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一个人, 就是听之任之?或者说,明知道她也喜欢你, 但转弯抹角地拒绝她?”
蒋寒嘴里的苦涩, 浓重的化不开。
校医院里有女生的哭声传出来, 乱糟糟的, 也分不清是谁。
蒋寒止不住向里面看过去, 但傅厦让他走。
“叶静一向稳当小心,她这两天,先是削铅笔的时候割了自己的手, 后是莫名其妙走路走神,就和别人撞上了... ...”
蒋寒愕然,嘴里更苦得仿佛塞满了黄连。
傅厦说走吧,“在你自己都没想明白之前,最好别来招惹叶静。你总不能想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明天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吧?”
她说完转身进了校医院。
蒋寒的脚步顿在那里,他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一直站在校医院楼下的花坛旁边。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叶静出来了。
他想上前,脚步又生生顿住。
叶静没有发现他,只是和傅厦一起往回走。
天还不是很热,大家都穿的很多,叶静和那个女生都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
但蒋寒看着叶静手腕和脚腕包着的纱布,莫名地就跟着她走了很远,一直走一直走,她没回宿舍,反而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蒋寒在门口,听见她周末要请假回家。
他吓了一跳,以为伤比他想象的严重,但她跟老师说,“是我爸爸的忌日,我想回去一趟。”
老师有点不放心她的烫伤,但她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没事。
周五上完课,叶静就背着包离开了学校。
有同学见到蒋寒也背了包,问他做什么去。
他说家里有事,“回家一趟。”
他和她上了同一列火车,分到了她同列车厢的隔壁间。
这次她有了自己的卧铺。
但是中铺,而蒋寒是下铺。
他不敢在她脸前出现,暗暗找人帮她换了过来。
她没察觉,连声跟人道谢。
她手腕脚腕的烫伤并不轻,缠了厚厚的纱布。
睡着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地托着手免得碰到。
蒋寒在她睡着之后,才睡到了她的上面,直到下车,她也没察觉。
而蒋寒在那一站,也跟着她下了车。
他跟着她到了她家,小院门口有枝繁叶茂的石榴树,与小院相衬安静祥和。
又跟着她去了她父亲的坟前,看着她仔仔细细地为父亲扫墓。
清风吹着,她落了眼泪,她脸上依然安静,但泪珠滚下来却又好像滚到了蒋寒的心头。
烫得他心头发颤。
在这期间,蒋寒接到了蒋丰义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起初没有理会,后来打得多了,他接了起来。
蒋丰义问他在那,火车轰轰响着,他说在学校外面做实践。
蒋丰义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周天下午,他和叶静都下了火车,回了学校。
叶静直到登记之后进了校门,也不知道有个人一直跟在她身后,静默地在她身边。
蒋寒看着她进校门,又想到了傅厦跟他说得话。
傅厦让他好好想明白,否则不要去招惹叶静。
蒋寒在想,这两天他一直在想。
只是在校门口登记的时候,听见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蒋寒?去哪了?我在学校等你两天都没人?同学说你回家了,你回的哪个家?”
蒋寒愕然抬起头来,看到了蒋丰义沉着的脸。
父子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锋。
蒋寒沉了沉声音,“爸在查我的岗吗?”
他爸反问,“你去做什么了,不让人查?”
蒋寒抿了抿嘴,“我难道没有自由?”
他爸显然有点惊讶。