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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 第30章

  女子嘴角微弯:“那我不如给你指条明路。”

  她走到放置凤尾琴的墙角,纤长的手指抚着琴弦,不觉一勾,发出一声清脆又悠远的筝音:“好琴,你今日打算弹什么曲?”

  曲槐心不禁腹诽,他好像没说自己要弹琴。

  “醉云楼的花魁一曲值千银,万华街上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你若不弹琴反倒去做旁的糊弄陛下,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住你。”

  这人竟然连他想什么都能猜到,真是见鬼了。

  “那殿下认为我该弹什么曲?”曲槐心莞尔一笑,狭长的凤眼微眯。

  “这还差不多。”这崇拜又求知的眼神似乎对何浅陌很受用,她坐在他身侧神秘地说道,“我母皇平生最爱只有一首,那就是洞、庭、歌。”一字一顿,生怕他听不清楚。

  曲槐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殿下。”面上的表情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洞庭歌?你母皇最爱?

  那就偏不弹这首。

  “行了,你中午得空先练一遍,以免过于生疏惹了母皇不快。”何浅陌站起身,正好瞧见外头一个小侍似乎在门口徘徊许久,便朝他挥了挥手,“进来,将碗筷收拾起来送回去。”

  “是。”

  那小侍飞快跑进来,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好不容易等两人离开,曲槐心将外衫抚平,又小憩片刻,等过了午间最热的光景终于再次被唤到后花园内。

  他抱着琴,不禁觉得有些吃力,额边渗出几颗细小的汗珠。

  王管事招呼道:“按照午前的顺序,从左至右依次上来,其他人坐在那处凉篷等着即可。”

  站在第一个的也是那日坐在假山旁的男子之一,手里拿着一张卷好的宣纸,隐约透出黑色的墨迹。

  “奴不才,午间作了一首诗,还请陛下过目。”

  王管事接过宣纸后也未交给女帝,而是兀自打开,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寒莲庭湖有还无,凉风倒灌入草图。鸟语不知惊午梦,满园皆是入迷途。”

  女帝勉强听完,果然兴致缺缺:“一介男子有此文笔已经不错,只是今日明明热得很,你却写得寒凉无比,欠了点意境。”

  “下一位。”

  那男子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一中午,半片浪花也没掀得起来,咬着唇委屈得很,忿忿站到一边。

  第二个上场的是一位长相平平的瘦弱男子,个子与元琪一般高,身子看着不太好,走两步都大喘气。

  “陛下,奴……奴……也作了首诗……”他的声音细若游丝,不仔细听还当是蚊子叫。

  “不用,下去吧。”女帝连听他说完的耐心都没有,直接挥了袖子赶人。

  接着柳含霜走上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反光的牙齿:“陛下,我别的不会,就会做点吃食,今日就为大家做几个鲜花饼尝尝……”

  说着他将手里黑乎乎的大锅举过头顶,被王管事眼疾手快地拦下:“别了,快到那边去吧。”她指了指方才演完了的两人站着的地方。

  “哦。”柳含霜一点也不觉着丢人,反而高高兴兴地拎着锅和铲子与他们站到一起。

  “……”

  “下一个。”

  估计连女帝都没想到今日进程能如此之快,还未过一个时辰,场上只剩下元琪、曲槐心和最末位的陶逸白三人。

  “陛下,我也不会旁的,就为大家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只小兔子,它饿了,想吃胡萝卜了,于是它就到林子里,走呀走,走呀走……”

  “下去下去。”女帝又不耐烦地一挥手,“我说老六,你这后院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都是你们送进来的,怪我?”

  “下一个。”

  下人搬来琴架,曲槐心将凤尾琴置好,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才坐下。

  玉指轻扬抚上琴弦,勾按抹挑,如夜莺啼唱,清脆又绵延,三两声清欢,四五声轻灵,靡靡之音,良久不消。

  他弹的是楼里的哥儿们最爱学的诵春,曲调轻快,弹起来又简单,没什么技巧,乍一听很是喜人,但总是重复同一段旋律,愈到后头就愈没劲。

  女帝听到最后,虽觉得他手法娴熟,曲里却无魂,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但有糟粕在前,倒也觉得还能接受,便点了点头:“这才叫才艺,下去领赏吧。”

  “是,多谢陛下。”

  曲槐心识人无数,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她不太中意,心中暗喜,乖巧地退开去。

  “最后一位。”

  陶逸白一袭月白长裳,腰间挂的也是长笛模样的白玉,手中执着一支同样温润的玉笛,整个人看着气质杳然。

  女帝甚为满意地点点头:“我方才听人说起,你母亲是陶太傅?”

  “是。”

  “这就难怪了,儿子果然有她的风范。”

  “多谢陛下夸赞,奴今日也带来一曲,为陛下献丑了。”

  说着,他执起玉笛横于口前,素手捻上笛身,闭上眼睛。

  笛声传来,悠远静谧,如泣如诉,如孤舟一粒,在湖上渐行渐远。

  竟然是洞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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