你就跳支舞来助助兴吧,跳得好一会儿还有赏。”

  银子直奔着男子而来,他的脚向后瑟缩着,眼里都是抗拒之色。

  “怎么,你不愿跳?”见他没动作,钱若玟的声音不禁拔高了几个度。

  男子埋下头跪在地上,不肯言语。

  没想到男子竟如此硬气,他忍不住咒骂道:“好你个贱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说着,手中盛着热茶的杯子就扔了出去,冒着水汽的液体洒在男子身上,脖颈间都被烫红了一片。

  曲槐心在楼里时,瑶哥就是这样一副不争不抢的老实模样,要不是他护着恐怕早已被人害死,现如今竟被当众侮辱,他面上已黑了三分。

  元琪在桌下绷着腿,小手紧紧抓着红绸,狠狠瞪着前方,却只能极力克制着不冲出去。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胚子。”钱若玟面露凶光,从身后抽出一根长鞭走上前,狠狠抽在他背上,破风而来的游蛇在空中猎猎作响,打在皮肉之上的响声格外刺耳和厚重。

  还想拎起第二鞭时,曲槐心已到他跟前,冷冷地掐住了他的手腕:“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在皇女府里教训人?”

  “我是杨贵君的亲侄子,谁敢不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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