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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在,你不在,我在了也不过是等一个回家的你。
夜里,如果有人替你点灯等门,请好好对他或她,因为万千人家,有那么一个人在家等你,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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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耍我的对不对?”
低低略微小心的试探,他抚着她的发,她扑在他的身前安静而祥和,闷在他僵硬灼热的颈项旁细细喘息,浅淡勾唇。
“你说呢?”
闻言,他猛然抽了口气,咬着牙急急的迸出一句:“我说当然是!最好你是耍我的,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好吧,渐渐弱下声音根本没有任何的气势,他找不出任何可以威胁她,钳制她的事情,他舍不得也不会再伤她半分,如何能用任何的方式去威胁此刻趴在胸膛上,仿佛全然倨傲俯视他的女人。
居高临下,万般气质,他用了十六年的时间臣服于她,今生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心高气傲的他如此低垂顺目。
“你就怎么样?”冉苏淡淡的支撑着身子,低头凝视着他,清净的嗓音微扬的响起。
叹口气,他闭上眼睛,孩子气的别扭转开了头,不去看她,冷冷的道:“……我当然,不怎么样!”
成熟内敛的面容此刻染上了点点晕红,抿着唇,他有些不自在的侧闷在枕头边,不再言语。
“好吧,那我走了,谢谢尉先生收留我一个晚上。”
她轻轻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作势松开了手要下床。
他蓦然赶紧起身,冷不防的将她再次拽了下来,趴在自己胸膛上,起伏不定的喘息,蹙着浓眉,星眉灼着怒火:“尉夫人,冉小姐,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个报酬,好歹我收留了你一个晚上!”牙关紧咬,他听见她云淡风轻的话恨不得绑了她让她不再离去,可到底不行,他只能一个劲攥着她的手,直直的盯着她,眼眸深沉含火。
“那我呢,我收留了你十六年,尉行云,你信不信,当时我恨不得阉了你!”
虽然平静那么多年,到那一刻的悸动她始终不曾忘记,那时她对他说“到死我都不会再等你”是真的,这半辈子,她都没有再等过,隐忍静谧似乎成了她生活的方式,可她现在似乎找到了那种奔涌的口子,捏着他的臂上的肉生疼生疼的,眯着眼,她仿佛要将他一刻间吞噬碎骨。
她没有再等过他,她等了他四年,他却开始等她,等了十六年。
到底如何算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公平,又似乎其实婚姻没有所谓的公平,有的只是公平的决心。
时间似乎就此停止,她碰着他的鬓发,那么刺手,没有了以前那么光亮的色泽,反而平添了一种沧桑与内敛,他的发还有没有变白,她也没有,可他们似乎走过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终于如今,她趴在了他身上,扑倒了他,他束手就擒毫不挣扎,仿佛任她处置。
“冉苏,那你信不信,我比你更恨当年的自己,我恨不得剥了自己皮让你处置,可我不敢,不敢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也许你早就知道,可我他妈的就愿意自欺欺人以为你不知道……如果我承认你早就知道了那件事,那么这十六年我连让你收留我的理由都没有了,都没有……”
要怎么分清楚,到底谁在骗谁,甚至分清是不是自己在骗自己。
他们就如同刺猬,彼此伤害,彼此自害,明明彼此都聪明自知,若是不愿,谁骗得了自己,谁骗得了彼此?
闻言,她震了震,眼泪潸然,他望着她,眼眶微红,拥着她的身子的手略略颤抖,他的手轻柔的划过她的脊梁,然后转了方向,碰触到她偏左胸的方向,感觉到她正在跳动的心,一下一下的热度传自自己掌心,很热,很美好。
“冉苏,幸好,你还在。”
不止是在他身边,而是还在这个世界上。他记得她说她差点死在这张床上,他这三天每夜梦醒,都吓出一身的冷汗,他不在乎那个爱自己的妻子能不能再回来,他只在乎,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安好。
她的心跳规律而平缓,她还在就好。
抿了抿唇,冉苏浅淡的眸子泛着水影的光泽,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分外澈亮湛明的对视着她:“苏子,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晚了四年,十六年的追逐到底还是不够的,他能活到什么时候,他就愿意再付出多少时候,没有关系。
我回来晚了……
他的话戳疼了她蓦然紧缩的心,她蒙住他的眼,低哑着清亮的嗓音道:“尉行云,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恶。”
“恩,我可恶,我很可恶。”他被她捂着眼睛无法睁开,只得点头,低语顺着她的意思,要是她现在让他跪下他都是愿意的。
“尉行云,这个世界上好的女人有很多,你就非得铁了心的跟着我?”
她蹙眉,只感觉那灼热的手攥得她生疼,热得她手心微微沁湿了些。
“恩,只跟你一个,其他好的女人再好都跟我没关系。”
他用了十六年的时间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就算她不好,你也是愿意去将错就错的,婚姻本就是赌局,死的你也要把它当活的,这就是生活,况且,她哪里不好了,他的枕边日日夜夜只记得她的位子,她睡觉的姿势,她的呼吸频率他都记得清楚,再换一个人指不定他连觉都睡不好。
“尉行云,你是决心要跟我腻歪到底了是不是?”
她没好气的低声道,拨乱着他的黑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细细的数着那一缕一痕的细纹,他竟然也有了褶皱,不深很浅,但已经泄露了岁月的痕迹,她也是,她的手虽然还那么纤细,但那细纹也渐渐满布在手背上,那么浅浅,淡淡却细看很清晰。
年华老去,岁月不止,他跟她却像走了一个轮回。
“恩,到底了,冉苏,你活多少岁,我就活多少岁。”
淡漠似水,却深沉如夜,他拿下她的手,定定的望着她,轻轻的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勾唇微笑,温润安静。
深深叹口气,她挪了挪身子,在他忐忑的以为她快要松手下床时,她突然粗鲁的扯开他的衣衫,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见她冷冷的用手指重重的划过他的灼热的
胸膛,指尖的指甲微微留下了些许红痕,他蓦然一震,有些紧张的睨着此刻看不出神情的冉苏,却也只能安静的任她动作。
忽然,她一把拉开了他裤间皮带,尉行云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喘息,冉苏居高临下,扬着淡眉,清缓的声音此刻氤氲着复杂的薄雾,低低的道:
“尉行云,那我今天就拔了你的皮,帮你彻底洗干净好了。”
平淡清浅的话语,酥酥麻麻的划过他猝不及防的心,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定,他只能束手就擒,任着她折磨审判。
夜很深,很深,他不住的克制煎熬,她终于累倒在了他身上,在失去意识的之前,在他耳畔落下一句低柔的话语:“尉行云,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眯着眼,恍惚着神智,平复着过去的欢爱喘息,抚着她柔腻脊梁很轻很缓,他不知道她要如何,可她如何他都愿意受着。
室内旖旎缓缓稀释,两两相缠,他勾着温和优雅的浅笑闭上眼眸,在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冉苏,我等你。”
再久他都等了,她要多久,他不在乎,他也不问,像过往每一个日子一样,他只求他在的一天,她能记得回来,她在,他便在。
翌日,她一早离去,他蓦然在公司听闻她的喜讯,晴天霹雳,眼前一黑一乱,过了良久,他才缓下情绪,神色莫测,深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